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娜从摩天轮下来,将目标信物交给白然南,白然南看她一眼,拆开文件夹,里面放着一支血清,与男子组的血清对比,女子组的木塞是标记着红色的,男子组的则是蓝色。
“没有错。”白然南这才对她露出了欣慰的眼神,“你做得很好,恭喜你,你是第一名。”
跟她下来的吴穗敏,是第二名。
沈安娜欢喜雀跃,成为冠军,以及得到白然南的赞许,让她尝到了从未有过的喜悦,肾上腺素激发。
梁登海快速走了过来,当着白然南的面抱住了沈安娜,“恭喜你,安娜,你是最棒的,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沈安娜被他一抱,有些失神。
梁登海还在向她倾诉:“你知道我有担心吗?看见你掉下来,我差点就要吓晕过去了。”
沈安娜察觉到身旁人的目光,转过头去,白然南却移开了视线。
沈安娜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她只知道,她现在最想要的不是梁登海的拥抱,而是白然南的。
她内心五味杂陈,推开了面前的梁登海,生硬地说:“梁登海,这里还有别人。”
“哦。”梁登海不好意思地站立,脸上羞得慌,交往几个月以来,他和沈安娜只拉过手,抱了几次,还是他主动的,进度慢得连兄弟都忍不住要糗他。
唐农瞅准机会,上去勾搭吴穗敏,拦在了吴穗敏的身前:“穗敏,刚才我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说上话,你……”
吴穗敏看见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我记得你小时候很怕高的,祝贺你,能克服了。”他这么诚心的恭喜,突然对比出吴穗敏表现得太不友好,她讪讪地笑:“谢谢。”
“以后要帮忙,可以第一时间找我。”
他到底哪来的立场说这些话,她和他很熟吗?吴穗敏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要找姚永晨的想法。
一只手冒犯地搭上了她的肩膀,她惊讶地看向唐农。
唐农说:“不要再去找姚永晨了,他不适合你,穗敏,别和他在一起,我警告你,不然……”
他的话在吴穗敏听来都是胡言乱语,她厌恶地推开他的手,他却得寸进尺地握住她的手,紧紧不松开。
她叫:“撒开!”
这时,姚永晨猛地打掉唐农的手,用食指指着唐农,大声呵斥道:“你居然敢非礼我女朋友!滚远一点!”
唐农眼中蕴藏着翻天覆地的愠怒。
“姚姚,你来了。”吴穗敏牵起姚永晨的手,小声对他说:“他好莫名其妙。”
唐农的鼻子像牛鼻一样,直喷热气,“这个蠢猪到底哪里好了?穗敏,你会后悔的。”
当面奚落并且翘人墙角,姚永晨能忍下去就有鬼了,他撒开吴穗敏的手,上去拎起唐农的衣领:“你说谁蠢猪?唐农,原来你这么恨我,好啊,那今晚我们打一架,我非要将你揍成猪头。”
“别打了。”吴穗敏过去阻拦,“姚姚,别跟这种人计较,浪费时间。”
他们闹出的动静,引起了白然南的注意,白然南吹起口哨,大吼:“违反纪律的人,必须处分,你们三个,今晚到机场,整夜巡逻!”
姚永晨听见惩处,不甘心地松开唐农,吴穗敏轻声细语对姚永晨说:“别这么冲动。”
他点点头,“走吧,回去准备一下。”
“今晚避开他,这么大的机场,不要和他巡逻同样的地方就好了。”
唐农看着一对这么要好的情侣,魔鬼般自言自语:“避得掉我吗?不,你永远避不掉。”
散队了,梁登海送沈安娜回去宿舍。
天上月朗星稀,今天的风凉飕飕的,梁登海脱下外套,盖在沈安娜身上。
沈安娜看着自己的手,经过今晚,她豁然开朗,别人都能做到的事她并非做不到,别人拥有的快乐,她并非不能拥有,别人可以掌握的幸福,她并非不能争取。
她也想像吴穗敏一样,谈一段两情相悦的恋爱。
她握紧拳头,迟疑了很久,终于决定开口:“梁登海。”
“嗯?”梁登海全然不觉她的心思变化,只是关心地问:“什么事?”
“我很感激你,你是在世界上第一个向我表白的人。”
梁登海害羞地摆摆手,“没什么,我……”
“我也很感谢你,在我每一次受伤,每一次差点没命的时候,你都来救我,安慰我,陪我熬过那些艰难的时刻,梁登海,你真的可能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人对我这么好的人,连我的父母都比不上你。”
他愣住了。
“可是现在,我必须和这些美好割舍,因为我发现我根本不配得到它,你的爱应该留给爱你的人;我不能因为你对我好,不能因为我害怕孤独,因为我父母喜欢你,我就必须和你在一起。”
话说到这里,几乎已经挑明,梁登海不想听下去,“沈安娜。”
她非要说出来:“梁登海,我们分手吧,我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我不爱你。”
“不行,是你先答应我的,你不能跟我分手!”梁登海反应很大,“我没有要求你和我在一起,但是你同意了,你怎么能不问过我意见就要分手?!沈安娜,你把我当什么了?”他凶神恶煞地质问。
如同换了一张脸,沈安娜目瞪口呆,但是她做错在先,所以耐心解释:“我不爱你啊,再和你交往下去,只会耽误你更久,梁登海,你应该找一个比我喜欢你的人,不是吗?”
“谁说的?”他不能接受自己竟然被一个不起眼的女人冷落,“你不爱我,你爱谁?沈安娜,你这副样子,除了我,谁会看得起你?”
沈安娜难以相信这种话从梁登海口中说出来,从前她遭人排挤,他安慰她,保护她,现在,他居然说,没有人会看得起她。
她受打击得瞳孔晃动,但还是认为他不想接受现实,才会对她恶语相向,“没必要再说下去了,分手吧,梁登海,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感情的事是没办法勉强的。”
“你闭嘴!——”梁登海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