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下这个无阳子,根本不信任我,只有让他知道,我对他是一心一意的,他才会放下戒心。”
“现在他的徒弟,都弃他而去,他孤苦无依,正是我获得他信任的最佳时机,我一定要得到他的两种绝世武诀。”
“如果他有秘籍在身上,我或许可以杀死他,抢走秘籍即可,只是……”
“还是见机行事吧,先把这个无阳子,照顾好了再说!”
“金刚掌和柔阳指法,我一定要得到!”
无阳子伸出双臂,不断在墙壁上摸索,找到了房门,推门而入。
这个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
……
正在失落之中,无阳子和邓珙,同时听到走廊上响起一个人的脚步声。
无阳子大喊:“徒儿……”
邓珙透过窗户的格子,早已看到来人,正是无阳子的徒弟,暗道一声:“不好!”
白光一闪,邓珙挺剑上挑,斜刺上去,一剑封喉,刺穿了无阳子的脖颈。
无阳子大怔,一手捂住喉间,一手指着邓珙,说不出话来,只是双眼张大,眼珠鼓起,一副震惊不已的样子。
邓珙凑到无阳子的耳边,低声道:“无阳子前辈,如果你的徒弟回来找你,那我邓珙就再也没有机会侍候您了!”
“我只能孤注一掷,赌一把,看你身上有没有那两种绝世武诀的秘籍。”
“如果我赌赢了,你仍然是我的授业恩师,我会在心里感激你的。”
伸手摸向无阳子的身体,邓珙在他的全身搜索,并没有找到什么秘籍,顿时一脸失望,揪住无阳子胸口的衣服,怒道:
“无阳子,你快把金刚掌和柔阳指法传授给我,否则,你就要死在这里!”
伸出右手二指,夹住自己咽喉上的宝剑,无阳子使用雄厚的功力,一下子折断那柄宝剑。他缓缓走出这个房间,带着喉咙上的半截宝剑,在走廊上摸索,想离开这里。
邓珙跟着他,蹑步而行,心想:“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为免夜长梦多,我就干脆送你一程!”
纵身上前,邓珙伸直右臂,手持断剑,挺直刺入无阳子的后背,剑的前端从无阳子的胸口钻出,鲜血一下子喷溅出去,形同喷泉。
抽回宝剑,邓珙又取回无阳子咽喉上的半截断剑,嘀咕道:“绝对不能留下半点证据。”
看着无阳子倒在走廊上,已经奄奄一息,邓珙几个起伏,腾跃离开,翻墙而去。
……
听到无阳山的住所有些动静,那个无阳山真传弟子丁霖跑来,一口气跑到他们的房间门口,看到走廊上趴着一个人。
那个人的身形和丁霖的师父无阳子一模一样。
丁霖脸色大变,迅速上前,翻开那个人,只见这个人正是自己的师父无阳子。
此时,无阳子的咽喉有个孔洞,鲜血不断涌出,已经浸湿了他的一身衣服,双眼更是无神,眼看就要死了。
丁霖抱着无阳子,拼命大喊:“快点来人呀,我师父快不行了,快来人呀!”
天月宫的弟子在周围巡逻,忽然听到撕心裂肺的叫声,迅速赶往无阳山的住处。
不多一刻,无阳山的住处,已经来了二十多个天月宫弟子。
丁霖望着这些天月宫弟子,非常恼怒道:“你们天月宫,是天下第一武道宗门,怎么能够允许在你们的宫殿之中,发生这样的惨事。”
“我们无阳山是受邀来参加天月宫的大赛的,我师父无阳子更是争夺玄月长老的特邀嘉宾,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怠慢,令我师父在这里被人暗算,你们还有没有仁义?”
一名天月宫弟子连忙说道:“这位师弟,你不要着急,我们已经派人去通知天月宫的医疗院,马上就会有最好的大夫赶来。”
“我们天月宫的大夫,妙手回春,只要伤者还有一口气,就有很大的可能,把他救活!”
丁霖抱着无阳子,失声痛哭,热泪滚滚,全部流淌到无阳子的身上。
看到这样一幕,无阳子一笑,伸手沾血,在丁霖的手掌中,写了一个“鼎”字。
一脸犹疑,丁霖不明所以,询问道:“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
无阳子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身子往上一拱,嘴里发出“呃”的一声,瞬间垮塌,整个身子一沉,手脚松弛,全部落地,整个人失去意识,气绝身亡。
看到师父死去,丁霖震惊,失声呐喊:“师父!”
天月宫的几名弟子迅速出掌,给无阳子注入真气,可是如泥牛入海,一去不返,无阳子的身体没有半点反应。
……
过了一杯茶的工夫。
天月宫的大夫赶到,查验了无阳子的身体,一脸愤怒地说:
“无阳子是被人用剑刺死的!”
