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多福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这曹大婶,觉得自己今天下午的行程不会顺利了。
她不是怕事儿,只是觉得和这人真的说不上什么话,所以并未理会对方,只等着店主将乌鸡蜕好毛之后拎走。
只是这曹大婶子却不想就这么算了。
因为林多福这小婊子的耳边风,自己家昨天可是丢了好大一个人。
不但下金蛋的房子被收走了,女婿还在单位丢了很大面子,幸好自己留了一手,这才扭转局面。
曹大婶不会认为是她自己心术不正导致的这一结果,而是觉得就是因为林多福在中间使坏了,才导致他们家倒霉的。
以她吃不得亏的性子,现在见了仇人可不要好好出口气吗?
而且她也是吃准了林多福见不得光的身份,就是欺负狠了,她那姘头能光明正大给她撑腰吗?
“做贼心虚了?把我们家欺负的这么惨就这么算了?过来给我磕头道歉。”
只要消磨了这人的自尊心,以后想要对着她干什么还不是随自己的心意?
林多福别说重生一场了,就是没有重生,她也不可能答应。
于是僵着圆圆的脸正色说。
“我为什么要向你道歉?是我撺掇你违规占有公家房产了?还是我提议你家亲戚不走正道,用龌龊手段上位了?”
曹大婶子是真的没有想到,林多福敢这样堂而皇之的将自己家内幕说出来。
稍微懂点人情世故的,就知道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能将人得罪狠了。
这小婊子真是猖狂!
想到这儿,曹大婶子就怒从中来,她突然就准备上手,想要亲自教训一下林多福。
只是作为一个从小干农活,且力气比普通人大出不少的姑娘,林多福不等曹大婶子的手掌落下,就先一步反剪了她的手臂,将人摁在了墙上。
曹大婶子心里一凉,这可不行,自己打不过这愣子。
忍着痛就想了一个缺德的主意。
“大家伙快过来看看呀,有人要打死我了。”
“随你喊人,闹的越大越好,最好把公家人也叫来。”
家禽摊位的老板对林多福的初印象非常好,长得喜庆,说话也好听,最重要的是出手也大方,所以出于这些原因,他不想林多福等下吃大亏。
于是就开口劝着。
“姑娘,还是松手吧,小心对方讹你一把。”
曹大婶子听到这儿得意的笑了,晚了!
“我现在心慌,浑身没劲儿,肯定是心脏病犯了,我要去医院,等会儿医药费营养费,没有个百八十的不行。”
林多福低头算了一下,不过是自己一天的工资罢了,自己是有能力给的,只是她凭什么给这个坏人钱呢?
“钱我是有,但给你是不可能的,你不是想进医院吗?万一到时候心脏又好了怎么办?不如这样吧,我来让你见点血,有了明显的伤,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讹我钱了。”
家禽店这里真不缺放血的玩意儿,林多福在别人惊愕的目光下,就拿起了那把带着腥味的刀子。
曹大婶子还抱着幻想,认为这是林多福虚张声势,但脖颈那边冰凉的触感让她一下子腿软了。
“你你你你你别乱来……”
曹大婶子声音都发颤了。
周围的人也传来了一阵惊呼,尤其是家禽店的店主,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姑娘,能顶着这样一团和气的脸,做这样出格的事儿。
他的手臂无措的伸张着,想夺过林多福手里的刀子,又怕刺激了她做出无法挽回的事儿。
干冷的暮秋,他急得额头都是汗水。
“你放开我娘!”
一道尖利的女声传来,原来是曹大婶子的女儿和女婿从菜场另一头买米油回来了。
曹家闺女一脸的担心,而王待定主任这个时候表现出了极强的心理素质。
“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先别激动,有什么难处和我说,要是我岳母真的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我先代她向你道个歉。”
然后背地里使个动作,让妻子赶紧去找菜场隔壁的派出所找人来。
林多福虽然是第一次直面这个男人,但看到这个人就觉得不对付。
她是一个性格耿直纯真的人,这男人眼里掩饰不住的算计和虚伪,让她格外的不舒服。
“我和你没有什么话说,你不是让你家里人去请派出所的人来了吗,咱们等公家人来了再说道。”
王待定主任有些尴尬,他已经做的够隐蔽了,这姑娘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过就是看出来了又如何呢?
等公家人来了,有她好果子吃。
因此,王待定主任的态度在外人看来还是非常好的。
倒是家禽店的老板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谁不知道这曹大婶子一家都是个个精明的主,现在这姑娘留了这么大一个把柄在人手上,等会儿肯定要被剥开一层皮。
曹大婶子是明着坏,最难缠的是这位女婿!
“姑娘,别拿着刀子玩了,一点都不好玩,要不咱们先放下?”
店主试图解释。
只是迟了,曹家闺女已经领着两位派出所的同志过来了。
“同志,就是这个人挟持我娘!”
派出所的同志一看不得了了,这光天华日之下持刀可是个大新闻,就是这姑娘看着不像是个坏人也不能姑息。
王待定主任这个时候使出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三言两语间,就将林多福描写成了要给恶霸。
不但打伤老人,还要持刀抢劫。
看着公家人正色的样子,以及后来不知真相的围观者一边倒的讨伐,店主悲哀极了,这姑娘就这样进去了真是可惜了。
林多福轻笑了起来,“你这人真是好笑,最开始的时候你没有在场,又没有看到,还能说的这么活灵活现,难道是长了透视眼?还是带了望眼镜?公家同志,为了公平起见,最初的情况,你应该问问当时在场的人。”
家禽店长赶紧举手当说客,“是这位曹大婶子先骂人的,而且还准备动手打人。”
王待定主任重重咳嗽了一声,这是个威胁的暗示。
家禽店主是做小本生意的,平常时候都是和气生财,但为了林多福,他还是把实情说出来了。
毕竟能给母亲买一只乌鸡补身子的姑娘,能是个坏孩子吗?
“其他人也可以作证,是曹大婶子有错在先。”
王待定主任冷了口气,反驳道,“即便你说的是对的,但她持刀伤人总是犯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