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拿着文件上前,递到陆远山面前,脸上挂着讨好的笑,“爸,您看……这是我们找律师代拟的遗嘱。”
什么,遗嘱?! “你们……简直是荒谬!这人还没死呢!”
陆远山气得浑身发抖,剧烈地咳嗽起来。 陆庭赔着笑,“爸,你别误会,这不是在诅咒司宴,而是以防万一。”
陆远山怒不可遏,脑子都在嗡嗡作响,抄起拐杖就要揍人,却被一道悦耳好听的声音阻止,“老爷子,您先冷静,不要生气。”
陆远山微怔,侧头看去,只见许流苏自己转动着轮椅上前一些,跟陆老太太一行人面对着面,像是饶有兴致地说:“遗嘱?让我看看。”
陆老太太冷眼扫向她。 她本来就很不喜欢许流苏,更何况上次她还那样目无尊长,狠狠羞辱了自己一通,这梁子早就结下了,冷声说:“有你什么事儿?”
许流苏皮笑肉不笑,“怎么,我是陆司宴的妻子,关于他的东西,我不能看吗?”
虽然她和陆司宴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但始终还没领离婚证。而且除了老爷子之外,这些人也并不知道这件事,她这样说也是可以的。 不管怎么样,先帮陆远山把场子稳住再说。老爷子心脏不好,要是被这些人气出个好歹怎么办? 陆庭自然是不情愿的,“这……” 陆远山瞪过去,“苏苏说得对,她不能看吗?给她!”
陆庭只能硬着头皮将文件递给她。 许流苏接过去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很是镇定地翻看起来,甚至念了出来,“陆司宴住院期间,陆氏集团一切事务交由兄长陆晋和陆庭代为处理。如若陆司宴不幸死亡,陆氏集团一切权益和事务正式移交兄长陆晋和陆庭。此外,陆司宴所有财产按照50%的比例分别赠与兄长陆晋和陆庭……啧,你们打得这手算盘,别人在太平洋都听到了。”
陆晋和陆庭面露尴尬,虽说这确实有些过分,但必须趁他病要他命。 拿捏陆司宴的机会,也许就仅此一次! 陆庭干笑了声,“这是权宜之计嘛。要是不提前做好计划,陆氏集团会乱套的。”
许流苏浅浅一笑,嘲讽道:“你们是法盲吗?陆司宴要是真活不下来,属于他的一切,我这个妻子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其次是他的孩子和父母,轮得到你们这两个第二顺位吗?!”
她的声音并没有多大,甚至可以说有些虚弱,可她的眸子却那么亮那么坚定,像是隐隐地燃着一团火。 陆远山看着她,满心的怒气突然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惊喜和欣慰。 以前的苏苏胆小怕事,面对这种场面大气都不敢出。但如今,她像是完全成长了起来,已经有陆家女主人的样子了。 要是阿宴可以醒来,他非得让他把这个孙媳妇给追回来不可! 陆老太很生气,瞪住许流苏,“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外人,居然妄想私吞陆家财产!”
“嗯?外人,私吞?我跟陆司宴结婚两年了,在你们眼里居然还是外人啊。爷爷,你说这合理吗?”
许流苏一脸委屈地看向旁边的陆远山。 陆远山的表情秒变慈爱,“当然不合理。苏苏,你早就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了,我也一直把你当亲孙女,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许流苏又是笑了起来,随即挑衅的目光迎向陆老太太,“听到了吧,老太婆,就问你服不服,不服来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