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小七现攥紧了方向盘,眼眶有些发红。
“可什么?!要以大局为重!”顾呈狠厉的警告着,他虽然不知道陶软的计划是什么,但他明白,陶软一定在非常努力的想办法回到他们身边!
小七咬了咬牙关,“我只是有些心疼姑奶奶!我不知道...顾爷,如果真如您所猜测的一样,那么等到有一天,姑奶奶真的回来的时候,看到姐夫的身边已经有另一个女人,姑奶奶....该有多难过?”
“另一个女人?你是说,小软那个所谓的妹妹吗?”
顾呈的眉色冷的刺骨,“鸟占雀巢而已!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老汪一世英名,汪澈那小子....”
顾呈没继续说,目光停留在后视镜里,突然抬了抬手示意小七先离开这儿。
他是来给陶软撑腰的,不是来拖后腿的,每一步都要谨慎行事。
林愿别殿。灰色的保时捷驶过一道道大门,终于停下。
何景琛轻轻拍了拍她,温声道,“软软,先醒一醒好不好?我们到了。”
她嗯了一声,尾音拉的很长。“景琛,这是哪儿?”何景琛抿了抿唇角,心脏却还是不可抑制紧张到猛烈的跳动着,他搂过陶软,连着声音也有些颤意,“软软,这是我们的家,真正的家....”
这一刻他已经不知道等了多久。
也许,那个想娶她的念头刚刚有一点点萌芽的时候,他就在等。
而今,真的到了这一刻,他又怎么能做到十分平静呢?“我们的家?景琛,是我们以前的家吗?”
她靠着何景琛的胸膛,感受着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突然有了个念头,她真想把何景琛的心脏就这样硬生生的从他心口处拽出来!
“嗯,是,我们下车去看看好不好?”
“好。”夏风吹动她的裙摆,四周有夏蝉在鸣,亮到到刺眼的白光,让她下意识伸出手遮挡住视线,透过指缝她看了出去。
这里已经到不能用庄园来形容了,放眼望去看不到边际,那五层高的建筑,每一层都有窗外的长廊,层层之间,间隔巨大,每一层长廊处放着类似巨大的“天文望远镜”,一片碧色中,四周栽着成片的桃树,她站在原地,鼻息之间尽是桃花树的香气,这里大到让她心头为之一颤。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阵玻璃门关合的响声,她缓着心神转身回头看去,才发现,一道道玻璃门正在关合,整整八道大门。
这哪里是家?呵呵。
说的好听点,她就像是这一片山林美景中的金丝雀而已。
说的难听点,这就是一处高科技的保险柜,而她就是即将被锁进去的贵重物品罢了!
“软软,喜欢这里吗?”她克制着情绪,惊慌拉住何景琛的手,“景琛,我们以前的家为什么要做这么多道门?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你...是不是会有危险?”何景琛拧眉,眸色沉沉的低头看着她,“软软,以前,总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只是太怕了,所以我做的这些也只不过是为了保护你而已,我不会有危险的,你不要担心。”“你没有骗我?”
“骗你什么?”他追问着,心底的那些敏感像是生根发芽了般,甚至,有关于陶软的一言一行,也会在他心里无限放大,患得患失。
“你真的不会有危险的对不对?”“你担心的是这个?”
她红着眼眶用力的点着头,“我很担心你...”
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瞳孔骤然收紧,将她搂进了怀里,“乖,你只要在我身边,就没人能伤害到我。”她这才像是安心了,擦干了脸上的泪珠,兴致勃勃的挽着何景琛的胳膊一起走了进去。
“软软,等等,闭上眼睛。”
她要拉开门的一瞬间,被何景琛拦了下来。难道是要防备着她?会有什么密码门之类的?她心头暗暗思量,听话的闭上了双眼。
似乎有条轻纱系在了她的眼前,她警告自己不要紧张,确信从未暴露过任何端倪,何景琛不可能会怀疑她。
“别怕,我拉着你走。”
她乖巧的嗯了嗯,被男人带动着步伐。
一阵门锁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
这味道....是她当年送给何景琛那瓶定情用的沐浴香....
她一瞬像被人生生的打了一巴掌般,连心窝也撕扯着发疼。
这香,她偏是记得制作起来会有多难,又偏是懂得何景琛究竟要废多大心思,多少时间,才能制出一样的香。可...送香的那一天距离现在已经很远很远了...她早已不再是那个对未来充满憧憬满眼是何景琛的陶软了...
这一瞬间,她突然就能够深刻的体会到,物是人非今犹在,不见当年还复来,这句话究竟有多伤人了。
她与何景琛,只怕往后余生,最大的纠缠,就是两败俱伤,亦或者你死我活。
曾经的那些种种,又怎还能回得了头呢?哪怕有多一秒的念旧,她也罪该万死,可,人非草木,又何况是她?细数,她也不过才二十几岁,从情窦初开,她的青春就和何景琛纠缠不止。
她突然庆幸,眼前有这条轻纱,至少,她这一刻的软弱,何景琛不配看到!
“软软,好闻吗?”
视线突然暗了下去,像是有无数烛光。她点了点头,“很好闻,景琛,这是桃花吗?可是和外面的桃花树味道又不太像....”
轻纱被摘掉,她再睁开眼睛,何景琛已经单膝跪在她的眼前,四周是盈盈点点的微光,像是...萤火虫?
男人眼眶微红,手里正举着一枚戒指。“陶软,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一秒,她的大脑突然空白了,过往一幕幕浮现眼前,拉着她一步步下坠。
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她忙扯起笑容,可情绪波动之下眼泪还是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着。
“景琛,你不是说,我们是夫妻吗?你...为什么还要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