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旋即,池惜年又露出更加鄙夷的神色:“如果是辩不过,灰溜溜地走了,我最多就是笑话他口才不行。可他居然是因为害怕我打他才逃走的,啧…
“我还没动手呢,一点风吹草动就让他忘记自己今日来这儿的目的了,他的文人风骨怕是都喂了狗。”
因为害怕拳头而逃跑的薛勤,让池惜年更看不起了。
“他有什么文人风骨?不过是贪生怕死之徒罢了。”晏初景也看不上这样的薛勤,想到其匆匆离开的模样,他的笑容中也露出了两分鄙夷。
不过,池惜年提到的目的…
晏初景抿抿唇,蹙眉:“之前倒是没预料到,薛勤会对联姻的事如此上心,甚至还急匆匆地入宫来,亲自劝说朕把银月郡主收入宫中…”
“说起这点,我也觉得奇怪。”听晏初景指出此疑点,池惜年不禁摸摸下巴,顺势在桌案上坐下,“联姻的事与他薛家又没有关系,他那样上心做什么?
“若只是改不了奴颜婢膝的毛病,害怕大靖和北燕搞不好关系再打起来,他大可在别的方面下功夫维护两国关系。
“实在不行,想法子让北燕那边换个人嫁娶,又或是自己帮银月郡主谋个良人,都是解决的法子…
“他怎么就,非死死盯着你的后宫呢?还连‘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如此急切上心,甚至暴露出与围观者不符合的心态来…难道,银月郡主入你后宫一事,对他来说很重要?”
对薛勤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人来说,恐怕也只有与自身利益相关的事,才能让他不管不顾了吧?
可晏初景要不要银月郡主,对他的利益有什么影响?
难道…
“难道他收了北燕的好处,答应一定帮北燕促成此事?”晏初景率先做出猜测,“这老家伙是主张亲近北燕的,他在北燕那群人跟前态度好得很,如此,与人相交再收取好处来逼朕妥协,完全是有可能的…”
“可是北燕能给他什么好处?”沉思中,池惜年又抬起一只腿放在了桌案上,位子寻了个更舒服的坐姿,“金银珠宝?薛家世代公卿,哪儿会缺这些?
“佳丽美人,凭他家的财富地位,更不缺了。
“那就是权利地位?可他是大靖的臣子呀,北燕就算成了友好之邦,也无法帮着他在大靖的朝堂上揽权夺势吧?”
池惜年总觉得北燕给不了薛勤任何能令他心动的东西,因此,越想眉头蹙得越紧,思绪也跑得越远。
直到,她感觉到晏初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起了变化。
“怎么了?”她回眸,迷茫冲他眨了眨眼。
晏初景沉默一瞬,哂笑:“朕的书桌你坐得挺舒服?”
薛勤才走了多久?不过是独处这一会儿,她就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他的书桌上,没说她,她还得寸进尺地把腿也盘了上来?
晏初景倒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跟她生气。
只是有一瞬无言,这姑娘,是越来越不把尊卑规矩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