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影有一瞬间怔住,而后又没有半刻停留的走向了药室。
何景琛这个男人,什么都能够用手段得到,又何况是一个她?
到底他的那些软言细语又有几分是真的带着感情说出来的?
她突然有些怕了,也有些累了。
何景琛的真心很远,她不想永远做一个追逐的人,更何况她也做不到为一段感情要死要活,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陶然,医术,汪老,汪澈,陶安,都是她可以牵挂的人。
她的世界从来就不只有爱情。
那个东西对她来说太奢侈了,她允许自己偶尔沉沦,却不允许她自己一直执迷不悟。八壹中文網
她把那些中药一包包配好,放进破壁机里,在用纸袋分出一包包装好,这样一忙,时间就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这个贱女人...!”
这声音听起来忽远忽近,可她依然听出来是那两个医生其中的一个,好像是在打电话的样子。
她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可再想听什么,那医生像是有意降低了音量,她也听不清楚。
她揉了揉眉心,既然她敢这样做,背骂也是正常的,她也没太在意。
文仲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将文老太太短时间能用的药材都包好了,这些药极其珍贵,文仲虽然有钱,可还没有能长时间服用起这些药材的能力。“陶小姐...你这是?”
文仲看着她,这个女人比刚才看起来还要憔悴许多。
“这些药,你先给文姨吃,够一个月的,后期药吃没了,我给你的方子里的药材与这现在喝的不同,可药效都是差不多的。”
她没有把话说的太直接,可文仲也是人精,陶软的话,他并不难理解,他感激的看了看陶软,还是将那句对不起说了出口。
陶软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很薄,文仲,如果下一次文姨是真的有事,你又要怎么开口找我呢?”
她说的淡然,可文仲却听的心里发紧,她没有彻底撕破脸皮不给他留一点颜面,可文仲却依旧觉得脸发烫,“陶小姐,如果以后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陶软也没客气,“一会我哥会来接我,你不要拦着我走就是在帮我,何景琛那里你不用担心,你只要说我给你用了迷药就可以了,但是,你不能真的睡过去,何景琛至少要明天上午才能醒,何家没你守着他,留着那两个医生,不妥当。”
文仲有些震惊于她的心思缜密,又有些惊讶于一个女人竟然会不恋爱脑,这几天他们亲密的时刻,他可是见证了许多,“陶小姐,你要走?不等何总醒过来吗?”陶软揉了揉额头,手指都在微微发颤,她很冷,断指那也阵阵刺疼着,“如果他醒,我还能走得了?文仲,我明白各为其主的道理,但是,我也并不是在求你帮我,如果你敢拦着我,你也很难出这间药室。”
也就是几秒的时间,文仲就觉得背后发凉,这个女人明明看着柔弱的很,可每次做的事都让他心惊胆颤,以至于,陶软此刻威胁的话,他一点也没有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
“陶小姐,那我送你,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不用,我也不是一个人,我和你一样,有家人。”
她拒绝的干脆,也说的有底气,她本来就不是孤身一人,是何景琛,一直想把她困在这。
文仲被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复杂的看着陶软,有些纠结,“陶小姐...你什么时候走?我先去把那两个医生...”
“不用,他们,一会就会睡着了。”她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两声重物倒地的声音,文仲这秒连头皮都是发麻的。
“你是什么时候....”
陶软笑了笑,看他有些木讷的样子,“伤了我在乎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
文仲有些发怵,他全程都在,陶软就算下药,又是什么时候下的呢?她是怎么掐算好的时间...他混迹商场这么多年,在何景琛身边什么人都见识过,可这样不言不语闷头发狠的女人他还真是头一次见。
“很好奇?还是你想试试?”
她问的轻飘飘的,可文仲还是警惕的看着她,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何景琛会对她这样放不下,某种程度上,陶软行事的手段还真是像极了何景琛,狠,攻于心计...
“确实很好奇,陶小姐,你是什么时候对他们用的药?”
陶软起身递给文仲一根烟。
可这根烟,文仲却不敢接了,他丝毫不怀疑,碰到陶软或者接了她给的东西,自己会随时倒在地上。
“他们进五楼卧室的时候,只不过后来他们下去了,你还有何景琛,我用了解药,所以你们俩没事。”文仲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可我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陶软收回了递烟的手,自顾自的点燃着咬在齿间的烟,眸色里多了几分戏谑,“文仲,你会把底牌告诉一个刚刚欺骗过你的人吗?”
他怔了怔,如实回答,“不会。”
陶软靠在椅子上,“那你还多问什么呢?”
文仲沉默,陶软的手机也在这时响了起来。
她知道,是汪澈到了。
“我要走了,何景琛的药,我每一包都写了日期,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派人查药的成分。”
她简单的交代着,眼神中多了几丝警告,好像是在告诉文仲,如果敢拦着她,不会有好下场。
接通了电话,她看着文仲一步步退了出去,“哥,我马上出来。”
“需要我进去吗?”
“不用。”
她走到大门的时候,文仲没有追出来,可她看了一眼窗外,还是怔住了,汪澈的车后至少跟着五六十辆车,而汪澈就依在车旁,手里拿着那件她长穿的外套。
她还没走出门,汪澈就已经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她有一瞬间是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汪澈在她心里一直都是温和的贵公子,这个场景实在和汪澈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