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吕府还在快速的建设中,因为烟尘太大,刘秀索性就搬进了官府里住。
宋瓒、夏元吉二人也乐得如此,一有空闲时间就来找刘秀唠嗑,恨不得夜同寝、出同车,给刘秀烦的够呛。
老朱则是彻底的把刘秀的摇椅给霸占了,除了站着就是躺在摇椅里晒太阳,看起来是已经准备开始享受晚年生活了。
“陛下,您就这么放心殿下在京中监国?”
老朱从口中吐出果核,笑道,“这有啥不放心的?老大还能反了不成?呵呵,反了也好,咱还盼着他反呢!他只要反了,咱就跟着你混了。”
“给你当个打更的是绰绰有余,别看咱年纪大,收拾几个小毛贼还是轻松的。”
刘秀挠挠头,“陛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朱元璋继续道,“你是担心老大处理不了国事?”
还没等刘秀做出回应,老朱起身,得意道,
“先不说咱这老大是当皇帝的好苗子,说句不好听的,咱设计的大明政体,就算是个傻子上位了,大明也能照常运转。”
“你想想,边境有同宗兄弟为藩王,内部有各家大族为肱骨,各官吏之间还相互牵制,天下大权尽在天子之手,如此江山稳固,咱有啥愁得?”
见老朱得意洋洋的样子,刘秀刚要开口,官府外便传来一阵嘈杂声,
只见夏元吉光脚跑了进来,一手抓着湿漉漉的头发,显然是刚洗头洗到一半,
“陛下!刘兄!”
老朱问道,“何事如此匆忙?”
夏元吉惊喜道,“方才刘家人来传话,工匠已经把糖酒都制出来了!”
老朱和刘秀霍然起身,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喜,
“这就做出来了?!走!去看看!”
老朱与刘秀二人联袂而出,夏元吉回身又跑去告诉宋瓒,四人走出官府后,只见马三保立于官府外,
刘秀问道,“王大力人呢?”
“在工厂呢。”
“走!”
一行人来到原来的吕家庄园,现在的刘家工厂。
刘秀也好几日没回来了,只见工厂建筑的主要框架已经搭了起来,满地的木材和络绎不绝的人充斥其间,都在有条不紊的干着活,
刘秀不禁又一次感叹,华夏人土木能力之强悍,
恐怕也只有古埃及人能与华夏人碰一碰了,
沈万三引着众人来到东北角的一处半成工厂内,只见王大力带着几个工匠,面露喜色的站在一个巨桶前,
王大力早就与刘家签了合同,现在算是刘家的专属工匠了。
“参见陛下!”
众人跪成一片,老朱点点头,“起来吧。”
王大力起身后,激动地看向刘秀,
“老爷!弄出来了!”
刘秀走了过去,只见桶封口的位置包着一层布,而蒸发出的白糖就呈在上面,其细腻程度与现代多吃的已经无二,
刘秀用手指撵起白糖,放在嘴中,口感不黏不稠,味道也是适中,刘秀眼前一亮,招呼道,
“沈万!拿赏钱!”
沈万唉了一声,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几袋钱,交给了王大力等人。
钱袋一入手,那重量就把王大力的手坠得一尘,王大力等人激动拜倒,眼中有了些许湿润,
“多谢大人!”
不光是谢刘秀的赏钱,更要谢的是刘秀的赏识!
在这个工匠地位极低的时代,他们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重要性!
沈万三搓着手立于一旁,眼中是压抑不住的兴奋,显然他早已看过了这些糖,
毫无疑问,这会是一个源源不断的聚宝盆!
朱元璋、宋瓒、夏元吉三人上前,纷纷点了一口白糖,放入口中,
眼睛纷纷一瞪,俱是惊色!
老朱忍不住叹道,“能把糖做得与盐一样,天下也独此一家了!”
夏元吉则是兴奋的来回走,他已经能想到未来大明和世界的糖业市场,必定被刘秀所垄断!
而与刘家处于同盟关系的安庆府官府,光是收税就能挣麻了!
夏元吉看向宋瓒开口道,“先生,我们要尽快提高进出口的税额!”
宋瓒立刻会意,眼中也露出了狂喜,“说得是!此事若是做晚了,定然少了一大笔钱!”
“酒呢?”刘秀急道。
“还请移步地窖。”
众人跟着沈万三,从工厂地上的一处暗门进入,沈万三拾阶而下,从暗门口摘下了一道火把,
老朱皱眉道,“这么大,看起来不似新建的啊。”
沈万三回答道,“禀陛下,此处是吕家原本就有的,我们发现了这处地窖后,便决定将工厂的位置直接定在这。”
老朱嗯了一声,眼睛一闪,没再说什么。
众人行了几步,一股酒香扑面而来,闻起来就带着醉人的味道,
走过一处长隧道,便豁然开朗,墙上满是用于照明的夜明珠,虽然个头都不大,但胜在数量多,把地窖照得白如明昼。
自汉朝张骞凿空西域后,葡萄便从西域引进关中,而葡萄酒也早以传入中原,
西方古罗马、古希腊、欧洲…不同时间段的不同国家,无一不是葡萄酒的裙下之臣,
中原地区虽然能培育葡萄,但受制于温度环境,葡萄的味道大小远远不如西域地区,其酿成的酒味道自然也差了许多,
“这些葡萄都是用船拉过来的,最重要的便是新鲜。”
沈万三唤工匠们搬来一个木桶,拔出桶塞,酒香四溢,瞬间俘虏了在场的所有人,
“还有一处不同。西域的葡萄酒是用葡萄汁与酒勾兑,而我们的制法是完全用葡萄发酵,所以其味道要更香、更醇。”
刘秀笑着说道,“木桶塞打开之后,现在便是最香的时候,再不喝掉的话,香味就要打个折扣。沈万,给陛下拿杯。”
“是,老爷。”
沈万三取来了一个陶瓷杯,刘秀微微皱眉,想到,
喝葡萄酒自然是用玻璃杯最好,不知道燕地押车而来的车队,还有几日才能到安庆府?
朱元璋接过杯子,迫不及待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喉咙如丝绸般滑入,沁人心脾、满嘴留香,
就连从不贪杯的老朱,都忍不住说道,
“再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