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大堂中,叶凡正在传授甄环抚琴。
从系统中兑换出的抚琴技能,让他在音律方面非常精通。
“姐夫弹的可真好。”甄环耷拉着脑袋有些失落:“不知道妹妹我什么时候,才能弹的跟姐夫一般。”
“你才刚刚开始学,还需要很多的练习。”叶凡耐心说道。
“这抚琴可不是平常小事。”
“就算是天才,也需要足够的练习量。”
“否则的话,也无法兑现天才的名号。”
“嗯!妹妹知道了。”甄环认真点头。
“我一定要努力练习。”
“争取弹的如此姐夫这般好。”
“对了!”
“姐夫能不能再给我弹一次,刚刚那个十面埋伏。”
“实在太好听。”
“好。”叶凡应答一声,开始弹琴。
甄环在一旁仔细聆听,两只漂亮的大眼睛中,闪烁起异彩。
目光盯在叶凡身上,挪都挪不开。
蔡康进入到叶家大院中。
在几个统领们的要求中,他前来给叶凡传递城门楼已经完毕的消息。
请叶凡过去视察一番。
然而,刚刚走到大堂外的蔡康听到里面传来的琴声,心底便一惊。
精通音律的他,从中居然听出了巨大的杀气。
那音符肃杀不已,密集中带着如同排兵列阵一般的感受。
仿佛马上就要拎起武器,跟对方拼命厮杀。
蔡康没由来身上一抖。
难不成是被人发现了身份,对方起了杀心。
否则的话,这乐曲中怎么可能有如同实质一般的杀气?
两条腿都开始打哆嗦起来,他迟疑的不敢进入到大堂之中。八壹中文網
然而,却被身旁的婢女催促。
蔡康只能硬着头皮进入到大堂之中。
“老朽见过县令大人。”
滴答。
一滴明显的汗珠,从他脑门上滑落。
滴在大堂中坚硬的石板地面上。
叶凡抬头看去,手上抚琴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止。
叮叮咚咚。
琴声变得更加激烈而又壮阔起来。
“……”站在大堂中的蔡康,连头都不敢抬。
眼睛始终盯着地面。
那乐曲中的肃杀越来越强烈,仿佛在他的四周,有无数强壮的士卒,把他给紧紧包围起来一般。
让蔡康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豆大的汗珠从脑门上不断冒出,滑落。
“咦?”甄环发现了站立在大堂中的老儒生。
“为什么老伯如此多的汗水?”
“是不是身体有恙?”
然而蔡康却半分声音都发不出。
仿佛有巨大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口一般,让他无力开口。
气息变得极其紊乱,蔡康心中大惊。
叶凡嘴角翘起。
避难江东的时候,有人请他饮宴,他便听出了那人弹琴时候所带的杀气。
而现在,刚好进行到最激烈时刻的十面埋伏,音律所描述的肃杀场面,绝对让蔡康感受到更加剧烈的危机感。
这也是对方脑门不断冒出汗珠的原因。
看到对方的表现,叶凡手上再次加力。
音律变得更加起伏,波澜壮阔,而又紧凑至极。
蔡康感觉他的心都快要在快速的跳动中爆裂开来。
那种感觉,让他难受至极。
嘣!
弦断,音符顿时停止。
叶凡皱眉,轻叹一口气说道:“琴弦既断,必然有乱。”
他抬头看向大堂中哆哆嗦嗦的老儒生,眯起眼睛,目光陡然间变得凌厉。
“蔡伯喈,你可知罪否?!”
严厉的喝问声,在大堂中铺荡开来。
噗通。
蔡康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当场跪拜在地面上。筆趣庫
深深匍匐在地,惊恐的回应到:“老朽知罪!”
然而,恐惧中的他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那年轻县令的下一句话。
不知所措的他,在地面上抬起头偷偷打量主位。
却发现近在咫尺的两只脚。
他连忙抬头看去,发现那年轻的县令,正站在他身前,俯视着他。
嘴角那一抹浅笑,仿佛把他给看了个通透。
糟糕!
蔡康突然想起,刚刚那年轻县令,喊的居然是他的表字。
“这这这……”
还跪拜在地的蔡康满心慌乱,事到如今想要否认已经来不及。
刚刚可是都在伯喈的喊声中点头应答。
这可如何是好?
心中七上八下,焦急万分。
蔡康不知道怎么处理眼前的情况。
叶凡俯身,把对方扶起。
蔡康只觉得胳膊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随即身体便不受控制的站立起来。
丝毫没有任何抗拒的能力。
“那……那个……县令大人,您是怎么知道老朽的真实身份?”蔡康询问,但声音却有些磕巴。
把他慌乱的内心,表现的淋漓尽致。
“之前就已经猜测到。”叶凡微笑开来。
“不知道伯喈前辈,最近在我们唐海县过的如何?”
“呃……”蔡康瞥一眼身旁的县令,点头确认道:“确实不错。”
“不过,老朽有一件事情恳求。”
“都是读书人,请县令大人给老朽个体面。”
“下狱之后,不要过多殴打。”
“老朽这身体,实在经受不住那样的折磨。”
“希望县令大人通知朝廷那面,该怎么处置老朽都可以……”
蔡康一边说着,一边抹除眼角的泪水。
好不容易从并州那面跑过来。
千万般掩饰,却不曾想,早就被人给识破了身份。
就他这样,估计返回到泰山郡,也好不到哪里去。
简直太愚笨!
被流放之后的所有遭遇,让蔡康渐渐对他自己有了新的认知。
办事不懂变通,怎么可能在如此世道中厮混?
更不用说,保护家人妻女。
唉!
心中长叹一声,蔡康神色落寂的说道:“还请县令大人喊来士卒,把老朽捉拿。”
“为什么要捉你?”叶凡微笑开来。
“不……不捉老朽?”蔡康一楞,他怎么都没想到,被识破身份之后,眼前的年轻县令居然是如此态度。
让他一时间,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毕竟,他现在可是罪人。
从流放的地方偷偷跑回。
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放心,在我看来,你只是个落难的老儒生而已。”叶凡在对方的注视中缓缓开口说道。
“我才不在乎,你是什么伯喈不伯喈。”
“我只想要一个能够给本县年轻人传道授业解惑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