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么说，不就说明你并不无辜？”矮人高层死死盯着他。
“但凡参与了，就没有无辜的，哪怕是贱民——可我没参与啊！”林羽无奈。
“你是他们的后代！”
“我不是。”
林羽摇头，一字一顿道：“我来自那个，被他们遗弃的世界。我来到虚界的目的，就是为了改变现状，同时让当年的参与者，付出代价！”
“你……你说什么？！”
矮人高层神情大变，一脸不可置信看着他，呐呐道：“他们……遗弃的世界？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另一个世界，您觉得虚界那些人族，都是从哪里来的？”林羽反问。
“他们来自恶魔深渊！”有矮人怒吼。
“狗屁！”
林羽哭笑不得。
因为仇恨，且是被屠戮的弱势一方，所以对于不知道的事，总是会下意识丑化对方，给出一个邪恶的故事——比如，虚界人族来自恶魔深渊。
“他们来自地球，一个美丽的星球，也是我的故乡。”
突然！
林羽掏出平板电脑，打开一个地球现代世界，相关视频按下播放键，一边说道：“诸位！那些混蛋，可不仅仅是来到虚界，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在他们曾经生活的世界，同样也是恶魔！为了利益，他们让自己的盟友送死，趁盟友跟外敌交锋时，把外敌和盟友一起埋葬——不仅是你们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是无数地球人的敌人！”
看到平板上，充满现代化的世界，矮人和翼人目瞪口呆。
“这个世界……明明很漂亮，怎么会被遗弃？你撒谎！”有人提出质疑。
“漂亮？因为那些该死的混蛋，离开前带走了所有灵脉，当不再适合修炼的情况下，那些底层民众就只能，通过另一种方式发展文明。”
没错！
为什么后来文明走向是机械、科技、现代化？
因为很难在修炼上有所成。
好吧。
真相就是，文明发展具体走那条路，并没有好坏和对错之分。
甚至，上古强者抽走所有灵脉，让地球难以发展武学文明，最终走向现代科技之路，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好事。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没有罪了！
他们自私。
他们狠毒。
他们不守承诺、背信弃义。
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事实，跟后续世界的发展路线，并没有任何关系。
就好比……
一个人毒打另一个人，受害者后来不仅痊愈，反而顺便治好其他病，难道说打人者就是对的？就不该受到惩罚？这完全就是两码事好吧？
“你说得……都是真的？”有人持怀疑态度，但已经不在坚持。
毕竟，无论是平板本身，还是屏幕上显露的世界，跟他们认知中的人族，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人族的话，不能信！”也有人依然坚持不相信。
“你如何让我相信？”矮人高层喝问。
“我可以起誓。”
“对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
“是！”
林羽没有任何犹豫，眉心中飘出一滴鲜血，朗声道：“我刚才所说全部，关于人族过往和现在，若有任何谎言，甘愿立即魂飞魄散！”
眼看他立下血誓。
眼看在立下血誓之后，并没有因为违誓而亡。
终于，那些矮人相信了。
包围在四周的矮人和翼人，收起合围攻击阵型退下。
“你……当真要对付他们？”矮人高层走到面前。
“不是要对付他们，而是已经在对付他们。”林羽纠正道。
“那么，你来海域的目的是什么？”
“这……”
林羽略微迟疑，旋即话锋一转问道：“贵方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已经说了很多秘密，也该矮人族透露一些了。
随着对方的讲述，原因也浮出水面……
当年。
人族来到虚界，以强大实力四处征伐，短时间内导致虚界中，大量种族受到重创，甚至彻底被毁灭——当然，也不仅仅只是人族的原因。
发动大规模侵略的是人族。
但是，在人族发动侵略之后，虚界大陆格局就变了，有一些强大的本土种族，也趁火打劫。
总而言之，人族是罪魁祸首。
矮人族和翼人族，就是虚界本土种族。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个种族各有优缺点，而且缺陷还非常明显，又不算是顶尖种族。
因此，在人族没来虚界之前，矮人和翼人就是盟友。
准确来说应该是……
共生关系！
这两个种族缺陷明显，却可以达到互补效果。
也正因为，翼人族极其擅长飞行，在遭到人族的攻击后，两族才有机会逃生。
逃去哪？
当时的虚界大陆，要么被人族所侵占，要么有其他强大种族。
最重要的是，当时的人族所向披靡，矮人和翼人两方高层，都认为人族会占领整个大陆，到那时……无论逃到任何地方，都没有立足之地。
最终，两族共同做出决定——逃往海域！
所剩不多的族人，经过漫长的飞行和寻找，总算找到一个巨型海岛。
“这里，就成了我们立足之地。”矮人高层苦笑。
“那……你们见过海族么？”林羽问。
“当然见过。”
“有来往？”
“没有。”
矮人高层摇摇头，皱眉道：“刚定居于此时，海族曾试图攻击我们，但这个岛屿非常庞大，他们只要不去海边，他们要想攻击……几乎不可能。”
到陆地上跟矮人族和翼人族交锋？
那是找死！
海族在海里强大，在陆地上就不行了。
除了最开始，矮人和翼人不明就里，有一些在海边遇袭后，就得出了一个结论——不去海边。
“不去海边就行了？”林羽打破砂锅问到底。
“对啊。”
矮人高层点头，转而皱眉道：“你难道不知道，海族一旦到了陆地上，将处于绝对劣势吗？他们不敢来陆地，所以……一直都相安无事。”
“对于刚才所说，前辈可否立血誓证明？”林羽又道。
“不是……”
矮人高层一脸懵逼，呐呐道：“你难道以为……这种事我也需要撒谎？”
“就像在下刚才立誓一样，你我都需要证明诚意。”
“行吧！”
对方倒也没推辞，当即下了灵魂血誓，以证明所言非虚。
见对方立誓，林羽总算松了口气。
“你似乎……轻松了很多。”矮人高层很不解。
“前辈不是问我，来海域的目的吗？我没说，是因为我并不确定，你们跟海族的关系。”
“所以你来海域的目的……因为海族？”
“是。”
索性，林羽把前些时候在妖族，挖穿地壳后进入地底深处，那番见闻一股脑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