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兰轩内。
陈述早早就在紫女的帮助下清洗好自己,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衣服。
“去了韩王宫,万不可如此轻佻,倘若有有关天下大势的话,更不敢多言……”
紫女忍受着陈述在自己身上作怪的大手,满目娇嗔,指望面前的男人做些正经些的事,恐怕有些异想天开了。
两人的热情还未高涨起来,就被突如而来的弄玉打断了。
“紫女姐姐,陈述先生,韩王宫来人了!”
掠过几句毫无营养的客套,陈述跟着韩王派来的人来到了韩王宫。
还没等待几时,便见到了如今明面上掌握着韩国最大权势的三个人。
高居王座的韩王安势如颓虎假寐;
静立阶下的张开地乃是千年狐狸滴水不漏;
至于与他们齐名的姬无夜,浑身上下散发着暴发户的气息,此时正一脸蛮横地望着自己。
“乡野之人陈述见过韩王。”
“陈宗师不必多礼,孤此番请先生来,实乃有一事相求,”韩王安见到陈述一丝不苟的行礼,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是满意至极,不说对方的态度如何,光是人家的样貌,就不是姬无夜拍马能赶得上的,“陈宗师居新郑多日,想必也知道鬼兵劫饷一案,不知先生如何看待此事?”
韩王安的眼睛稍稍睁大了些,他虽然知道这是姬无夜搞的把戏,但对其中内情也是一知半解。
张开地无言,侧过身子,目光落在陈述身上,细细的打量着他。
姬无夜面冷心更冷,韩王安的态度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寻贤纳士了,这摆明了是要对陈述委以重任的态度!
‘奇怪,韩王从来没有接触过陈述,为何会对这个人这么信任?’
‘难道陈述本来就是他培养的人?亦或者,他在暗中还有我不知道的势力在!’
姬无夜到底不是纯粹的莽夫,眼前局势明朗,他若是还猜不出韩王安和陈述早有联系,那他也不配立在这韩国王庭。
‘看来是时候让潮女妖和蓑衣客下手了。’
心下有了主意,姬无夜缓缓睁眼,看向陈述的眼神里不再有忌惮,反倒多了几分讥讽。
陈述将几人的小动作以及神态变化收入眼中,心思百转,面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之相。
“所谓鬼兵劫饷,不过子虚乌有之事,无非是有些人利用障眼法,行那偷梁换柱之举。”
陈述的话让姬无夜面上一僵,即便快速恢复,又如何能躲得过韩王和张开地的关注?
不过两人都没有对此发难。
不管怎么说姬无夜都是这王庭内数一数二的人物,倘若因为一点小小的猜忌,毫无真凭实据就将他拿下,日后朝堂之上定然是人人自危,消息传到其余诸国,韩国不仅要成笑柄,还会被不少士子敌视。
韩王安与张开地迅速交换了个眼神,就见张开地这老狐狸满脸困惑,冲着陈述拱手道:
“先生高才,只是老朽愚钝,不知先生所言该如何施为?”
陈述心知这只老狐狸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这是想看证据。
他也不惧,耸耸肩,从怀中,实则是系统中兑换了一枚拳头大小的水消金。
“此物名为水消金,从外形上看与黄金无异,实则大有不同,遇火则燃,遇水则溶,只需要有人将黄金换成水消金,在在恰当的时候将运送黄金的箱子打开,使其沾染水分,便可完成一桩偷梁换柱的奇事。”
他怎么会知道水消金的存在,而且还提前准备下来……姬无夜眯起眼,右手下意识后伸,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将军府之后,这才将眼中的不甘迅速消去,装出一副震惊模样。
“水消金......世间当真有此奇物?”
姬无夜的话同样问到了韩王安的心坎上,世间如此奇物他却从未见过如何运作,如今有了机会,自然想尝试一番。
陈述自无不可。
这玩意儿简直廉价的很,随手丢给内宦,以手做掩打了个哈欠。
如此表现被韩王安看在眼里,满意在心里。
一个人大清早地困顿无比,除了熬夜,还能有什么原因。
身处紫兰轩那种靡靡之地,大晚上的不睡觉还能做些什么?
‘他嘴上说的是自己是名利之徒,实则不贪名,不图利,唯好美人!’
先前紫女汇报的话再度回响在耳边,韩王安看陈述是越看越顺眼。
最好控制的人永远是欲望炽烈的人,但对方想要些什么,同样是关键。
爱财之人贪婪,欲壑难填;爱权之人薄情,两面三刀,这两者都是得一望二想三要四的情况,欲壑难填!
唯有好色之人专一,从始至终都是喜欢漂亮的美人……
“消失了!金子真得消失了!”
韩王正沉思时,耳畔想起内侍的低声惊呼,下意识朝水消金所在的地方看去。
那看起来如同金子一般坚实的东西,却是在水的灌溉下飞速消融。
“任你坚硬如铁,也难抵她柔情似水……”
韩王安不知是有感而发,还是脑子搭错了弦,看着水消金的画面,竟然开起了车。
陈述顺口接了句:
“空有其形,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自然是遇水则溶,换作真金在此,任她浇灌,我自岿然不动。”
这两人一唱一和开着车,让张开地的脸黑地和锅底一般——在场的数他年纪最大,但正如这水消金一般,只是个银样蜡枪头,看起来正常无比,实则中看不中用。
“王上,既然陈述先生已经证明了这鬼兵劫饷的真相,想必事后查证凶手,也不算什么难事,不如由……”
“相国多虑了,述只是喜好炼丹,这才知晓的多了些,让我去查案,却是有些为难了。”
比起查案,陈述有更好的可以证明自己价值的东西,那就是炼丹“长生”!
只不过,他口中所谓的仙丹,是从系统里兑换的维生素之类的东西。
虽然几吨也不过两三反派点,但是千万别小看这药,哪怕是现代都有不少人缺乏维生素,遭罪不已,更别说是生产力低下的秦时世界。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来加重自己的砝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