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冷着脸看着陶软,“你自己反省反省吧,当时我收你为徒,你是怎么说的?身为一名医生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好好爱惜,你怎么能爱惜患者的身体?!”
“爸...”
“老师...”
汪老说完后,直接起身离开,不给陶软一点解释的机会。
汪澈扶着她,安抚似的拍在她正在发抖的背脊,“小软...爸只是一时生气,他不会赶你走的,你先起来好不好?”
她整个人就像被雷击了一般,整个脑子都是昏昏沉沉的,她擦干了即将流下的眼泪,门外还有陶然,她不能让陶然担心,她轻轻推开了汪澈,“哥,老师生气也是应该的,我确实有些被冲昏了头,是我活该的。”她的语气带着浓浓的鼻音,好像每说一句话都似有一双大手一层一层抽走她身上的力气一样。
“小软,我陪你。”
汪澈缓缓跪在她身边,他知道,她的倔强,更知道她现在有多难过,即使他知道她的那些难过是属于跟一个男人的。
两人就这样跪在大厅里,陶软不起身,汪澈就护在她身后。
偌大的客厅,除了偶尔有几缕从门缝钻进来的寒风会呜呜响动着,再无其它声音。
一晃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过去,汪澈的眼神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眼看着她身上的虚汗越来越多,汪澈的心也越发提的发紧,“小软?”“哥,怎么了…?”
听到汪澈喊她,她的瞳孔才算有了些神采。
还没等到回答,整个身子就突然悬空,被汪澈直接抱在了怀里。“哥…你这是干什么?”
汪澈的脚步很急,“小软,你就不怕我担心你吗?你看看你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她的身体究竟要多难受,才会虚脱成这个样子?陶软疑惑的嗯了一声,视线已经开始有些模糊,而后重重闭上了双眼晕了过去。
耳边熙熙攘攘的脚步声她已经听不清楚了,她只记得,恍惚中像是看到汪澈握着她的手,在小心翼翼的说这些什么。何家。
文仲带着一众保镖,守在了电梯口,林祀脸色阴沉的可怕,把他的宝贝女儿的手伤成这个样子,这口气他咽不下去。“文仲,你一个小小的秘书,现在这是在公然和我做对吗?!”
文仲板着脸,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林总也说了我是何总的贴身秘书,我的一切行为自然是只听何总的,这里,何总吩咐过,任何人不能擅自进,还请林总不要为难我。”
林祀的眼皮猛跳了跳,对于文仲的了解,商场上又是另一番定论,外界传闻,何璟琛这个冷面阎王身边跟着的的贴身秘书文仲,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可他文仲再厉害,也没资格跟他林祀较劲!“我只说最后一次,你给我让开!砸坏了这里可是要伤了和气的!”
林婉婉虽然委屈,但也没想过直面的跟何璟琛发生冲突,她不敢,那三个小白脸好在林祀还没有追问身份,要是露馅了,恐怕她也吃不了好果子。
“爸,其实不怪景琛的,都是那个贱女人挑拨离间!景琛才会这样对我的!您要是心疼我,就把她给我找出来出气!”
林婉婉边说边哭,看的林祀心更疼了,“婉婉,你安心,爸爸不会放过她的!只不过,何璟琛这里也要给我林家一个说法!”
说罢,林祀再无耐心,抬了抬手,身后的保镖就如数走上前,可文仲深的眸色依然不见半分害怕之意,而是对站在他身边的保镖使了个眼神,那眼神的意思是就算倒下也不能让开这条路!其实何家这边的保镖并不多,只有二十多个人,陶软平时是喜静的,所以何璟琛并没有留在这附近多少保镖,可这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文仲亲自培养的,所以即使林家那边人多,文仲也不慌一分,再大的场面他也不是没见过。
“林总,伤了我们这些人都好说,只是我们都知道,何总向来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若果真是出了什么问题,就算是何总不追究,恐怕我们家老爷子也不会那么好说话。”何老爷子做事一向又狠又毒,整个商圈谁不忌惮何老爷子几分!
他这话说的不卑不亢,林祀也听得出来文仲话里话外带着威胁,可他只是不屑的笑了笑,“你家老爷子我确实忌惮,何璟琛我也确实忌惮,但是,动了我的宝贝女儿无论是谁,也要给老子一个交代!给我冲上去!”
林祀一松口,人群就压了过去,他拉着林婉婉退到人物后,林婉婉想上前组织,也被林祀喝止,“有爸爸护着你,你什么也不用怕,就算他何镇文来了,也得让我五分!退婚的事我还没空出时间来找他们算账!真当我林家怕他不成?”
“林兄说的是!就是我老爷子亲自来了也应该让你五分!都给我住手!”
大门被先跑进别墅的保镖恭敬的推开,何老爷子人未到,威严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两家的人也都自然的停下了手。“何兄消息到时够快,就是不知道你来,是为了护着你这个儿子还是来给我林家一个交代?!”林祀语气不善,手里正端着的咖啡杯也突然掉在地上,砸的粉碎。
何老爷子爽朗的笑了几声,坐在了林祀身旁的沙发,“林兄,只不过两个孩子闹闹别扭,怎么还把你请来了?孩子不懂事,我们做老人的难道还要陪着胡闹吗?!”
林祀挑眉,鄙夷的看了一眼何老爷子,“胡闹?你要不要看看婉婉的手?你儿子分明是在给他养在外面的狐狸精出气!何兄,我丑话说在前面,今天你不给我个交代,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何镇文皮笑肉不笑,喝了一口文仲刚刚端上来的热茶,眸色中带着精光看了一眼躲在远处桌子下的三个男人,来之前,文仲已经大致跟他说过现在的局面,林祀想在这个时候将他一局也要看看他何镇文答不答应!
“林兄啊,男人犯错,尤其是我们这种人,太正常不过了,这种事不用我多说吧?林兄的切身感受应该不比任何人低才对!”林祀的脸色一下就暗了下去,“镇文啊,你不必在这指桑骂槐,现在可不只是何璟琛在外面有女人那么简单,是他要毁了我们两家的婚约,难道这样你也能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