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眼睛一闪,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
“知道了,爹!”
老五并不是装出这副样子,而确实生性如此,他能撑过建文、永乐两朝,足以见其确实对别人不构成威胁,
老朱看到老五这样,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这孩子哪都好,就是不善权谋御人,
而生在帝王家,不善权谋是很致命的!
恐怕也只有老五能被一群商人熊住,换作是其余哥几个,早就把这些商人剥皮实草了!
刘秀的出现,算是让老朱多生出了想法,他准备留在吴地一段时间,也是如此,希望把事情都弄好了,也让老五能安稳些。
可以说刘秀当时在朝堂的一席话,彻底改变了老朱对大明的布局,
老朱的本意是将众子分藩出去,做为大明屏障,再将后来的子孙不断分出去,让原本五子的藩国分小,
可是拓边战略一出,倒让老朱不急着这么去做了。
而老朱对于云南的一步棋,也是极为恐怖,老朱原本想着用沐家治云南,可现在又把傅友德扔了过去,反倒是把沐英调回京,
但云南仍然遍地都是沐家的嫡系,傅友德做为空降司令,岂能压得住这群人?
老朱随手一调,就能让事情全向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
帝王心术,可见一斑。
老朱对老五说这些话,丝毫不避讳众人,而安庆府众官员也是非常受用,纷纷一副要为老五舍生忘死的样子,
老朱看向刘秀笑道,“咱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海外市场你不是要做吗?虽说大明境内你只能制没法卖,但是海外的生意你能做。”
刘秀闻言一愣,随后面露狂喜,
大明市场与海外市场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老朱的这番话,不仅认同了开辟海外市场的战略,还让刘秀着手去做这件事,
其中信任,不言而喻!
就连心思七窍玲珑的刘秀,都不禁生出了给老朱抛头颅洒热血的心思,
这便是老朱的人格魅力,
毫无疑问,哪怕是赤脚的老朱,招呼刘秀一声,让刘秀随着他造大元的反,刘秀都会毫不犹豫的跟着去做,
这才是主角光环啊!
“是!陛下!”
老朱狡黠一笑,“但是该交的税可不能少啊,你海外市场做生意交税,直接往应天府交就是了。”
刘秀点头应下。
而现任安庆府知府宋瓒在一旁,则是满脸苦色,这一大笔钱,让陛下一句话,直接转到了应天府,
自己还不能说什么!
陛下这也太无赖了!
但转念一想,只要刘家工厂在安庆府一日,还怕没有钱?
宋瓒想到这,心情又好了。
老朱挥挥手,“行了,咱们也别在这打扰了,咱们也走吧。”
“陛下,”刘秀急道,“陛下何不多留一会,吃口饭也不急啊。”
朱元璋眼睛一闪,“以后有的是机会,等你这员工食堂开了,咱还要来尝尝呢。”
老朱唤着一众人离开,然后忽地想到了什么,转头朝刘秀说道,“对了,晚上来找咱。”
刘秀摸不清头脑,但也是应下,
“知道了,陛下。”
等到老朱等官员离开后,刘家这群人也彻底放松了下来,重逢的喜悦再次占据上风,
刘知己骄傲地拍了拍刘秀肩膀,笑道,“大侄儿,能不能给这些中亚商人拿下?”
刘秀自信道,“这是肯定的啊!”
刘知己看着眼前少年愈发坚毅的面容,忍不住叹息道,“你真是长大了,若是你爹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刘秀满头黑线,说道,“大叔,我爹还没死呢。”
众人一愣,随后笑成一团。
笑罢,刘秀看向李文忠,“李大哥,辛苦了。”
李文忠笑道,“有啥辛苦的?就是一路上随手收拾几个小毛贼罢了。”
刘秀笑了笑,眼中满是感激,他不过是顺路把李文忠带出京城,而李文忠的回报早已远远的超出了这份恩情,
可以说,若不是李文忠在刘家顶着,刘家远到不了现在这番成就,李文忠胆大心细,刘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向李文忠这般,
所以,刘秀对李文忠心里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感激,
也暗下决定,也必须要把李大哥的独苗,大明战神给保下来,
刘秀看向众人,说道,“你们还回去不?”
众人异口同声说道,“不回去了!”
“额…”刘秀哑然,“那燕王殿下那边…”
李文忠眼带深意地说道,“就是老四让我们来帮衬你一把的。”
刘秀沉默,说道,“那我知道了。”
随后,刘秀情绪一振,“你们舟车劳顿,走,咱们吃顿好的!”
“好!早就等着了!”
“今天不醉不归!”
“咱们还是喝这葡萄酒吧,我光闻味了!”
“对,就喝这个!”
刘秀大笑,“哈哈哈,好,拿上二十桶,今天不醉不归!”
刘知己提醒道,“你少喝点,陛下晚上还找你呢。”八壹中文網
刘秀一拍脑袋,若不是大叔提醒,自己早把这事忘到脑后了,
若是放了陛下鸽子的话…
刘秀后怕道,“知道了,大叔…”
……
是夜
刘秀离了酒席,前往安庆府官府,刘秀没骑马坐车,而是走着去的,也好把身上的酒气散一散,
都到了这时候,安庆府还是灯火通明,无数商铺如经脉一般绵延分布,将偌大的安庆府网罗在一起,
南方的发达,可见一般!
与之相比的北方,明显缺少了些繁华意味,倒是多了几分肃杀萧瑟。
而这南北方差异,并不会随着时间长河奔流而弥合,反而会越发扩大,
富的地方俞富,穷的地方俞穷,
贫富差距也只会越来越大。
刘秀所做不过是沧海一粟,要想改变这些,要从根本上让大明富起来,
而这也需要更艰苦的奋斗!
刘秀脚步坚定,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他有信心能让大明变得更好!
刘秀踏入官府内,被早已守在门口的门正引了进去,一进屋内,才发现老朱、徐达、宋瓒俱在,显然是都在等自己。
刘秀惶恐道,“陛下,我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