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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陈夫人又跪下来,西林觉罗氏很无奈,“妹妹快起来,你这是要逼我们的节奏啊,秋月虽说是我的女儿,我们也不能替她做决定啊。宫里有多险恶你也是知道的,我实在不愿让女儿去趟这摊子浑水。”
“我们陈家从先帝起就开始安排人手进宫,如今不说人员遍布,也是很多人的,不会有危险的。”
“不是我揭短,若是不危险…”西林觉罗氏冷笑了声,陈夫人已经听懂了,面上有些尴尬,“小女的事是个意外,小女防备心太低了。”
年夫人摇了摇头,陈夫人面色就灰暗了,陈大人在一旁紧了紧拳头,“年兄,且听我几句,我们陈家没有什么能给令嫒的,我们虽说是有一些人手,但没有可以统筹这些人手的人,只好找芙儿的朋友来给芙儿报仇。小女只有富察家的姑娘和令嫒两个最要好的朋友,老太爷觉得富察家的姑娘谋略上不足以办到这件事,所以我们一早就求到了年家。请年兄和嫂子成全我们一颗爱女之心。”说着,这位陈大人也跪了下来。
年遐龄和西林觉罗慧欣头疼地互相看了看,这可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跪在这儿啊?两人沉默了许久,西林觉罗氏还是忍不住了,“你们快快起来,这样吧,我们可以传消息进宫,若是小女愿意,我们也不阻拦她帮陈小\姐报仇,若是小女不愿意”
“我们绝不纠缠”,陈夫人听到年秋月松口,立即接口承诺,她想起老太爷的话,“年家的突破口在小姑娘身上,只要年家丫头同意,年大人和年夫人是不会阻拦的,单看年家宠女儿的程度,恐怕皇上是第一,她女儿就是第二。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年大人那么一个刚正不阿说一不二的人,不还是吃个酒就怕喝多了女儿训他。至于那个丫头,她是个外冷内热的,多求求就好了。”现在年夫人肯松口,也就意味着事情已经迈出一大步了。
“这是陈家的令牌,有了这个令牌就可以指挥陈家的手下,这个玉制的令牌可以挂在脖子中做装饰,除了老太爷和我们夫妻二人,陈家再没有旁人看到过。”
年遐龄皱了下眉,“从先帝那会儿开始培养的人,现在还能完全属于陈家么?”
“年兄考虑的是”,陈大人继续解释,“当年这批人都是被卖的孩子,多数都没有几个亲人,陈家将人送进宫,剩余的亲人就聚在了陈家的庄子里,对外这庄子也不是在陈家名下,平日就是他们自给自足,但这些人的卖身契都在陈家放着,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哪家的奴才,只听命于令牌行事,所以绝对不会有叛变可能。只要令嫒愿意帮助我们,卖身契、庄子地契还有这个令牌我们陈家双手奉上。眼下这批人自己收徒的,收养子的,又分散在各宫,德妃、宜妃、荣妃、太后等宫里,以及直郡王、三爷、四爷、八爷、九爷等处也都有人手。”
四爷?年遐龄和西林觉罗慧欣相视一眼,有一些动心,却还是不愿意自己闺女去冒险。“陈家的人手的确很多,关键是年家也不是没有人手的,所以还是看我女儿自己的选择,二位觉得呢?”
“老姐姐说的是”,陈夫人勉强笑了笑,“令嫒如果过了殿选,那可不是要进入王侯贵族家就是指给皇家的,纷争只会越来越多,到那会儿谁还会嫌弃人多呢?”想到自己女儿,她又止不住的心痛,倘若不是自己女儿出事了,陈家又怎么会把多年的心血交给其他人,想想也还是好的了,至少老太爷也是真心疼爱这个孙女儿,肯为孙女儿放弃这些人手,这点不是一般疼爱还是做不到的。卍卍?八一中卍文?网卐w-w`w、.、想到其他几房的嫡女庶女,她在心里叹气,一个个太不争气了,根本没有什么大能耐,不然哪里会用求助外人?
陈家夫妻二人走后,年遐龄和自己妻子对视后苦笑了下,西林觉罗慧欣按了按脑门,“你说囡囡儿会答应陈家么?”
