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镇文接了台阶,陶软怀的是男孩,他心头的计划也变得明朗,一时还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僵,他摆了摆手,“算了,爸知道,你只是太担心软软了,爸不怪你。”
回了房,何景琛的脸上依然没有一丝笑意。
这短暂的失去感,也给了大脑足够强的冲击,他一时之间,还没办法从恐惧里脱身。
三伏天,整个夏季最热的时候,窗外艳阳高照,和煦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乳白色的大床上,她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将手腕上带着的乾坤珠放在阳光下,看的心里翻起一层又一层的巨浪。
她已经可以确定,这乾坤珠里暗藏慢性毒药,只是,需要一味药材配合使用,毒性才会发挥。并且,那晶莹剔透的红色珠子里,暗藏了一行小字,只是这小字刻成了藏语,极其隐蔽,而不懂藏文的人绝对根本看不懂。“软软,在想什么?”
一根烟抽完,何景琛俯下身遮住了她面前的光,目光幽幽的看着她,是贪恋,是心疼。
她的嘴角扯起大大的笑容,两个小酒窝像两道漩涡,勾着他沉溺。“景琛,我在想要给儿子起什么名字呀!你刚刚看到了吗?我们的儿子,他已经长那么大了....”
何景琛的眉宇一瞬柔和了,理着她额前的碎发温声道,“看到了,软软,那小子的鼻子和嘴唇很像你。”她在心里怔了怔,足足愣了几秒才缓过神,难怪她会觉得屏幕上的影像那样熟悉,只是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她自己了,一时竟没想起那孩子已经成型的轮廓竟是和她一般无二。八壹中文網
两行情泪不知不觉滑出了眼眶,她连忙解释,“景琛,我好激动....我见到了自己的孩子...”
何景琛笑了笑,眉宇间皆是宠溺,“傻瓜啊,再有几个月,我们就可以天天看到儿子了。”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不知觉的摸了摸肚子,重复着,“是啊,还有不久,就可以每天都看到儿子了。”“景琛,你说给我们的孩子取什么名字好呢?”“就叫何珝烁吧?好不好?我希望我们的儿子可以像他的妈妈一样活泼开朗,有五彩斑斓的人生,至于钱财权位,他从一出生就不会缺。”男人轻轻靠在她的肚子上,面色洋溢着浓浓的幸福感。
她心底发颤,“珝烁....珝烁....好...”
而肚子里的小家伙也像能听懂他们之间的对话一样,竟调皮的踹着陶软的肚皮,这真实的触感,让正靠在她肚子旁的何景琛,整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喘,眼眶,慢慢湿润了。
良久后,何景琛才像缓过神,“软软...儿子踢我了...他踢我了...”
她心头悲凉,却还是笑着,“看来儿子很喜欢这个名字。”
母子连心,这一刻神奇的心灵感应在告诉她,肚子里的宝宝很高兴。
“真的吗?小家伙。”
何景琛点着她的肚皮,那小家伙竟然隔着肚皮一脚踹在了他的手上。
这个举动,惹的何景琛一阵笑。
“真是谁的孩子像谁,你小子,也是个不孬的主儿。”
他说罢,小心翼翼的将手贴在了陶软肚子上正鼓起的小山包上,眼里多了些为人父才会有的疼惜之意。
“景琛,我想睡一会儿,最近我好像越来越贪睡了....”
何景琛温柔的捏了捏她的脸,“等下,我拿维生素给你吃,吃过了再睡好不好?”
她点点头,长长的睫毛像把蒲扇微微闪动着。
看她没精神的模样,何景琛心疼的点了点她的鼻尖,“软软,辛苦你了。”
她笑着,强撑着眼帘,“景琛,睡醒了之后,我想吃点酸酸的小咸菜,你别忘了帮我弄,我好困....”
即使他再留恋陶软这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也还是不想扰了她的睡眠,答应后起身去取了几样孕妇吃的维生素喂到了她嘴里,看着她吃下,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后,才起身去厨房。
卧室的门关上,几分钟后,陶软腾地睁开双眼,将困在舌头下的维生素吐了出来,放在了床下的小袋子里仔细的藏了起来。
她要攒够足够的药量,提取这些维生素里的可用物,再经过调制,制成可以和乾坤珠里的慢性毒药起到相互催发作用的药末。
那样,一切答案就离她越来越近了。
趁着还有时间,她仔细看着乾坤珠,藏语汪澈教过她。
只是这一行藏语极其小,被何镇文常年摩挲在掌心,有些地方已经有些不清楚。
再看向那乾坤珠里的那行藏文,她顿觉头皮发麻,蠕动着唇角低声一字字读了出来,“何镇文....”
“害我...”
“夺权....我...护儿...含冤而死...”
“真相,在老宅,我的梳妆台下....”
“何总,商家大小姐的电话。”门外传来文仲的声音,她收好乾坤珠,连忙闭上双眼。
任是心头再多惊涛骇浪,现在也不能表现出一点山水。错一步,就会前功尽弃。听着门外脚步声渐远,她也无心再去看乾坤珠,这些突然发现的真相,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书房内。
何景琛摆了摆手,示意文仲不要说话。
“商青,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过,不要再来找我。”
他不耐烦着,现在陶软正怀孕,他不想再因为别的女人,让陶软心烦。
“我说姓何的,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呢?我自认为也是让人过目不忘的美人,我就不信你就一点也不想我!”
“你好烦。”
“你说什么?!”
“何景琛!你可真够绝情的!难为我哥哥和爸爸会怀疑你,我还傻傻的帮你说话!”
他夹着烟的手指顿了顿,嗓音暗沉,“怀疑我什么?该给的解释我已经给过了。”
“怀疑是你要谋杀我哥!何景琛,你到底有没有做过?”他不屑的笑了笑,“法治社会,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那种违法的事,我这个身份这个地位,为什么要做呢?”
手机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你真的没有做过?没有骗我?”
“没有。”他抬了抬手,文仲会意的立刻派人追踪了商青的号码归属地。“你要是真的没有心虚的话,那后天的国际会议上,你给我露脸!”
他不耐烦的嗯了一声,就算商青不提这个要求,他也是要露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