江寂的吻在她眉眼落下,转而又落在鼻梁、鼻尖、唇角。
吻温柔又滚烫。
马上入冬了,夜里比往常还要冷些,宋婉直往江寂怀里钻。
江寂拿着帕子给她擦洗身体,温热的帕子擦过宋婉肩胛、脊背,才让她觉得身子逐渐暖起来。
江寂道:“本王之前听你说,你秋收准备去巡庄,先暂时让别人去吧,一则乡下条件不好,二则现在出远门很危险。”
宋婉点了点头,“好,我让别去巡。”
其实宋婉身边没有得力的人,她才这么劳心费神。
喜儿心思单纯,担不起这个重任。
生意上的事,她早就希望有个人能帮她分担,可惜这个人一直找不到。
有能力之人不好找,得慢慢甄选。
江寂的吻落在宋婉脖颈,在她耳边道:“桂嬷嬷、张嬷嬷、喜儿都没这个本事,你让谁去。”
宋婉道:“我让凝雪去。”
江寂的双手往下滑,“你知道她能行?”
“知道。”宋婉靠在他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之前我刚嫁进府里,不知道凝雪等人几个有什么本事,于是给了她们府中账簿,让她们算算。只有凝雪算得又快又准。
巡庄的事落在她身上,她定能办得下来。”
江寂道:“婉婉能识人,很好。”
宋婉道:“听说当初母妃最中意凝雪,说她乖巧、听话、又能识文断字,执掌中馈,你府里没有女主人,也没有管家,母妃的意思是想让凝雪做你的侍妾,代掌府中事务。”
江寂抱着她,膝盖在她腿间顶了一下。
宋婉轻喊出了声,嗔怪地看了江寂一眼。
干嘛突然这样。
“不长记性,吃凝雪的醋。”江寂又顶了她一下,“本王要对她有意,至于向你疯狂求爱。”
宋婉哭出了声,身子软成了一滩水。她双眸红红的,强烈的刺激下,大脑皮层,甚至渗入骨髓的酥麻,让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流下了泪水。
小姑娘身子娇嫩,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挑、逗。
她从江寂怀里出来,想逃跑。
江寂把人抓回来,膝盖在她腿间摩,宋婉又哭又叫,“不要,我不敢醋了,六郎,我不敢了...”
江寂这才收了腿,宋婉直接软在了江寂怀里,大口喘着气。
宋婉缓过劲儿来,就起身穿衣。她穿好衣裙就往外面跑,不敢再靠近江寂半步。
下人识趣地把饭菜端进了主卧,宋婉别扭地坐在窗牖边,等着江寂一起出来用晚饭。
江寂穿好衣袍进了卧房,见着宋婉正等着他,上前坐在了宋婉身边。
宋婉道:“你,你坐对面去。”
“不行。”
“你去。”
江寂死活不肯,奈何宋婉又逃不掉,只能作罢。
江寂拿着筷子先给宋婉夹了块鱼肉,剔了鱼刺才放进她碗里。
宋婉病好了胃口不错,吃什么都香。江寂一边给她夹菜一边道:“多吃一些,你胖点好看。”
宋婉细嚼慢咽,习惯把身子坐得端正,然而一坐端正她身子就软。她道:“别再给我夹了,碗都冒尖了。”
江寂瞧她,柔软无骨,脸颊泛着桃红,双眸更是潋滟如水。
他问道:“滋味如何?”
“六郎说哪个?”
宋婉看他。
江寂道:“婉婉觉得本王说的哪个。”
宋婉拿着筷子吃鱼,“红烧鱼很入味,很好吃。”
江寂面上带起了笑意。
夜色更深,东西总算取出来了。
宋婉到丑时才入睡。
江寂精力好,不让他每夜发泄,憋他几日,他能压着她彻夜不休。
次日宋婉醒来时,身边的男人早就去军营了。
喜儿进屋给她梳头,与她道:“卿云嬷嬷刚刚来府中说,老夫人的腿脚病又犯了,连床榻都下不来,这个样子已经好几日了,老夫人茶饭不思,心里就念着王妃。”
宋婉道:“竟然这么严重,请大夫看了吗?”
喜儿道:“请了大夫,也扎了针,但不管用。”
宋婉道:“你去备些补品,再喊上月修竹,咱们回宋府去。”
喜儿道:“是。”
宋婉简单吃了点粥,便披上披风,带着月修竹、红娇等人回了宋府。宋婉回府,府里的人都来叩拜、迎接,包括如今还尚赋闲在家的宋城。
“父亲请起,祖母怎么样了?”
宋城道:“疼得不能入睡,今早只吃了半碗粥。”
宋婉快步往元氏院里而去,到时,见元氏落了头面躺在榻上,她简单地梳着发髻靠着靠枕,瞧着气色实在难看。
病来如山倒,况且这还是元氏的老毛病,这次犯得严重,折磨得元氏憔悴不已。
原本元氏身体硬朗,比同龄人看起来要年轻十来岁,如今看起来又像是比同龄人老了十来岁。
上过战场的将军、元帅,晚年多是有腿疾这样的毛病,常卧榻起不来身,多逝在大雪连绵的深冬。
宋婉上前唤她,“祖母,我回来看你了。”
元氏睁开眼,见是宋婉,面上痛苦的表情总算带上了些许笑意,“婉婉,我的乖乖长孙女儿回来了...”
“是,孙女儿回来了,孙女儿不孝,现在才回来看您。”
“你嫁出去了,忙着夫家的事,哪能时时刻刻往娘家跑。”元氏握住她的手,“回来就好,祖母看着你好好的,心也就安了。”
宋婉道:“祖母,孙女儿带了神医来,他一定能治好您的腿疾。”
月修竹上前,作揖行礼,“草民见过木兰夫人,木兰夫人福安。”
“原来是他。”
元氏还记得月修竹,那时宋婉得了敏症,烧得浑身通红,城中的老大夫也无计可施,是裕昌王带了他来,扎了针,泡了药浴,一副方子,就把宋婉治好了。
听说这次时疫也是他配出的方子,救了整个金陵。
官家执意让他入太医院为官,月修竹未授。
未曾想这样出类拔萃的年轻大夫,竟然听从裕昌王的差遣。
元氏道:“月大夫不必多礼,起来吧。”
宋婉起身让开了位置,月修竹上前给元氏诊脉,稍许又去查看元氏双腿,当即拔出银针来,刺入元氏双腿的几个大穴,银针逐渐深入,元氏道腿比之前疼,还涨。
月修竹转动银针,症状立马缓解。
元氏笑着道;“没之前那么涨,也没之前那么疼了。”
月修竹道:“木兰夫人腿疾,是血脉不通,气滞双腿,这银针扎上五六次,就会慢慢缓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