“会吧”,年遐龄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晃了晃,又放了下来,“陈家丫头和她有几年交情,素来交好,囡囡很喜欢陈家这个姐姐,恐怕没有这些人手囡囡就已经在查这件事了。”
“你说的是”,年夫人叹气,“我就怕她蹚浑水,我早和她说过宫里的事情牵连甚广,这丫头也不知道听见没听见。事到如今,我们只能祈祷闺女够聪明。”
“是啊”,年遐龄手都是微微颤抖的,“我年某人的闺女应该是有这点能耐的吧。”
两人笑了笑,但都是表面上的笑容,到不了心底。
宫里,年秋月和富察凌蓉二人对着愁眉苦脸,“伊尔哈姐姐和吉娜姐姐查到了什么没有啊,怎么好好的病了出宫了?”
“想来是知道了什么,不能说,就出宫了。”
“那殿选呢,也不参加了?”
富察凌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不参加了,听伊尔哈姐姐说已经给想看好人家了,选秀也就是过个场。”
“那好吧”,年秋月换个跟丝线,“看来事情是很严重了,慢慢着来吧。”
富察凌蓉叹气,心里觉得没戏了。
这时,青鸟走了进来,“年小主,湘云姑姑有事找您,在她房间里等着您。”
“哦”,年秋月应了声,心里却好奇怎么回事,走到湘云姑姑房间,门是半掩着的,她敲了下门,“姑姑,我来找您了”,而后推门而入,进门来却没见到湘云姑姑,她就不由多想,手也按在在头上簪子上,耳边这时传来了说话声,“年小主不要惊慌,是奴才有事找您。”
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个青底蓝花衣服的姑姑,两把子头上插了几根簪子,看样子也不是一般的品级,年秋月心中疑惑,面上依旧是她一直的伪装色,浅浅的微笑,“不知这位姑姑找我来有何事?”
“我奉命给小主送封信,小主一看便知”,来人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来,信封还是完整的,看样子是没有被拆开过,年秋月心里微微吃惊,能完好的将一封信送进后\宫,这是谁的手笔,能耐不小啊。”
等到拆开看完,她脸色已经连续变化多次,“这是…”,她有些为难,“恕我无能为力,姑姑可以自己下手,何必劳烦我一个弱小女子?”
“年小主这话可真是谦虚了,能让瓜尔佳小主、马家两位小主还有赵家小主落选,年小主又哪里是弱小女子?”
年秋月的眼神锐利起来,她看了看这位姑姑,忽而绽颜一笑,“姑姑莫要威胁我,瓜尔佳小主是马若南害的,赵家小主那是咎由自取,马若华想害我被人查了出来,这些和我有什么干系,即便姑姑认定是我所为,说出去都知道我年秋月最是没本事的,初入宫就被人害了,我就只是命好罢了。”
“的确,年小主的确是好命。奴才不是威胁小主,只是想告诉小主其实小主真的是很有水平,帮我家小\姐报仇对小主来说不是太难,何不考虑考虑呢?我家小\姐和年小主素来姐妹情深,老爷不知道小主在查这件事,但奴才知道,这就说明小主心里是有我家小\姐这个姐妹的,不是么?”
“好口才”,年秋月笑笑,“说的不错,芙姐姐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她遇害我很难过,以前不知道主谋我很不安,现在你告诉我幕后主谋我就安心了许多,只是我也在宫里呆了一个多月,而姑姑您呆的就更久了,岂不知彼瓜尔佳氏和此瓜尔佳氏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么?”
“年小主意思是不做考虑了?”
“不,我不是不考虑,而是我要求先拿到这些人的人名还有玉牌,给芙姐姐报仇不是件容易事情,我不能拿自己的命去赌,这些人必须完全听我的,若有一个出了差错,我年秋月的性命哪个来赔偿?”
这位姑姑愣了愣,不得不承认年秋月说的在理,但她不能决定这些,只好点头,“小主说的是,这件事奴才还得禀告回去,得了回话再来找小主,今日之事,还望小主保密。若有问起,就请说湘云姑姑找小主是为了小主的绣图。”
“我明白。姑姑请转告伯父,不是我年秋月贪图这些人手,这些人只当借秋月一使,过后定然奉还。”
“不,老太爷说了,陈家用不上这些人了,小主只要能除了瓜尔佳珑溆,这些人全归小主。”
“罢了,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