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是另一个,如果我有什么好的,可以先拿到珍宝阁。”
周阳一脸懵逼。
90年前,珍宝阁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难道周大福也在这里?
理论上来说,店铺还没有发展到一定程度,粮食、粮食、杂货店都是必要的,但像珍宝阁这样的古董店,却是不可能出现的。
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不能浪费太多的时间。
丁有为对着周阳小友拱了拱手,说道:“多谢诸位。”
“珍宝阁在凤凰街很容易就能找到,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说完,丁有为就和乔家的人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乔老头一看,连忙道:“老大,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我会给我老婆一个交代的,他太贪婪了。”
“没事,我们不会把事情弄大,谁也不会把事情搞大。”
“赶紧让我的孩子回去。”
乔老头把妻子拖到了周阳的身边,催促着他:“你去道歉吧。”
“周阳,不好意思,我不该那么做,你这一耳光,是我的错。”
………………
乔栋梁目瞪口呆。
大伯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姑姑就不同了,她明明是一个蛮横霸道的女人,被周阳扇了一耳光,居然还能在这里认错?
他还清楚的记得,姑姑被叔叔扇了一耳光,逼着他跪地认错,这才从家里赶了过来。
“姑姑的脾气,也是越来越好了。”
其实,这并不是他们改变了主意,而是他们考虑到了其中的得失,决定将这件事情压下去。
丁老大打定主意要护着周阳,自己要是非要让对方认错,那岂不是跟丁先生作对了?
万一自己手里没有足够的夜光珠呢?
再说,乔老头虽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民,但也听说过凤凰街这个名字。
这可是三江市最繁华的地方。
凤凰街聚集了临江四市所有有头有脸的店铺,在望江龙湾的帮助下,聚集了临江四市所有的顾客。
能在这条街上经营店铺的,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这样的人,谁敢招惹?
眼前这个周阳,可是丁先生的师父,他可不想惹。
乔老头已经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如果周阳不肯饶恕他,他会先打那个女人一记耳光,然后自己打自己的耳光,祈求对方的宽恕。
周阳颔首:“诸位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件事就此作罢。”
乔老头夫妇躬身行礼,“多谢周小友大发慈悲!”
“我乔,已经是感动涕零了。”
………………
众人都是兴高采烈的在餐桌前用餐,不时的有一些人过来和周阳碰杯。
一名中年男子走到周阳面前,为他倒了一杯,说道:“周阳,这是我母亲的美酒,我从地窖里拿出来了,你尝尝。”
周阳顺意的呸了一声。
这是一种非常纯粹的感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顺着他的嗓音一直蔓延到了他的心脏。
下一个人也来了。
等一群人都干了,乔老头就把妻子给拖了过来。
“周阳,这一次,我们敬你一杯。”
周阳蛮脑门子黑线:“……”“……”
他已经干了十几杯了,虽然不大,但也有一公斤多了。
要不是这里的酒都是三十六到三十八度,他早就晕过去了。
但就算如此,他也不能继续喝酒,否则他会失去冷静。
“你就不能给我喝吗?
周阳不停的喝着酒,桌子上的饭菜还没有来得及动,但是村里的人热情好客,一波又一浪的涌了上来,简直就是一场车水马龙。
一边敬着酒,一边拍着马屁,称赞周阳心胸宽广,有勇气。
周阳看着乔家的妻子和母亲强忍着泪水,如果不喝酒,那就说明他们还没有放下这件事,他们会一直提心吊胆的。
“妈的,让我冷静一下,我要两根胡萝卜。”
周阳拿着一根煮过的胡萝卜和一杯白萝卜,试图冲淡他肚子中的酒气,但这谷子酿造的酒有一个特性,就像是蚊子吸水一样,效果很慢,看似消失,其实却在悄然扩散。
周阳举起了手中的杯子:“来,我们一饮而尽。”
周阳趁两人喝的时候,将杯子里面的酒倒入了自己的汤锅中。
没办法继续喝酒了。
绝对不会喝酒的。
周阳甚至觉得,他们是不是在借酒消愁,然后偷偷地去偷唐云纹的衣服。
做梦去吧!
乔老农和他的妻子松了一口气,这才满意地走了。
周阳坐在那里,一边啃着手中的山芋,一边咀嚼着,一边看着没人动,就说:“来来来,干嘛不吃饭?”
“周阳,这酒不错吧?”薛大海问。
周阳点了点头,然后摇了摇头:“再好吃的东西,我也不会喜欢的。”
薛大海端起茶壶,低头一瞧,“不喝就不喝,怎么就倒了呢?”
