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山忙道:“回殿下,还无进展。”
“继续查。”
“。”
“还有何事。”贺北城道。
回禀此事不用他一大早就心急如焚的守在门。
臧山抿抿唇,迟疑片刻道:“回殿下,属下救了一位小姐。”
贺北城一愣:“嗯?”
“你看上人家了?”
臧山忙低下头,急忙道:“属下不敢。”
贺北城眼神一紧,不敢,说明对方身份贵。
“谁。”
臧山:“苏尚书府苏小姐。”
贺北城转头,蹙眉:“苏梓芸?”
“。”臧山道。
良久后,贺北城道:“仔细说说。”
臧山忙将事原委仔细道来。
“回殿下,属下调查完梨宫主的事后,连夜赶回京城,就在回京的马道上看见一辆疾驰的马车,许行的太快,在擦肩而过时车帘被风掀起,属下看见了苏小姐。”
“而马车却并不尚书府的,那车夫像极了江湖中人,属下当下意识到不好调转马头追了上去。”
“果真如属下所料,苏小姐被绑架了,据两个江湖人交代有人拿钱让他们掳走苏小姐,还……还要夺了她的清白,日再将人送回京城。”
贺北城眉头紧皱,面色极差。
“当时苏小姐中了迷药昏迷不醒,且还……且还被喂了药。”
臧山面色微红,迟疑道。
喂了什么药,不言而喻。
贺北城抬眸看着他:“你碰她了。”
臧山忙摇头:“属下没有!”
“属下原本想将苏小姐带回京城,可半路上苏小姐药效发作,时而勉强清醒时,求……求属下杀了她,属下自然不敢,,将她丢到了……河里。”
臧山声音越来越低,他知道他这冒犯了她,但当时已无更好的处理方法,且她不清醒时一直……一直往他身上黏,他能将她扔到凉水里。
贺北城眉心轻跳:“你将她扔到了河里。”
臧山闷闷嗯了声。
“她一个姑娘,你让她半夜泡凉水。”苏尚书若知道了,估计要气的上蹿下跳。
臧山挠了挠耳后,飞快的看了眼贺北城,嘟囔道:“要殿下有更好的办法么。”
贺北城:“……”
“扔河里。”
臧山瘪瘪嘴,那还嫌弃他。
“人呢。”
臧山:“普安寺。”
贺北城:“嗯?”
臧山一本正经道:“回殿下,苏小姐药效过后,受不住昏迷了,当时的况特殊,属下若将她带回京城,她的名声可就毁了,属下得带她去离那里最近的普安寺。”
“但,苏小姐失踪的消息应该很快就要传出来,贵女失踪一夜,无论有没有事,一个洗不掉的污点,所,殿下……”
臧山小心翼翼的瞄了眼贺北城。
贺北城冷哼一声:“所,你想让孤给你收烂摊子。”
臧山:“……”
“这怎么能替属下收烂摊子呢,属下知道娘娘很看苏小姐,且百花节将至,苏小姐很有可能夺魁,介时说不定就……”
臧山突然顿住。
就太子妃。
啊,百花节将至,苏小姐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这未免太过巧合。
贺北城瞥了眼发懵的侍卫,没好气道:“那两个江湖人呢。”
臧山:“杀了。”
虽然留下他们有可能会找到幕后主,但他很清楚这事不能声张,否则就算查出来苏小姐被人所害,苏小姐也一样被毁了。
这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不动声色的吃了这个亏,再暗中寻找主者,用别的方式报仇。
但这些不他们该考虑的,他们要保住苏梓芸的名声就行了,其他的自有尚书府处理。
贺北城嗯了声,又阴测测的道:“让孤去?怎么,你想让孤娶她做太子妃。”
臧山猛地摇头:“当然不,属下知道殿下不愿娶太子妃的。”
贺北城抬眸看着臧山。
臧山没底气的指了指屋内:“不……不有苏侧妃么,介时就说她与苏侧妃在一起,没人会怀疑什么了。”
贺北城气笑了:“合着你把孤和孤的侧妃安排妥当了。”
臧山砰的一声跪下:“属下不敢。”
嘴上说着不敢,却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眼贺北城,对上太子阴森森的目光后,又飞快的低下头。
贺北城气的不想理他,转身往院里走,走到一半又停住脚步:“不必再寻梨娇。”
臧山诧异:“不找了?”
贺北城心里又憋了一团气,找什么找,人成他的侧妃了还用找?
“滚起来!”
臧山一愣,反应过来殿下这答应了,忙一脸喜色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谢殿下。”
贺北城冷嗤了声,还不想理他。
屋内,唐娇娇依旧睡的深沉。
太子立在床边定定的看着她。
梨娇,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决绝果断。
苏侧妃,温软可欺,清澈明净,撒娇耍赖,爱扯他的衣袖。
呵……
谁会想得到,这竟同一个人。
太子拉开纱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昨日他说她没本事自保,她不在心里笑他。
他说选择她时,她不更加有恃无恐。
他试探她?哼,明明就她在试探他。
更可恶的,她明知他会保她竟还不表明身份,任他天南地北的寻那不知所踪的梨娇!
鬼神差的,贺北城伸手捏着某人睡的红扑扑的脸。
“苏梨!”
