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真不愿意再继续听了,他觉得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什么坟墓,什么阴宅,什么鬼地方。
不过,这关系到这次任务的成败,他必须要多了解一下这里的风俗习惯,这样到了马家村后,他也能更好的获得对方的好感和好感。
你不相信别人,就能从别人手中抢到便宜,这是何必呢?
花钱购买,只是他的最终底牌。
而且,对于周阳来说,能够知道一些关于马家山的事情,也是一件好事。所以,周阳在船上,一直在倾听着。
船夫接着说:“有学问的人说,这座房子有两种,一种是山间的,另一种则是一种天然的气运,这种气运讲究的是天地自然的联系。在情势上,应以洞窟为核心,以主山、少祖山、祖山为底,河流、池塘为前景,案山、朝山为正,水口山为屏,青龙山为青龙山,白虎山为侧翼。
“马家山,依着一座巍峨的大山,面对着猛虎江,对面是一片群山,将朝阳映照得熠熠生辉,两侧群山环绕,是难得的绝佳之地,既能将整体的格局和细微的格局结合在一起,说是一处世外桃源也不为过。”
“所以,他断言,马家山一定是一座人工建造的大山,而在这座大山的内部,肯定有一座大坟。”
周阳狐疑地望着那名老者。
这句话,说的很详细。
你是不是作弊了?
如果只是从旁人那里听说的话,他又怎么会对这个名字念念不忘?
周阳甚至觉得,这位老人,很有可能是那位有学问的人。
借别人的名义隐藏自己,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实力曝光。
不光是周阳,整个船上的人,也都是如此。
老船长看着众人古怪的目光,微微一笑,说道:“我对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很有研究,我让她做了个记录。”
“仔细想想,那个人应该是一位风水先生,他是沿海一带的人,被邀请来临江四城为一位逝去的老人准备一座坟墓。”
“听说,他的薪水是以小时计算的。”
“这件事到此为止,他说马家的山脚下,有一座古墓,但这只是一种推测,我们看在他的份上,并没有当场发怒,因为我们都不相信。”
“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一些人相信了,马家的一对夫妻,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他们连夜雇了苦工,将先祖的墓搬到了陈家山,村里的长老都在为这件事情负责,这是要受到上天的惩罚的。”
“夫妻二人心里忐忑不安,想着重新将墓移回去,但想到自己已被移开一次,若是再动,就是大忌,只好放弃,举行了一次仪式,以安抚先人的神魂。”
“不过你说奇怪不奇怪,因为马家的人在下一年的时候,家里的房屋都被淹了,我们在树下爬了两日,总算是活了下来。”
“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家里睡着了,而且屋子还没有倒塌。”
周阳道:“这是谁啊?”
“我只是隐约记得,那个男的叫马,女的也叫马氏。”
周阳破口大骂。
马家山不是马,是不是也是陈,是不是丁?
这不是扯淡么。
这死老头。
“这只是一个例子,并不能代表全部。”
周阳还是不太相信,房子没倒塌,跟移墓有什么联系。
一眼望去,什么都没看到。
如果双马夫妻住的地方很高怎么办?
如果洪水没有通过自己的房子怎么办?
“小家伙,告诉我,你怎么跑到马家山来了?”
周阳找了个由头:“我要回家看看家人。”
“我明白了,你怎么会在三江市?”
周阳一头雾水。
你和你的外孙,总是有问题。
是不是要调查他的身份?
周阳也不能置之不理,说道:“我一个在三江市的学生,正好路过。”
老人点了点头,看着周阳问道:“小家伙,你是江河市的什么地方?”
周阳怒目而视。
偏僻的角落里。
你以为你是个大老爷们?
你还想要我的地址,这不是找我的麻烦么?
周阳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们的家在江河市的东北方向,距离白云高地很近,从码头出发,顺着这条小径,翻过三个山坡,左边的一栋房子,就是我们的家了。”
薛大海在旁边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同。
我靠,这话说的好像是真的一样?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白云高地?
谁知,老头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曾经到过白云高地,那里很大,也很偏僻。”
“我的儿子,你能有这样的天赋,全靠你的故乡,将来你长大了,一定要报答你的故乡。”
周阳目瞪口呆。
白云高地,真他喵?
