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惜年:“…”
不就是没睡醒蹭了蹭她的手吗?虽然过去不曾见过这种场面,但真说起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不许她提及也就罢了,怎么连人都要赶出房门了?
池惜年无言一瞬,并没有马上动作。
感觉到她没走,晏初景又咬牙再度强调了一遍:“出去!”
“行行行…”池惜年不打算跟这坏脾气的人争,在他发怒前,匆忙提起裙摆往外走去。
不过,走的途中,她也没忘记提醒他正事:“你心情恢复了就早点儿收拾出来,别忘了,咱们今日还有上香求签的计划呢。这是大事,千万别耽误了!”
说完,她也没管晏初景是什么反应,便贴心为他带上房门。
她想,以他的自制力,提醒一句就够了。
晏初景的自制力确实不错,经池惜年一提醒,他便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只是,一想到自己此前无意识的举动,和她的反应,他还是忍不住捏捏眉心,露出懊恼神色。
自己怎么就做了那样荒诞的一个梦,在梦里,还对她…
当然,最令他觉得羞耻的,还是自己无意识想池惜年展露好意时,她震惊的眼神。
他想,她那时候一定觉得他有病…
他也觉得自己有病,他分明对她没有意思,却因为她一个玩笑似的浅吻,就做了那样的梦。甚至直到醒时,还分不清梦与现实…
晏初景垂首坐于床边,捏着眉心调整了近一刻的时间,方才起身穿好衣裳,走出房间。
“陛下,早膳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吃?”等在外面的池惜年听他推门出来,便同往常一样,笑盈盈地招呼他去吃饭。
她非常体贴地抛去了此前的记忆,分毫没有提及方才的事。但她越是平和,晏初景的心就越乱。
若她也惶然不知所措,他还不会觉得自己特别,最多就是两人间尴尬一段。但她神情平淡,他便觉得,唯一惶然的自己被衬托得太差劲了。
人家根本不在乎,觉得苦恼的只有他而已…
“想什么呢?快吃呀。”池惜年的声音忽然自旁边响起,打断了晏初景的思绪。紧接着,一只热腾腾的包子,就被她放到了他的碗中。
“没什么。”晏初景忍不住再看池惜年一眼,想从她面上寻到些许情绪化的痕迹。
然,却发现,尴尬的只有自己一人。
浓密的长睫微颤,掩去他眼底的情绪,他强迫自己以冷静的姿态面对一切:“吃饭吧,吃完了按你的计划行事,确保万无一失。”
“放心吧,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倒是你…”池惜年忍不住再看了看晏初景,她总觉得他仍有心事。
是因为早晨的事吗?
可哪有什么不能同她说的?实在不行,拿出平时小气的架势同她吵一架也可以呀,自己憋着算怎么回事?
晏初景不说,池惜年也不敢再提那事。
她只能以给他夹菜的方式,默默关心他。
希望,待会儿正式忙起正事的时候,他可以忘了这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