“那个使剑的人并不高明,使得无阳子身上的剑伤,并不平整。”
“看得出,无阳子是一时大意,遭到了宵小之徒的暗算,而且那个人,极有可能与无阳子相识,这才能在无阳子的身边拔剑,而不引起他的警觉。”
丁霖站起来,着急问道:“大夫,你能不能看出,那使剑的是什么人?”
这名大夫说:“那个人身高六尺,比无阳子略矮半头,他剑法笨拙,可见自身武功并不高强,约莫是中阶弟子的水平。”
“从令师的两道伤口来看,那个人出剑之时,都是在你师父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刺出的两剑。”
“那人的宝剑也不好,剑身大约二指宽,可见那个人的武功,长于刺,那柄剑是用来暗杀的,他不是一个光明正大的武者。”
“另外那个人的脚长五寸,下盘功夫了得,他擅于腿功。”
“他的功力在三十年之内,内力颇杂,不像是某一个门派的弟子,更像是学了很多门派的武功,因此他的功力并不精纯。”
听到这位大夫能够说出这么多,丁霖心中大怔,连忙双手一揖,恭敬地询问道:
“请问这位大夫,您高姓大名,您何以通过我师父的伤势,能够推断出这么多事情,这其中有何奥妙?”
一位天月宫的弟子接口道:
“这位大夫,乃是我们天月宫的第一神医,玄灵子,他医术精湛,可以起死回生,更可以通过死人,判断出凶手的模样。”
“今天你师父伤得太重,已经断气良久,否则,只要稍早一步,我们的神医玄灵子,一定能够救活你师父。”
丁霖连忙上前作揖道:“玄灵子前辈,我师父无阳子惨死在天月宫,他虽然已经无法复活,可是请玄灵子前辈为他主持公道,查明凶手,让我师父能够安息,我无阳山上下,一定对玄灵子前辈感恩戴德,永生不忘!”
玄灵子扬手制止,叹息一声,说道:“你师父既然认识那个凶手,他们之间一定有秘密,说不定你师父,也并非枉死。”
“不过,这件事发生在我们天月宫,我们一定要彻查此事,一定要抓到那个凶手,为你师父讨回公道。”
“你先带着你师父无阳子回去安葬吧,我们天月宫会派出人马,一路保护你们回无阳山。”
“只要我们这边查到凶手,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一脸犹疑,丁霖不放心地问:“请教一下,玄灵子前辈,您打算从哪里着手,查出那个凶手?”
玄灵子一笑,说道:“既然那个人与你师父相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一定有人看到,我就从你师父的身上开始查起,看他这么多天,都与哪些人接触。”
“然后再将那些人,与我刚刚所判断出来的凶手模样相比,哪个符合,时间对得上,哪个就是凶手!”
觉得玄灵子的话很有道理,丁霖内心赞同,因为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就只能依靠玄灵子,当即抱拳感激道:
“谢谢玄灵子前辈!”
玄灵子嗯了一声,一脸淡然,带着两名助手,走进无阳子的房间,又进行勘验。
……
夜晚,两更时分。
无阳山住所的后庭院。
丁霖站在一个大鼎的面前,苦苦思考,不明白师父无阳子,为什么要在临终之时,费力在丁霖的手掌上,写一个“鼎”字。
难道这个大鼎,藏有师父无阳子的什么秘密?
思索间,丁霖把这个大鼎从里到外都找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
一时愣在原地,丁霖兀自陷入沉思。
过了良久,丁霖实在想不出师父的用意,就只能返身而回,躺到自己的床上,继续苦思。
……
这时,一个窥视良久的身影从屋顶上腾飞下来,他绕着这个大鼎转了一圈,很快发现这其中的秘密。
他躺到大鼎底下,一掌推出,砰的一声,这大鼎的底部果然被人伪造出了一个假底面,从中取出两本秘籍。
正是《金刚掌》和《柔阳指法》!
借着月光一看,这个身影迅速翻动,脸上乐开了花,双眼放出欣喜的光芒,内心激动不已。
一枚匕首射出,正中这个人影的左手,那本《柔阳指法》掉落地下。
二十个火把燃起,玄灵子走出来,负手而立,一脸冷笑,说道:“你就是刺杀无阳子的真正凶手吧!”
“我通过你的剑术,推断你的身份,又查访了与无阳子有关的人,他们都说出了一个可疑的好心人。”
“那个好心人与无阳子素未谋面,却在无阳子变成疯子和瞎子的时候,古道热肠,跑出来相助,我猜想,这人必定包藏祸心。”
“我由此推断,你就是蓄意接近发疯的无阳子,想从中谋取利益的人,而你在这里,突然发现有人来了,你不想被人撞破,就仓促杀人灭口!”
“是不是?”
丁霖怒气冲冲地跑出来,持剑堵在门口,用一双仇恨的眼光,牢牢盯着那个人影,厉声喝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