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辰对此没有任何怀疑？甚至表现得比之前还要放松？”
何宽沉思半晌，皱着眉问道。
“没有。何宽，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们三个其实都已经被控制了。他们的表现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赵思瑶犹豫着说道。
“你一直跟在老大身边，你确定在这些变故发生之前老大没有任何征兆吗？”
何宽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就是因为没有任何征兆，所以我才会产生怀疑。咱们现在怎么办？”
“先去尚弦月的尸体旁看看。如果老大真的出现了变故，现场必然会留下一些痕迹。”
何宽沉思半晌说道。
“这……好吧，我带你过去。”
赵思瑶在来的路上还真远远看到了尚弦月的尸体，但她那时心情极为烦乱，只想着赶快跑到林渊城，忘记了勘察现场这一条重要线索。
“也许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说不定……老大只是心态发生了一些转变。毕竟……现在这里算是稳定了下来，没有了怪物的压力，并且……凌悠悠也回来了。”
路上，何宽不住地安慰赵思瑶，其实也是在安慰着自己。
“都是那女人……如果她不回来，老大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要……杀了她！”
赵思瑶咬着牙低声说道。
何宽的瞳孔一缩。
赵思瑶一直都是做得多说得少。尤其是像这种狠话，他之前根本就没从她的嘴里听到过。
看来她真的是恨上凌悠悠了，估计是非要杀她不可。
“如果老大没有被控制的话，其实……变成现在这样……也未必是什么坏事。你不觉得他现在的做法才更像是……一个正常人类吗？之前的老大，你不觉得太过可怕了吗？”
“造宫殿，喝冰水解暑，品鉴水果，说明他已经开始享受生活了。陈裕带着激光炮车过去‘逼宫’，他也只是痛骂了他一顿，并没有杀他，这说明他内心的残忍和冷漠已经大不如前。”
“这样的转变……其实……是很不错的。”
“如果老大真的只是性格上的转变，你杀了凌悠悠，你觉得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你真的还希望他变成之前的样子吗？”
何宽耐心地“开导”着赵思瑶。
“他绝不是老大，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赵思瑶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坚定地摇了摇头。
何宽暗叹了一口气。
绕过林渊城，到达尚弦月的尸体附近时，天已经快亮了。
何宽远远地停了下来，一纵身上了一棵大树，在高处俯瞰着尚弦月尸体附近。
只见尚弦月的脑袋被穿了个大洞，脑浆混合着血液淌了一大片，都快干掉了。
只是他的眼睛还是圆睁着，表情定格在那一脸的错愕和难以置信上。
何宽可以确定，他早就凉透了，死得不能再死。
仔细地将周边的一切检查了一遍，何宽从树上下来，向着尸体走去。
将任何可疑的细节都不放过地再次巡查了数遍，他依旧没有看出异常。
如果老大被控制的话，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怪物在空中用精神力在老大有任何反抗行为之前就完成了控制。
但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近乎于零。
且不说老大恐怖的实力。这里位于云幽平原中部，如果有怪物飞进来，不管从哪个方向，都会被平原周边无死角布防的激光炮车发现。
如果真有那样恐怖的怪物，那人类灭亡也只能说是已经注定了，没有任何办法。
“从林渊城一直到这里都没有任何异常。如果老大真的发生了变故，那就只有是从这里到幽州军区这一段路了，咱们再过去看看。”
何宽说着继续向前走。
“何宽，你还是不相信我对吗？”
赵思瑶却没有继续向前走的意思，停在了原地。
“我不想回去了，至少暂时不想回去。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话，那咱们就此别过。”
赵思瑶转身就要走，但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再次停了下来。
“凭咱们之前的交情，我有一个请求。在你没弄清楚老大的变故之前，能不能不要把我想杀凌悠悠这件事告诉老大。”
自己刚才没有控制住情绪，说出了想杀凌悠悠的话。以何宽的性格，这件事必然会传到许霆和凌悠悠的耳朵里。
“这个……好吧，我答应你。但仅限于弄清楚真相之前。不过有一个前提，在我弄清楚真相之前你绝不可以对凌悠悠动手。”
何宽说道。
“多谢了。”
赵思瑶并没有回应何宽的要求，向远处走去。
“末世啊……把人一个个都逼疯了……”
何宽看着赵思瑶的背影，喃喃说道。
他并没有问赵思瑶下一步的打算。
可能在她的世界里，许霆真的已经“死”了。
……
另一边，实验室里的叶星辰正神色古怪地看着桌上尚弦月留下来的研究笔记发呆。确切地说，是看着那个写得模棱两可还没有开始进行的课题发呆。
关于怪物与人类所繁衍的后代基因研究？
这是什么鬼？
尚弦月想干什么？
让怪物和人类繁衍后代……
叶星辰觉得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好老大把这家伙给宰了，要不然真不知道这家伙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的疯狂程度已经完全不亚于那群开启生命时代的米国疯子了。
怪物和人类的基因结构完全不同，两者的基因差距甚至比人类和植物的还要大，他居然想着让这两者繁衍？
他是怎么想的……
等等！
叶星辰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如果这只怪物是由人类异化而成的呢？
之前尚弦月分析过不少这类怪物，甚至还对不同阶段进行过分析。
如果是异化后没有达到第三阶段的怪物，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不过，异化成怪物后的人类各项生理机能已经和人类完全不同，不少器官已经彻底失去了作用，甚至会在退化一段时间后被自身从内部吸收掉，而其中就包括生殖器官。
这样的身体根本就不可能产生生殖细胞，他到底打算怎么完成这个课题？
突然，叶星辰一愣，使劲儿的摇了摇脑袋，似乎想把刚才的想法给摇走。
我想这个干什么？我又不打算这么干！
叶星辰并不知道西门求败和孙静姝的事，自然也不知道之前尚弦月随手写下的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