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多福抿了抿唇,虽说秦长丰接触次数不多,也不了解这个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内心觉得长丰哥绝不是个会说胡话,吹海牛的人。
大家在原地等了片刻后,终于看着秦长丰和车队队长从村里走了出来。
只见车队队长脸上挂着难以遮掩的灿烂笑意。
秦文丽与长青娘两人隔着距离,看到车队队长脸上的笑容,心里都不禁咯噔了一下。
走近了,车队队长双手激动的握着秦长丰的手,笑道。
“对亏这位小同志,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今天可是立了大功了。”
“原来长丰小兄弟对人市状元有救命之恩。人市状元接到电话后,听了说明,二话不说就直接答应了和我们合作。”
市状元可比县状元的份量重多了。
秦文丽挖了一下耳朵,她觉得自己幻听了。
“什么救命之恩?”她忍不住问。
“原来之前高考结束后,市状元约着几个好朋友到附近的天目山爬山。爬到半路时,遇到暴雨滑坡,市状元滚下山坡,崴了脚,正好被那会上山的长丰小兄弟给救了,亲自背着送到诊所,这才没出大事。”
车队队长解释着,这边殷勤的帮忙扶着袁慕兰坐上副驾驶。
原来这其中竟有这样一层关系。
众人再看秦长丰时的神色,都带上了艳羡。
怎么这样的好事就没叫他们遇见呢?
只有林多福看着秦长丰的表情,是充满了感激。
而秦长丰也正巧和她目光对上,脸上露出淡淡笑意,轻微摇摇头。
秦文丽再也无法淡定了,她尖叫道。
“赶紧把袁慕兰赶下来,你们这样做不怕我生气?”
林多福因为卫生站拒诊,母亲差点要丢命的事,早忍了她们母女俩很久。
此刻终于甩手给了她一个巴掌:“管好你的嘴巴,你这种人哪里有资格直接叫我母亲的名字。”
秦文丽捂着半边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林多福,“你疯了!”
张婶子看林多福动手了,赶紧过来劝架。
林家就剩这两口人了,秦家在长河村可是大家族呢?
要是真闹大了,双拳难敌四手,还是多福吃亏。
“都消消火气,以后文丽肯定不会再做这么没礼貌的事儿了。”
张婶子这话是在变相的告诉众人,林多福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秦文丽出言不逊在先。
想到了这一层,本来还觉得林多福过分的人都不吭声了。
任谁的母亲被一个小辈侮辱,做晚辈的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秦文丽正要发火,却被长青娘给拉住了。
长青娘想的事却比秦文丽长远一些。
如果这一次林多福母女,顺利的坐车进了县城,那他们秦家的脸就才是被当着全村众人的面给打了。
她冲秦文丽使了个眼色。
有些事她这个身为长辈的,不好出面说,但小辈说了,最多只是年轻气盛使然,无伤大雅。
秦文丽见自家娘暗中打了手势,立刻会意了。
狠狠瞪了林多福一眼,随后冲车队队长阴阳怪气道:“队长,我劝你做事之前要三思,得罪了我没关系,要是得罪了我哥哥,我怕你回城了不好交差。”
队长本不想搭理她,但想着相识一场,现在就算是散伙了,尽量也能做到好聚好散吧。
“我们老板一开始想找的就是市状元,奈何找不到渠道和关系联系上市状元。谁能想到我能碰上这好事呢?在这山疙瘩里,竟然藏着市状元的救命恩人。说起来还真是托了你们家长青状元的福呢。”
秦文丽脸色臊的通红。
这队长也是的,为什么要解释的这么清楚呢?
她总觉得这是故意在打自己家脸呢,唯恐别人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们今天的事情做的这么难看,未来你们如果有事再来求我们,就是跪着,我们也不会再搭理你。”
说着倨傲的昂起了下巴。
自从秦长青当上高考县状元之后,秦家人就成了得道的鸡犬,真是动不动就骄傲。
“在城里住的人,不兴你们家那一套下跪的习惯,就是参加亲朋好友家的白事,也不过鞠个躬完事。所以想让我下跪恐怕不太可能了。”
说着就不客气的指示司机拧动发动机,卡车轮胎在泥路上打滑呲了秦文丽一身泥水。
为了参加城里的席面,她还特意穿了最漂亮的衣服,没想到一下子被全毁了。
秦文丽这边气急败坏。
长青娘也更是从来没吃过这个亏,心里想着,自己迟早要给袁慕兰和林多福这对母女一个好看。
也幸好秦长青早一步去了县城,要是他直面这种场景,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车厢里一阵沉默,即便是那队长使出了全身解数,也无法改善这尴尬的气氛。
林多福忍不住打量起秦长丰来。
只见他坐在车窗的一侧,窗外的阳光打落到他的上半身,将他流畅精致的下颌线凸显的更加清晰了。
透着一股冷峻、坚毅感。
这一身气质,和她见过的城里人比起来都是不差的。
她憋了半路的话,终于还是小声问出口:“长丰哥,你为什么这么帮着我们。”
男人的目光从看着窗外的风景终于收回来,落到小姑娘微红羞涩的脸颊上,开口道:“帮理不帮亲。”
顿了一顿,又道:“而且,她们有时候说话做事,确实过分。你和袁姨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长丰,这件事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不如等回去后,袁姨下厨做饭作为感谢。”袁慕兰说的十分真挚。
林多福本以为按照秦长丰独来独往的性格,会拒绝。
没想到他没有犹豫,言简意赅的答应:“好。”
这边,车队队长适时发话:“小姑娘你和你母亲到城里有地住没有?县城医院看病可不太好排,总要在县城里耽搁一两天时间的。”
“我有一个医生的联系方式,到了可以直接找他办住院。”
林多福摸了一下口袋里钱,安心的说。
“你一个人带着袁姨不方便,我在那边认识的也有熟人,可以先帮你安顿好。”秦长丰开口道。
“别说拒绝的话,我衣服破了还是袁姨给缝补的,原先是没有机会报答,今天既然帮也帮了,索性做到底,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