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池惜年递给晏初景一双筷子,又自己拿起一双,边吃边道,“陛下当初上位的手段是狠了些,但坐上这个位子后,行的却都是有利于国家和百姓的好事。
“我非迂腐之人,自然愿意把陛下放在心中高位,遵循陛下旨意行事。”
吃过两口,池惜年又继续道:“而且我为大靖出战的这些年,一直有不少声音针对,若不是陛下在背后帮我摆平,我恐怕都没机会实现自己的报复。
“所以,在我眼里,陛下一直是心怀天下、不落俗套的人。”
“那这就奇怪了。”她抬眸瞥旁侧的人一眼,“以你的性子,怎么会说出我已是皇后,不必出去涉险的话?”
“朕只是…”晏初景被池惜年一瞥,心里顿时一慌。
他怕她误会自己的意思,着急想要解释,可话才起了个头,就被池惜年打断:“你应当不是那种会仗着身份心安理得躲在幕后的人。
“那么…你就是担心我咯?害怕我再出去征战,会遇到危险?”
心思被戳穿,晏初景一下变得窘迫起来。
他的确是心系于她,才不想她与任何有危险的事情沾边。而且,保护自己的皇后安乐无忧,本就是他身为帝王的职责。
若是还要自己的皇后去为自己冲锋陷阵,征战沙场,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做这皇帝?
只是这等心思,他不知该怎么跟池惜年说起。
磨蹭半晌,他也只是微微颌首,笼统道:“你毕竟是朕的皇后,让你出去犯险,朕在宫中静候佳音,这算什么事儿?”
“那就是担心了。”池惜年弯眸笑笑,自顾自地为晏初景的话直译了个通俗易懂的说法。
话落,不待晏初景反驳,她又快言道:“不过这些事都是说说而已,眼下的局势只是有些艰难,还没到必须兵刃相见的地步。
“陛下大可把心揣肚子里,放心用脑跟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们玩玩儿文斗。
“至于武嘛,咱们留个后手就行。”
“你…”晏初景怔了怔,方才回过神来,“朕倒是被你绕进去了,这些与当下无关的事,的确不用立即辩个清楚明白。”
“只是你这手…”他目光落在池惜年的手上,略作思忖,“要给你拿些药膏抹抹吗?宫内各种秘药皆有,护手的自然也不少,你若是需要…”
她喜欢摆弄刀枪棍棒,他不会干预,但他并不希望她因此伤着自己。况且女子皆爱美,这一双手,他或许有办法帮她好好儿护着。
然,晏初景话未说完,池惜年就摇摇头道:“不用了,护手的药膏我那里多的是,也都是上等好物。
“但习武之人嘛,成天得摸着刀枪棍棒,再好的药膏也治不了根本。除非有一日,我能放下武道,安心修养,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池惜年摊摊手,又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晏初景,半开玩笑道:“当然了,陛下若是嫌弃我这手,硬要我停下,我也可以顺从您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