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莲虽然和钟仁贤关系不咋地,但两人却没什么大冲突。
要说唯一的冲突,那也只是一年多以前卫庄在池莲老家的县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揍了他而已,那件事,似乎也构不成钟仁贤此次要这样对她的理由。
刘峰似乎被钟仁贤说通了。
他拿起酒瓶和钟仁贤干杯。
从他们进来到现在。
时间一晃而过,已经过了一小时。
池莲收起放在角落的录音笔。
她原本对今晚没抱什么希望,以为找不到有利的证据。
可谁知,好巧不巧的,钟仁贤和刘峰今晚聊的还就是视频舆论这件事。
此刻两人的对话被池莲一字不落的录下来了。
回头等到她证据交给警察,何愁不能让钟仁贤和刘峰吃牢饭,与此同时,还能洗清自己和天行,换回应有的名誉。
就在池莲准备关掉录音笔时,放下酒瓶的刘峰又开口了。
他问,“哥,凌哥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凌哥?
凌君?!
听到这句话,池莲松开了关掉录音笔的手指。
她扫了一眼电,足以再和这两人耗下去。
钟仁贤笑道,“能怎么样,他现在还在淮海。”
“他老待在淮海做什么?”刘峰疑惑,后补道,“他不回韩城了吗?”
钟仁贤冷哼着,“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从这段时间和他的联系上看起来,他似乎是不敢回来。”
“不敢?这又是为什么?”
奇怪了!
听了他们的话,秦怀如不懂了。
他低声问道池莲,“他们说的是凌君吗?”
池莲皱眉道,“是吧。”
“凌君不是说被你表哥弄在淮海……”秦怀如后面的话没说下去,他转而问道,“他怎么还能和他人联系?”
自从凌君被关起来以后。
张阳时不时会和池莲通电话,将凌君的一切都告诉了池莲。
池莲道,“假的。”
“啥?”
秦怀如和娟子都不解。
池莲补道,“他被囚禁这事毕竟是犯法,突然消失势必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为此,那边有人伪装成凌君和外界联系呢。”
秦怀如听闻,明白了过来。
他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他怎么不敢回来?”
秦怀如的话音刚落,另一边的刘峰疑惑的问道钟仁贤。
钟仁贤皱紧了眉头,满脸的愤怒,“不确定,他说是在那边要做点事,我说我要过去他也不愿意,问他什么时候来韩城他也说不好。”
联想起以前凌君被池莲和卫庄威胁过,钟仁贤试探的自言自语道,“或许,他是害怕卫庄,所以才不敢回韩城。”
他妈的。
钟仁贤这个神经病。
脑回路真奇葩。
现在又把卫庄给扯出来了。
根据他所说的这些,池莲将所有的都串联在了一起。
所以,钟仁贤这次要这么整池莲,就是因为凌君。
因为在他的眼里,凌君回不来韩城,全是因为卫庄和池莲。
他在报复。
他在为凌君而报复。
池莲深吸了一口气。
她实在没想到,这几根人真的和她有着无尽的缘分。
想甩都甩不掉。
哪怕时隔一年之久,他们都还在想方设法的各种找她麻烦。
他们可真是时时刻刻‘惦记’着她的呢。
得了得了。
听不下去了。
再这么听下去,池莲估计就快压不住内心的怒火。
她收起了录音笔,和秦怀如以及娟子离开了酒吧。
五颜六色的灯光下,几人的身影被淹没在人群中。
没人注意他们进来,此时也没人注意他们的离开。
“我们先送你回去吧。”
几人来到酒吧外,秦怀如的车就停在斜对面,他转头对池莲说道。
池莲朝他摆了摆手,笑道,“不用,你们先回去,我待会打个车就行。”
秦怀如扫了一眼四周,这儿酒吧很多,人也杂乱。
便不放心的说道,“那多不安全,赶紧上车吧。”
娟子也在一旁助攻着。
秦怀如为了和娟子结婚,两人买了婚房,新房和池莲目前所住的酒店刚好是相反的方向。
虽说三人结伴是安全很多,但毕竟大晚上的,有多绕的这半小时,还不如让他们小两口早点回去休息呢。
见他们热情不减,池莲将手机在两人面前晃了晃,“接电话,你们先去。”
半夜。
电话。
秦怀如和娟子对望了一眼。
明白了过来池莲这是要和卫庄打电话。
见此,两人也没再多说什么,临走时只叮嘱池莲注意安全。
池莲点头朝两人挥了挥手。
早在酒吧的时候,卫庄就给她发了信息。
视频的这个事,终究还是被卫庄知道了。
池莲答应待会给他回过去电话。
等秦怀如和娟子走后,池莲便将这几天所有发生的事全告诉了卫庄。
且一字不漏。
卫庄听后气得口吐芬芳。
池莲也是连忙安慰。
说是现在有了证据,让他放心。
卫庄犹豫了片刻,这才在池莲的催逐下挂了电话。
她收起手机,长舒了一口气。
只是,池莲正站在街边等着网约车的身影,正被出来接凌琳电话的钟仁贤瞧了个正着。
一联想起刚才自己和刘峰说的那些话。
钟仁贤吓得心里一抖。
池莲在这个地方,看起来是巧合,但钟仁贤毕竟做贼心虚。
此时看见池莲,钟仁贤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了一个念头……
而马路对面的池莲,却完全没看见钟仁贤。
因为此地人多且堵车,本就只有离自己几百米距离的司机取消了订单。
池莲深知原因。
她望了一眼无尽的人流,转身朝主干道的方向走去。
多走几百米,好歹可以避开这人潮高峰。
打车也方便,池莲收起手机转身而走。
微风吹来,还有点冷。
她拢了拢大衣,快步上了河边的天桥。
“池莲。”
池莲走到天桥转弯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池莲闻声,下意识的回头去看。
然而迎面而来的却并非什么女人,而是一块破碎成半截的砖头。
来人将砖头重重的拍在池莲头上,她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甚至都来不及看清来人是谁,便顺着一旁的栏杆滑落在了地上。
眼前,只感觉越来越模糊。
池莲保留的最后一丝意识前,感觉到了一股温热的液体从眼前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