我没看过多少书,你可不要跟我开玩笑。
我所知的,就是滇西、川西、云贵、江东。
白云高地,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但他的目标已经达成,周阳倒也就不再多想。
“周阳,你有没有来江河市的普阳街?”
周阳嘴都是哆嗦了一下。
尼.玛,你怎么突然问到普阳街了?
他就当自己是普阳街804栋的家属院。
周阳不动声色的说道:“我去了江河市的街道。”
“那个,周洋,你有没有听说,那个叫周华强的工人,就是钢铁厂的工人?”
“他老婆是周,他们夫妻二人有一个孩子,估计是今年刚从学校出来的。”
周阳的眼睛剧烈的抽搐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老爹的?
不会吧?
我上辈子都没有遇到,这一点我可以确定。
难道是我那位失踪已久的三爷?
不要这么无聊。
周阳回答得很谨慎,“我听说了,不过周华强这个人,我跟他也不熟。”
薛大海闻言,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
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认识?
真是个狠角色。
老者的问题说完了,有些惋惜地说道:“十年没见了,我还记得他,就是为了一个约定。”
老者的身子虽然冷了,但那股倦意,却是刻在了他的骨头上。
周阳一看有戏,连忙说道:“十年的誓言,是怎么回事?”
周阳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船上的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他说着自己的过去,也不知道下一次还会不会再见面。
“说实话,当年在船上,他的儿子调皮捣蛋,一头扎进了河里捉了一只大虾,他们夫妻二人下水救人,结果遇到了麻烦。”
“我立刻下水,把小孩、妇女、男人都救出来。”
“我没有要他的报酬,只是为了表示对他的感激,他和我定下了一门亲事,等他长大了,他就会娶我的外孙女。”
“当时我就觉得,他是个钳工,家里条件不错,可以让小鱼吃饱穿暖,所以就同意了。”
“我|操|你|妈的,这河中还有小龙虾?”
周阳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他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妈的,周华强!”
老者一脸茫然的望向周阳。
父亲,你就这么放弃了你的孩子吗?
你有没有跟你的孩子说一声?
谁会骗自己的亲生孩子?
周阳:“……”
“这是什么情况?”
萧青鱼定下婚约,他本该欣喜若狂,至少不用担心这老家伙会耍什么花招。
但这是她自己定的。
“这两个人,如果发现我就是周阳,会不会很惨?”
他已经99点了。
这也太过分了吧?
看来只能嫁给她了。
绝对不能!
萧青鱼长得还算漂亮,小虎齿也挺萌的,用来给她搔痒也是好的,胸部很小,奶.水也很丰富,唯一的一个小梨涡,更是让她多了几分美感。
“我周阳,不以貌取人,以德服人!”
“那怎么行,刘亦非那边还需要我挖掘,还有沃特森那边等着我跟他一起拍电影,怎么就谈恋爱了?”
“休想!”
“必须要动!”
周阳打定了注意。
等他攒够了钱,就可以把老爸和母亲都买下来,绝对不能再去公寓楼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靶子。
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位老水手就会和他的外孙一起过来。
这怎么可能?
到那时,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周阳看着一脸茫然的老头,支支吾吾道:“实不相瞒,我父亲是在钢厂上班的,曾经有一位周华强感叹。”
“他们现在不在家属院了。”
“你在哪里?”
周阳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关系也不是很好。”
老者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到高坪了。”萧青鱼在外面叫道。
闻言,年轻夫妇便要出发,等小船靠岸后,二人便站了起来,与众人道别。
周阳要去马家山,还有一段不短的路程,所以这艘游轮只能顺流而下。
女子微微一笑,“那就告辞了,船家。”
男子说道:“老头子,你要找个好媳妇,这小子挺好的。”
“不要为了十年前的一个约定,而耽误了别人,现在的机会,就应该抓住。”
老水手望着周阳,微笑道:“这位客人说的没错!”