“周阳,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尝到这么好的东西,味道怎么样?”坐在对面的乔栋梁道。
“小家伙,一口气干了十瓶是怎么回事?只有春节的时候,我才能吃上两三口。”
周阳这会发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在喝酒,而他却是一个人,连饮了十个。
毕竟,酒精是一种生活必需品,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周阳一巴掌扇在了薛大海的肩膀上:“辛苦你了,等我们到了高坪,有的是酒!”
突然,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凶手就在这里!”
随后,院子的大门被打开,赵德柱第一个走了进来,然后是一位老人和一位年轻男子。
老人的胡子可以有手掌那么粗,两个手掌那么粗,一眼看上去像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脸上带着一丝血色。
在这座小镇上也是出了名的,资历很深,说话也很有分量。
但凡在小镇上发生了冲突,都会把这位老爷子叫出来,让他主持公道。
这就是所谓的权威,这是他毕生的心血,所有人都心悦诚服。
青年是他的孙子,看起来三十多岁,一言九鼎。
赵德柱领着老者来到周阳身旁,说道:“这位大爷,难道你就不能伸张正义么?”
他伸手一指周阳,然后指着那个鼻青脸肿的女子,说道:“这小子,就是因为两个宝贝,才动手的,还把她的脸都给扇肿了。”
“你从小就是个暴躁的孩子,等你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
“小家伙,你真的动手了?”
周阳恶狠狠地盯着赵德柱,想要开口。
乔老头第一个站了起来,他连忙说道:“族长,你说什么呢,我不知道。”
“是我给了我老婆一个耳光,哎,你又不是不懂,我这个人,平时不生气还好,一生气就乱了方寸。”
老者的目光落在赵德柱身上。
“?”赵德柱。
想要找到一个公正的人,谈何容易?
长途跋涉,对这里完全陌生。
我只是想要拿到两个古董而已,你竟然站出来为外人说话?
你跟周阳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情?
赵德柱无言以对:“你个老头子,你去问别人,你去问罪吧!”
老叟年纪大了,面对赵德柱的无礼称呼,也是一笑置之,走到受害人面前,质问起来。
“乔氏,你是被人打伤的,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不用担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女子瞥了一眼老人,再对上男子狰狞的眼神,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她揉了揉自己的脸蛋,说:“是我的丈夫。”
老叟又道:“这小子,当真没有打人?”
老叟瞥了一眼周阳有些肿胀的右臂,心中有所猜测。
女子摇了摇头:“老大,你不要相信谣言,这小子一脸的憨厚,他动手,根本不可能!”
乔老农也在一旁,伸手一指赵德柱:“胡编乱造,老大,你可不要相信。”
赵德柱破口大骂:“去你|妈|的!”
赵德柱被老叟异样的目光盯着,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自己的妻子被人打成这样,你这个做老公的怎么能不管呢?
女的就更过分了,你的脸都被打肿了,还没有消下去,就这么算了?
还说我胡编乱造,胡编乱造?
赵德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如此的郁闷。
“这小鬼,一定是贿赂了乔老头的家人。”
“你能让他们闭嘴,就能让别人忘记事实?”
赵德柱这句话说得很直白。
他要让周阳付出代价,最起码,他要让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赵德柱看夫妻两人言不由衷,忙说道:“老头子,你也不用担心,他们夫妻二人,一定是被人胁迫了,才没说真话。”
“这里的人那么多,周阳动手的时候,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在场的人都看到了,都是证人。”
赵德柱走上前来,向丁有为说道:“还望丁兄作证。”
“有何证据?”丁有为将手中的碗筷一收,有些不解地问道。
“周阳又不是打架的,干嘛要说他是打架,是不是和他起了冲突?”
赵德柱心中暗道:“这小子还真是厉害。”
甚至还贿赂了丁有为。
看来周阳下了不少的牌啊。
他看到了丁有为脚边的那个水槽,心中暗自嘀咕:“周阳,你真大方,竟然把这件青铜琉璃杯送给了你。”
“你可以把它交给丁有为,但别人怎么办?”
“我之前就听人说过,你和乔老头有关系?”赵德柱走到黄牙男子身边,问他。
乔鹰点了点头:“那是我姐夫。”
赵德柱又道:“周阳给你什么东西,你可有拿过?”
乔盈彩被他的问题弄得莫名其妙,“我没有,我拿了五支大的前大门。”
赵德柱心想:五支就把自己给买了,这也太离谱了。
赵德柱又道:“老实交代,周阳有没有动手?”
