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那张信封,不难分辨出那里面装的是照片。
她正要拿到一旁拆开,就被突然跑过来的陶然一把抢了去。
那信封里的照片一张张掉落在雪地上,明明很轻,却如重石一样砸在她的心头。
那是何景琛和林婉婉的合照,那场她没全程参与的订婚宴,何景琛面带笑意搂着林婉婉的照片,还有一张林婉婉突然踮起脚亲昵的靠在何景琛肩头的照片。
她有些恍惚,迟迟没有伸手去捡。
“小软?你看这雪落在檀花树上漂亮吗?”
“嗯...?”
汪澈自然的拉着陶软的胳膊,带她走了过去。
就算陶软心不在焉,他也耐心的讲解着有关檀树的一切。
而那几张照片很快被大雪掩埋住。
这一夜过的还算安稳,身上那些伤口竟没有多少痛处。
而第二天,天才刚蒙蒙亮,汪老就敲响了她的房门。
她睡的浅,敲门声刚刚响起,她就全身紧绷的坐了起来。
这段日子的条件反射,她直观的以为是又出了什么事。
连忙披了件衣服,她就赶快跑下了地。
可大门一推开,她整个人都怔在原地。
汪澈捧着生日蛋糕,汪老端着一碗清水面条。
“祝我们家的陶教授,生日快乐!”
“我.....”
离开了汪老一年,那一年里根本无人记得她的生日。
面条还冒着热腾腾的雾气,陶软的睫毛像一把蒲扇似的微微颤动着,伸手接过了那碗寓意长寿的生日面,“谢谢老师,谢谢哥。”
“谢什么,在老师心里你就是我的大女儿。”
汪老突然说的话,让她的心头猛地一紧,眼里多了些水雾。
门外涌进来的寒风被汪家父子堵得严严实实。
“小软,是不是还有点困?你哥,一定要这么早来给你说祝语,他可能一时半会还没改过来这个习惯,以前你们这个点已经起来学习医术了,你要不要再去睡会?晚些我们去老地方给你庆生。”
陶软感激的看了看汪澈,汪澈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吹个蜡烛再去睡吧?祝我们的小软朝朝是好日,年年皆顺意。”
年年皆顺意?朝朝是好日?
陶软突然傻傻的笑了笑,“哥,这段话你已经说了十几年了,你还真是专一啊。”
汪澈深深的看着她,这不光是他的祝福,更是他的心愿,对待陶软,他一直在等能够顺意的那天。
陶软吹了蜡烛,在汪澈的坚持下,她又被赶了回去多睡上了几个时辰。
可这几个小时,陶软睡的并不踏实,沈致的电话总是一个又一个的打过来,说是今天是沈老爷子的生日,一定要她出席。
她拗不过,又不能现在就翻脸,只好起来开始打扮。
跟汪老解释明原因,汪老也表示理解,陶软为了扳倒沈家付出了这么多,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出意外。
陶软是自己开车去的,汪家她从不允许沈致来。
她怕他身上的脏会污染了这片净土。
资本家的生日宴,无非就是找个机会结交各界人物,交换资源。
刚刚停好了车,沈致就已经等在门外了,他一反常态的竟然主动为陶软准备好了寿礼,也并未要求她换上什么得体的礼服。
可陶软并不觉得贴心,不是所有浪子的回头都值得被原谅。
“哟,陶教授这个时间不去里面忙着招待客人,怎么还在这转悠呢?就不怕沈老爷子嫌弃你这个儿媳妇?我听说沈老爷子对你不不温不热的啊,哪像我家公公把我捧在手心呀?你说是不是呀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