唐娇娇在睡梦中就感觉到周围空气骤冷,然后觉得脸颊被捏的生疼,接着就听到那个熟悉而又冰冷的声音。
她猛地睁眼,对上太子冷冷的目光,还有揪着她脸的那手……
“夫……夫君?”
唐娇娇被吓懵了,任谁一醒见到这场面不会淡定,她想往后躲,但脸被捏着,躲不开。
姑娘眼里蓄着水雾,还带着被吓醒的茫然无措,看的贺北城又用力捏了捏,不带任何感的松手:“半刻钟,洗漱好出来。”
唐娇娇:“?”
他嫌她睡太久了吗?
叫她起床就起床,捏她脸做什么!
不对,这妖精不有洁癖么。
唐娇娇瞪着贺北城离去如风的背影,狗太子这被鬼附身了?还一爱捏人脸的鬼。
“嘶~”她刚动了动,脸就传来一阵刺痛。
该死的妖精,这下了狠手捏的!
恰此时,如宛端着水进来:“主子醒了。”
唐娇娇气呼呼的坐在床上嗯了声。
察觉到主子绪不对,如宛侧头看了眼,这一看吓了一跳:“哎呀,主子您脸这怎么了。”
粉扑扑的脸上根手指印明显的不得了,一看就被捏的。
唐娇娇咬牙切齿:“被狗抓的!”
如宛惊愕:“狗?”
“这里怎么会有狗进……来……”
如宛猛地顿住,狗她没看见,倒刚刚进来时看到殿下从屋里出去。
宫女低下头,合着给殿下捏成这样的,她一时也不知该心疼主子,还该震惊主子骂殿下狗。
“奴婢去拿块冰给主子敷……”
“不必!”唐娇娇鼓着腮帮子,粉拳紧握:“就这样出去。”
让那狗太子看看他干的好事!
矜贵,守礼,端正,清冷,呵……
明明就黑心的妖精!
罚她不吃饭,威胁她,现在竟还揪她!
他的君子风度被狗吃了么!
如宛见主子咬牙切齿的,看着着实气的狠了,也不敢再说什么,赶紧替她洗漱更衣。
依旧唐娇娇喜爱的红衣,加了个宽袖袍,越发显得人娇小灵动。
唐娇娇气势汹汹的出门,但看起来并不可怕,尤其白嫩的脸上那道手指印,让人看了愈发想欺负。
此时,臧山正垂着头思索殿下为何不继续寻梨宫主。
皇子可已经搭上潇护法那条线了,虽说招安殿下主导,皇子辅助,但最后谁成事,还未可知。
恰此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传来,他下意识抬头,见一红衣姑娘鼓着腮朝他……朝殿下而来。
臧山一愣,这就苏侧妃?
果然生了一副好颜色。
不对!
红衣翩然,玉色铃铛,眼尾红痣,臧山直起身子,惊愕的不知所措。
这……这不他们正在找的梨宫主么?
臧山茫然的望着唐娇娇,什么况,梨宫主怎么从殿下的屋里出来?
“贺北城!”唐娇娇立在贺北城面前,指着自己脸上的手指印,咬牙切齿:“你什么意思!”
臧山更加惊愕:“?!”
她竟敢唤殿下名讳!
后面过来的银川桂平见着这阵仗,忙躬身立在原地看戏。
桂平早就听过那声‘贺北城’,相比头一遭听的银川淡然了许多。
贺北城低头看着姑娘脸颊上根手指印,一本正经的道:“阿梨睡的太沉了,孤怎么唤唤不醒。”
唐娇娇瞪他:“所你就捏我!”
太子微微偏头,说的理所当然:“有急事要处理,能行非常法,很管用不吗。”
唐娇娇:“……”
神特么的管用!
稀奇的她竟然还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那也不能捏我!”宫主气势汹汹的吼着。
贺北城点头,温和道:“孤错了,后不捏阿梨了。”
小骗子,捏不死你!
臧山彻底凌乱了。
阿梨,那殿下的侧妃没错了,所苏侧妃就梨宫主!
他看着唐娇娇脸上那根手指印,灵光一闪。
怪不得他刚刚禀报时,感觉到殿下在生气,原来不他感知错误,也不报有误,而他形容的特征与苏侧妃一模一样。
殿下在生气苏侧妃隐瞒身份!
他问过江将军,苏侧妃殿下在一棵榕树上捡回来的,所殿下其实并不知道苏侧妃的身份。
今日得知自己要寻的人就在自己身边,殿下就生气了,然后进去捏了苏侧妃的脸。
臧山眨眨眼,殿下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
不对,作戏?
他看不出哪里像作戏了。
至少苏侧妃生气时,还有那根手指印,看着就很真实感。
唐娇娇怀疑的盯着贺北城,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现在要去普安寺。”贺北城看着唐娇娇:“事紧急,需立刻出发。”
唐娇娇成功被带偏:“嗯?”
“不能露半点痕迹,所不能走城门。”
唐娇娇眨眨眼:“嗯?”
“钻地道?”
贺北城:“现打吗。”
唐娇娇迷惑,不走城门,那能钻地道啊,难不成还飞出去。
唐娇娇一语成谶。
“用轻功。”
唐娇娇:“……”
“我不会啊。”
臧山低下头,梨花宫宫主不会轻功,得,殿下又要生气了。
贺北城:“不会啊……”
“那你去现打地道,孤用轻功。”
唐娇娇:“!”
今日又狗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