周阳:“赶紧去忙你的,你的女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女友?我还真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挺新鲜的。”
周阳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你可以这样称呼我。”
两人下了船,小船顺着河面一直向下,很快,小船又来到了那个不大的码头。
“我们已经到了马家山。”
周阳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阳光不再像是中午那么刺眼,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周阳稍稍仰起头,凝望着眼前这片越来越近的山脉,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在凝望着这片山脉。
这里的山脉并不整齐,北面的山坡是一片阳坡,草木繁盛,一排排的松柏林立,斜坡较少。
南面是一个阴凉的斜坡,光线不是很好,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岩石,偶尔还能看到潺潺的流水声,还有一些古老的岩石,被洪水冲刷过。
周阳在山上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十多栋房子。
周阳疏地从船上一跃而下,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倒不是他没有教养。
因为这艘船很凶险。
每多呆一分钟,钟周阳就会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逃跑。
再呆下去,老头子肯定误会了,以为自己是真的看上了他,这可如何是好?
周阳已经决定,不再乘坐游轮,直接返回江河市。
薛大海心领神会,赶紧替周阳赔礼道歉:“老爷子莫要介意,这是个小孩子的胡闹。”
说完,他便加快了速度,追了上去。
看着一老一少离开,老者若有所思,目光随着周阳的步伐,一同走入山林,攀越群山。
萧青鱼走了过来,和她的祖父站在一起。
“外公,他太无礼了,都不知道说一句感谢的话。”
“他是在生我的气。”
萧青鱼不解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愤怒?”
老者望着自己的孙子,揉了揉萧青鱼的脑袋,宠溺道:“他知道你是个未婚妻,不能和你做双成对,这才会如此愤怒。”
老头拧了拧小丫头的小脸:“你这个笨笨的小家伙,真是太好了。”
“这说明,他很在意你。”
“疼。”萧青鱼慌乱的甩开。
她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脑海中回荡着老爷子的那句话。
“你真的关心我?”
“可我们只有两次见面。”
老者咧嘴一笑,用手在河边搓了搓,说道:“这东西,可不是看你认识多少次就能决定的,有些人,一见就是一辈子。”
“有些人,和她擦身而过,身上的衣服都被划伤了,但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摩擦。”
“老爷子,你太恶心了。”
“如果你们两个都感兴趣的话,改天我会带你们前往江河市,找到那个叫周华强的家伙,看看能不能兑现当初的约定。”
老者叹了口气。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没那么简单。
首先,他们之间的约定,是一开始就定好的,如果反悔,那就是双赢,没有背叛的可能。
唯一的问题,就是脸面了。
这是一种耻辱。
如果他亲自登门,说出自己的意思:“我们想要解除婚约,但我的外孙女更合适。”
不管他的话有多好,他的态度有多客气,都是一种违约。
自己的外孙,又不是自己的亲孙子。
哪个不是宝贝?
如此一来,就算不能完全激怒对方,也会让对方很是难堪。
这不是间接的说你的孩子没本事么。
少女倒是没想那么多,直接扑到了老者的胸膛上,娇嗔道:“我的女儿不会结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好,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
周阳和薛大海沿着山路往山上而去,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林子里的空气很清新,只有八月份的蝉鸣声,几乎要刺穿他们的耳朵。
再往前,树林越来越少,视线也越来越宽,到处都是稻田。
虽然还没到熟透的程度,但上面的稻穗却是密密麻麻的,而且边缘都有些发黑了。
一旦有一片区域成熟,剩下的青色谷粒就会像瘟疫一样,迅速枯萎。
此地靠近河边,地势低洼,地势偏高,且处于阳面,所以黄色的速度最快。
最多一星期,就可以收获了。
“汪汪汪!”陈小北叫了一声。
忽然,三条大狗从一间破屋中窜了出来,气势汹汹地跑了过来。
一片漆黑,一片雪白,一片模糊。
三条土匪从山坡上冲了过来,气势汹汹,一副要冲上来的样子。
周阳皱着眉头,将地上的两块石头拿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那只土犬立刻后退了一步。
“老薛,我好想尝尝你的手艺。”
薛大海依言而行。
周阳用袖子擦拭着自己的手,冰冷而坚硬,无论他怎么咀嚼,都很难咀嚼。
三只犬又扑了上去。
“汪,汪!”
“汪……”陈小北抬起头来,看向陈小北。
周阳呵呵一声,把手中的石子拿在手中,咀嚼着,咀嚼着。
要不要尝尝?
过来吧。
“臭小子,小白脸,你们两个不长眼睛!”一名男子从屋舍里出来,挽起了衣袖,光着胳膊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