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刚到,池惜年就带着手底下的人沿着白天弄到手的地图,悄悄摸去了平兴府衙。
听闻,许知府忧心水患情况,这小半个月日日都住在府衙之中,没有回家。
要去看他,就得来此。
不过…看着布防并不算严密的平兴府衙,池惜年眼中,不禁又划过了一丝疑惑。
“姑娘,这平兴府衙,怎么让人感觉怪怪的?”歆一凑到池惜年身边,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咱们已经围着这府衙绕了两圈了,几乎可以确定,这衙门就是个稍微有点本事就能潜进去的筛子。
“他们平兴官府不是不知怎的和泯江水匪结了仇吗?怎么还一点儿防范意识也没有?
“难道,在水面上打不过人家,就连自个儿核心地盘的防御都放弃了吗?
“这未免也太…”
“歆一姑娘说得没错,这防御,的确让人有些疑惑。”另一名站在池惜年身边的侍卫也跟着出声,“咱们现在站在高处,看得真切。
“这平兴府衙当中,一共就三支五人小队。他们互相间隔还挺远,如果一方有事,另外两方真的很难在短时间内赶到支援。
“除非…这十五个人个个都是高手,又或者,他们还在暗地里藏了人。”
众人都知,前面那个猜测几乎不可能。
衙役又不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会两手功夫,能配合缉拿罪犯已经很不错了了。况且,他们要真有这么多高手,也不至于惨败给水匪了。
可如果是后者的话…
池惜年沉吟片刻,依旧摇头:“藏人的概率也不大,官府与水匪的不合,已经连普通老百姓都知道了。
“眼下,双方打的已是明牌。
“瓮中捉鳖这一套,实则没有多大的意义。”
但稍顿了顿,她还是谨慎道:“不过为防万一,咱们进去的时候还是小心为上,分成三组分别从三个方向潜入。八壹中文網
“一旦遭遇意外,另外两个小组,一定要帮我把人引开。
“我有预感,近距离接触一下这位身上谜团颇多的平兴知府,对咱们推进案情有正面作用!”
“喏!”
池惜年不是扭捏犹豫的人,做了决定,便直接把人分成三组,令他们与自己一同潜入了平兴府衙。
就像她最开始分析的那样,平兴府衙内即没有高手坐镇,也没有暗藏玄机。凭她的本事,一路寻到许知府并潜伏在其屋顶,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歆一,帮我望风。”低声嘱咐歆一一句,她就挪开了屋顶的瓦片,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到了下方那位依旧惦着灯,在批阅公文的人一眼。
这位许知州,已经四十又七,是年近半百的中老年人了。
而这小半个月的操劳,又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留下了好些疲惫的痕迹。
只一眼,池惜年就看出,坊间传闻并非空穴来风,这位许知府自水患发生之后,应当真的是捞心费力,每日都在为解决流民的生计问题而忧心。
同时,她的目光也至许知府旁边的另一人身上掠过。
那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同样面色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