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满平不高兴了?”虽然薛满平此人只在薛家占了个嫡子身份,在朝中仅仅是无关紧要的人,可他到底是银月郡主明面上的丈夫。
此人的反应,池惜年还是有兴趣细究的。
“倒也没有不悦。”李福生仔细琢磨了一下自个儿听到的传闻,“只是明显把对夫人的关心放到了面上,甚至到了刻意的地步。”
不过说完,他又补充道:“可银月郡主毕竟是他的发妻,总被人提旧情,他面子上也过不去,有些表现欲,应当是情理之中的事。若是听闻流言还没任何反应,那才古怪吧?”
“对,秀恩爱的确是理所应当,可是…”池惜年勾唇笑笑,“他越是刻意地秀,反而衬托得这些流言越真实。哪怕陛下与银月郡主没什么,在他的刻意表现下,都变成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毕竟,有关系,才会有比较不是?”
李福生神色顿时一凛:“那奴婢这就去…”
“查清楚宫里的事是由谁张扬出去的就好。”池惜年打断他的话,提醒他别忘了重点,“咱们了解传言并非为了辟谣,而是厘清始末,掌握证据。
“他们爱怎么折腾就让他们怎么折腾,唯有一点——等到他们给咱们泼脏水的时候,咱们要能避得过去。”
“奴婢明白了。”李福生领悟,略一叩首,人就退了出去。
“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先放任不管?”晏初景似乎并不太满意池惜年的应对之策。
“怎么叫放任不管呢?不过是给他们一种有希望的错觉罢了。”池惜年拉着人躺下,顺手把人腰身环住,寻了个舒服姿势,才又闭眼道,“面对一场有头绪的设计,总比面对一片黑暗要强得多。快睡吧,接下来的日子,估计少不得你配合。”
“你——”晏初景气结。
道理他不懂?他表示介意难道是因为不懂事吗?!
还不是…
晏初景咬牙,刚想说些什么,可怀里的人呼吸已然变得清浅。
池惜年她,睡着了!
晏初景:“…”
…
有李福生领人亲自去查,没几日,传言的源头就有了眉目。
且不出意外,他们都是收钱办事。
依照与雇主的约定,他们把宫里真真假假的事掺合在一起,编出些桃色传言,散布到外面。
不需要多夸张,只要听着能笑笑,持个怀疑态度就是了。
李福生迅速把这群人控制起来,扭送到池惜年跟前。
宫里做事的人不老实,收钱在外乱嚼舌根,池惜年自是要罚,但打了巴掌后她又给了这几人一颗糖吃。
她言:“敢编排帝王,想来这予你们钱的人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你们屈服了也属情有可原。这样吧,本宫给你买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写下认罪书,按上手模,然后继续为那人办事,直到拿下他指挥你们的证据。
“能拿到证据的,本宫留他一命,将来打发到行宫去办差就是。若拿不到,这罪就没有功赎了,编排帝王…你们便只管洗干净脖子等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