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牧南，你，是原牧南吗？”
杨羽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虽然杨羽一早就有猜测，但他还是想，想让原牧南亲口承认。
如果对方亲口承认了，才是真的。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沉默之久，让杨羽差点以为，电话已经被挂断。
杨羽皱着眉，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结果，确实是显示在通话中。
心中带着疑惑，杨羽又问了一边。
“你是原牧南吗？你是不是原牧南？”
这次，那边总算有了回应。
“我是。”
低沉而又熟悉的嗓音，回应着杨羽，这一次，终于将那个肯定的答案，告诉了杨羽。
杨羽的瞳孔微缩，喉咙有点发干。
他虽然一早就有猜测，可得知真相的这一刻，还是难免震惊。
两人挂着电话，就这么沉默了许久，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直到半晌后，还是杨羽开了口。
“你，怎么过来的。”
“这些，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要帮我？”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我帮朋友，这不是应该的吗？”
原牧南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笑意。
杨羽听不懂，对方这是真的像老友一样跟他聊天，还是有别的什么意思。
总之，杨羽他是不信的。
不信对方真的是以朋友的身份，帮助他。
杨羽的眉头皱起，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别开玩笑了，你不是这样的人。”
“那我是什么样的人？”
“无利可图的事情，你不会做。”
杨羽的双眸微眯，方才震惊的表情，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严肃。
“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杨羽这话说的，一字一顿。
可以听出，杨羽此时有多么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些。
然而，对方却刻意避开了这个问题。
“杨羽，总之我不会害你的。”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也不用知道我来自哪里，我跟你，不会成为敌人。”
杨羽张了张嘴，他想说他不信，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叹了口气，似是放弃追问有关原牧南的身世一般。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你既然已经出现，就肯定是要告诉我这些的。”
“而且，如果你不想的话，我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察觉到你的存在，你明明可以隐藏的很好，可现在，你为什么要选择自我暴露？”
“杨羽，我们会再见面的，只是，不是现在。”
“我提前让你知道了我的存在，这是打破规则的事情，是我的选择，为此我会受到一定的惩罚，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相见。”
电话那头，加州的皇级酒店里，原牧南正在酒店最高层的总统套房，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下方，这繁华的城市。
霓虹闪烁，亮如白昼，却没有一丝光亮，能照进他的眼睛里。
“在下一世，我们会相见的，至于这一世，我的出现，只不过，是为了我们的重逢，不会显得如此唐突罢了。”
原牧南笑着开口，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杨羽拿着电话的手，松了些，不再如一开始那般紧握着。
知道现在，即便自己再如何紧逼对方，让对方说出目的，或者，套出什么话来，都是无用功，杨羽索性也就暂时放弃了。
反正原牧南说了，下一世两人会再次相见，到时候，或许他的一切疑问，都会得到答案。
那么，现在，抛开一切不谈，两人只是久别后，得知对方音讯的老友罢了。
杨羽想通了这一点后，眉头舒缓开来，笑了笑。
“那，既如此，那我就浅浅的期待一下，下一世吧？”
“我也很期待。”
之后，两人没有再纠结于身份目的这些事，也就如同老友般，寒暄了起来。
说了些这段时间的经历，其实，主要就是杨羽问原牧南的经历。
原牧南在暗，他在明，他的经历，原牧南基本上了如指掌，但是原牧南的，他可就不太清楚了。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啊！
原牧南，似乎每一次，都会比杨羽更早的降临那个世界，然后为杨羽铺路。
原牧南总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获得难以想象的身份。
或是首富，或是军阀，杨羽感叹原牧南的能力，原牧南倒也是虚心接受。
两人如同老友班谈天说地，直到，街道上的霓虹，都暗淡了些，杨羽才猛然间发觉，已经是深夜了。
“时候不早了，就先不聊了。”
“嗯，也是，你既然已经到了加州，明天，大概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忙。”
“抓捕傅青罢了，消息还是你传递的，行了，谢了哈，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很重要。”
“先挂了，以后有机会就常联系。”
杨羽说着，就要按下挂断键，却被原牧南打断。
“等等！”
“什么？”
杨羽挑了挑眉，知道原牧南还有话没讲完，便耐心的，听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杨羽，你并不想把傅青抓回去，对吗？”
“你想杀了他，你不想给他机会，他那种人，就该碎尸万段！”
杨羽双眸眯起，缓缓开口。
“我确实，打算杀了他，但是，你也知道，现在专案组在这，我不能就这么动手。”
“我可以帮你，杨羽，如果你信我的话。”
杨羽笑了笑，心里涌入一股暖意。
“谢了，希望我们还有那么好的默契。”
两人一世为友，如遇知己，根本没有必要拐弯抹角说那么多。
如果抛开这些复杂关系和秘密不谈的话，两人，确实能称得上是知音，也能成为最好最默契的搭档。
“你们行动，大概需要一段时间确定对方的位置，我猜，你们大概率会选在半夜行动，对吗？”
“是这样。”
“我会让傅青，早你们十五分钟，知道专案组的存在，他会在这段时间逃出去……”
“之后，我会以追捕傅青的名义，失手将他击毙，原由是，犯人情绪过激，已经失控，准备对我动手。”
杨羽笑着接过了话茬。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两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还是这么有默契啊……”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