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走了?”许儒宣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面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您的意思是,霍临海那家伙,方才一直藏在外面,并没有走远?!”
他是平兴知府,也是普普通通的文人。
在他眼里,那些武林高手就是连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存在,防不慎防!
他觉得自己平日里已经够谨慎了,可如今…
他很难想象,如果自己方才在霍临海走出小院的第一时间就转身与池惜年交谈,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那人会发现藏身在此的皇后…
到时候,不仅是被他拿下的人质会有生命危险,便是皇后,恐怕也会身处险境…
想到那局面,许儒宣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许大人不用害怕,你那位管家没在此处寻到蛛丝马迹,已经走远了。”察觉到身边人紧张的情绪,池惜年又拍拍他的肩,以作安慰。
待对方心绪完全镇静下来,她方才再度开口:“你刚刚提到…那管家的名字叫霍临海?这是他的真名,还是…?”
“应当是他真名。”事到如今,谁是在他身边监视他的人,已经不用点名了。许儒宣相信,方才在暗处一番观察后,池惜年已经把情况了解了个大概。
于是,稍微捋了捋思绪,他便直接与之说起了霍临海的事:“下官府上的大管家姓霍,名却并不叫临海。
“这匪徒把人扣下,顶替了管家的身份后,曾对下官道,他正好也姓霍,让下官自然唤他就好,不必担心出现纰漏。
“至于临海这个名字,下官是无意间听他一个下属这么叫的。
“想来,就算不是真名,也是他在水匪中的代号。”
池惜年微微颌首,表示了解。
旋即,她又揪住对方话中的另一个重点:“你方才说…他的下属?怎么,这人在水匪窝当中,还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
“他…应该地位不低?”许儒宣不是很确定对方在水匪中到底属于哪一阶层,毕竟这种事,对方肯定是藏着掖着,不会让他接触的。
但就他察言观色得来的消息看:“这个霍临海,似乎能决定很多事。下官与他相处多日,一共也只遇到两次他自个儿拿不定主意的情况。
“如此看来,他定是个能在匪群中说上话的。”
“哦?听起来,他权利不小啊?”池惜年扬眉,心中生出一点兴趣,“你仔细同我说说,他是哪两次拿不定主意?”
“一次是陛下初闻平兴水患,又不得缘由,愤怒回函斥责下官,大有罢官之意的时候。他担心下官真在这位子待不下去,特意回去传信,请示了身后人。另一次,则是娘娘您坚持剿匪,他算不好该拿出什么态度面对。”许儒宣回忆道。
稍一顿,许儒宣又主动补充道:“下官认为,他这般反应,在水匪中,已然算是有决定权的人了。
“至于他请示的对象,就下官猜测…可能已经与朝廷有所关系,甚至可能就是朝廷的人。
“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