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和姜青麟走在深夜的大街上。
暗处，不同方位有几个人，正在一路尾随监控。
不止一个人吗？
走了一段路，林羽绕进一条小巷里，他发现跟过来的……只有一个！
另外两人在不同位置，一直盯着小巷的动静。
即便跟过来的那个，也没有进入小巷内，而是在巷口附近徘徊。
“怎么样？”姜青麟低声问道。
“应该是丹鼎阁的人。”林羽轻笑。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们想知道，赫连铮是怎么死的。”
没错！
赫连铮被派来对付林羽，却因为严重低估了对手，最终反而死在林羽手里。
丹鼎阁会善罢甘休？
当然不会。
然而，丹鼎阁却不知道，赫连铮死在谁手里：在丹鼎阁高层看来，以林羽的实力绝无可能，对赫连铮构成生命威胁，因此……有两种可能性。
要么，林羽身边还有其他高手，多人联手这才杀死赫连铮。
要么，赫连铮的死，跟林羽无关。
单纯就是跟，其他高手起冲突被杀，只是巧合正在执行，针对林羽的暗杀行动。
可想而知。
丹鼎阁肯定会着手调查。
毕竟，赫连铮作为丹鼎阁长老，那可是门派中的核心高层：在没搞清楚真相之前，倘若赫连铮真是林羽所杀，他们再派人对付林羽，岂不是自投罗网？
此时此刻跟踪林羽的，就是调查赫连铮死因的。
为免被灭口，出动的不止一个人，而且身处不同方位。
这样一来……
即便林羽发现了，并且对跟踪者出手，也不可能一网成擒——总有人能逃走，把消息传回师门。
“那就不好动手了吧？”
姜青麟皱眉，低声道：“对方分开在三处，一旦我们这边动手……其他两处的人，就会立马逃跑，并把消息传出去——何况，他们只是跟踪调查，并没有对你动手。”
哪怕离最近的那个，也只是在巷子口徘徊，并没有太过于靠近。
显然，没有出手机会。
“有你在，他们就算想出手，也不敢啊。”林羽撇撇嘴。
“也对……”
姜青麟反应过来，低声道：“那……我回去？”
“行。”
林羽压低声音：“记住！明天一早就去上报，要求搜寻姜九虚尸体，另外……”
“要表现出对姜姒的恨嘛，我知道。”姜青麟轻笑。
“知道就好。”
“对那个贱人的恨，根本不需要演。”
一提到姜姒，尽管对方已经身死，他眼神中依然闪烁着，无以复加的仇恨。
她死了，那是她该死！
可怜自己的母亲……
却不可能复活。
这，将是他心里一辈子的痛。
姜青麟走了。
他以为只要他走了，跟踪者就有可能动手，结果那些人依然没动，而是一直在暗处盯着。
不多时，林羽也走了。
不过……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朝城门方向走去。
暗中那三人傻眼了。
他们被师门派来调查赫连铮死因。
怎么调查？
肯定是从林羽身上着手。
刚才，林羽和姜青麟走进暗巷，三人就已经隐约意识到，他们的跟踪已经被发现。
可哪又怎么样？
他们不会发动攻击，甚至不会靠得太近，更不会跟进小巷里。
对方就算发现也不能出手。
光天化日之下，对丹鼎阁弟子下手，无异于自寻死路。
可现在……
三人有点担心起来。
目标出城了！
这意味着什么？
这个点，城门虽然还没有关系，但进出的人已经很少，城外也是一片空旷。
因此，当发现林羽朝城门那边走，三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
对方要把他们，引往没人的地方，痛下杀手！
他们可不是赫连铮。
修为不弱，但绝对算不上强，不一定是林羽对手。
“分散！”
领头一人用传讯符，跟另外两人联系：“维持至少千米距离，这样一来……如果那家伙动手，只能对付一个人，其他两人可以逃离，也可以给师门传讯。”
最重要的是，一旦林羽对他们动了手，且消息上报到师门之后，就可以给林羽‘定罪’了。
你杀我丹鼎阁弟子，我杀你也理所应当。
没错！
林羽身份特殊。
好比第一次，锦虹城分店掌柜蔺玖，派了几个人去杀林羽，结果反被林羽拿下，当林羽上门兴师问罪，蔺玖却死活不敢承认——只因，林羽背后还有三公子。
说白了，丹鼎阁要想名正言顺，堂而皇之的对林羽下手，就必须占在道理上。
无疑，今晚就是机会！
如果林羽先动手，丹鼎阁就有机会，抓住他的把柄。
林羽出城了。
这三人也跟着出城。
他们并没有同行，而是出城后分散开来，每个人相距千米以上。
这个距离……
既能感知到彼此位置，且处于攻击距离之内，又不至于太近。
林羽就算再强，终究还是分身乏术，只能攻击其中一人，另外两人有足够时间，做出不一样的应对——既能逃离，也能给师门上报，甚至能援手同伴。
具体做什么样的应对，则根据具体情况判断。
如果林羽很强，就边逃边上报师门。
如果没有那么强大，另外两人会援手同伴。
岂不知，当他们小算盘打的啪啪响，自以为安排非常缜密……
前面的林羽，一脸冰冷笑意。
这个城门，是前不久姜青麟出城，去祭拜亡母的那路。
包括林羽走的路线，也是去墓地那条路。
夜黑人静。
林羽一个人在前面飞奔。
后面三人呈扇形，相邻两人隔千米距离，跟林羽也保持千余米，一路紧紧咬住。
现在已经不能算跟踪，因为彼此都知道对方。
五里……
十里……
二十里……
突然！
走了二十多里之后，林羽毫无征兆停下。
千米外，三人脚步同时一滞，一个个凝聚全身真元，随时做好准备。
或许是逃跑。
或许是援手。
这得看对方后续反应。
“准备跟到什么时候？出来吧！”林羽注入真元的声音，在夜空中传到很远。
“……”
三人当然听到了，却没有一人吭声。
靠近？
都走到他面前？
开玩笑！
“我跟你们相距千米，你们之间也相距千米。”
林羽笑了笑，撇嘴道：“所以，我只能攻击其中一人，而且跟你们相距千米，即便攻击任何一人，也会有一定反应时间——足够你们行事，对吧？”
“……”
三人依旧没吭声。
不过，林羽说的正是他们所想。
“最后一次机会，乖乖到我面前来。”林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