乔鹰才想了想,和其他人一样,摇了摇头,说道:“周阳师弟没有动手!”
赵德柱心中破口大骂。
好吧,这个问题,他是真的想歪了。
我特么什么都不想。
五支大的前门卷烟可以出卖自己。
你的底线呢?
赵德柱还是有些不服气,将老叟拖到了另外一张桌子上,问起了这些新人。
“那周阳会不会是?”
他还没开口,众人就七嘴八舌地说了出来。
“朋友,你干嘛要把责任推到周阳小友的身上?”
“他就是被人冤枉的。”
“我们在场,一定会为你做主,不会允许你污蔑一个无辜的人。”
“是啊,人恒害之,祸不单行。”
“你说的是哪门子的读书人?”
“一个对别人有恶意的人,也会变成一个烂人。”
赵德柱目瞪口呆。
如果说之前那些家伙是瞎子,他还能接受,因为他接受了周阳的恩惠,所以才会这么做。
可这一桌子呢?
莫非,他们从周阳那里得到了什么?
这不合常理。
如果不给他们任何的利益,他们又怎么会保护周阳呢?
“王八羔子,周阳把他们的香烟都拿去了,那几个人都是周阳的!”赵德柱心中暗自揣测。
他觉得,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老叟恶狠狠地看了赵德柱一眼,说道:“伙计,你这么演戏,到底有什么目的?”
“做戏?”赵德柱问道。
“你觉得我是在演戏吗?”
老者沉默不语,站在他身后的青年说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你确实是在演戏,居心叵测。”
赵德柱勃然大怒,质问众人:“周阳是不是都要护着?”
众人齐齐应道。
“你说的是保护?”
“你这是要让周阳小友身败名裂吗?”
“朋友,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奉劝你一句,赶紧改邪归正吧。”
“说的好,有教养,你是怎么想的?”
“你的言下之意,就是你的头发总有一天会变得光秃秃的。
赵德柱从口袋中取出一支全新的“彩蝶”烟,通体呈蓝底,前面绣着一朵硕大的蝴蝶。
蝴蝶之香。
一袋五块钱,很好的。
他走到乔鹰才身边,将一支烟递了过去,说道:“如果你说出了实情,我就送你二十支新的蝴蝶烟!”
“继续打!”
乔鹰才把烟拿过来,然后递给他:“这不是你的错。”
“民众的眼光很毒辣,只有清白的人,才能让老百姓说他是清白的。”
“你可以离开了,我不想让你继续留在这里。”
老人神色肃穆,缓缓说道,一句话掷地有声,要将赵德柱赶走。
赵德柱面色一沉,正要离开,两名壮硕的男子上前,将他团团围住。
“这是什么道理,你给我站住,我的话还没有说呢!”
但两人的意思很明确,如果赵德柱不走,他们就会把他拖出来。
农夫的青筋如小麦,健硕如羽毛球,每一块都充满了爆炸性的能量。
赵德柱叫道:“都给我去死吧,别想活了!”
“你这是在诬陷一个无辜的人!”
“丁老板,我在门口等您。”张秀英道。
“你不要把我赶走,我要把我的彩蝶香烟还给你。”
“这是我的!等下把它还给我,小黄毛!”
“……”霍眠:“……”
赵德柱丢了一袋蝴蝶香烟,被人抬走了。
白发老人安慰了几句,便抱着自己的孙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他的外公对他说:“那个人也很古怪,居然敢算计一个弱小的小孩。”
“不一定,在我看来,这小子是真的动手了。”
少年停下脚步,诧异地问道:“为什么不让外公做主?”
老头一边往前走,一边用手杖敲着泥土,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正义就是正义,既然所有人都视而不见,那就是我们的责任。”
少年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走了出去,在他看来,正义比什么都重要。
庭院内。
周阳向在场的所有人道谢。
“各位,为了我撒谎,真是让人很是为难,我周阳,很是惭愧。”
一名留着大胡子的男子说道:“小家伙,你说什么呢?”
“你是不是要坐轮子回去?我的孩子是个水手,可以把你带回来。”
“小友,就让我的孩子做你的助手吧。”
一名秃顶的中年人开口:“周阳小友,我家那孩子做事稳重,好学好学,而且喜欢古玩,如果能帮到你,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的闺女失业了,想让周阳你帮她找个工作,她很好糊口的,吃一碗就够了。”
“我们的儿子能不能活下来?”
一名中年人推着一名面容俊朗的青年,说道:“他力气很大,能赤手空拳扛两包大米,有苦差事,就让他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