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吃紧，立刻赶过去支援！”
“走！”
男性人鱼一声令下。
他一马当先，朝某个方向飞速游去，那数以万计体型不一，散发出强大气息的鱼类，纷纷跟在他后面。
由于人鱼说话时用了真元，真元在海水中形成震动波，否则那些鱼类如何能听到？
能让那些鱼类听到，林羽自然也能听到。
前线？
支援？
什么意思？
他脑子里一团乱。
难道……
海域也跟陆地上一样，存在不同种族、势力，并且会互相厮杀？
跟上去！
刚准备跟上去，他发现一个问题。
首先，那群鱼类长期生活在海中，不知是肉身本就极其强韧，还是身体细胞适应了深海——总而言之，不需要使用护身真罡，也能承受海底强压。
他就不行了！
他若不用护身真罡，立马会被水压压死。
可一旦使用护身真罡……
护身真罡本质上，就是真元外放形成防御，而真元以光芒形态存在。
他躲在暗处，利用礁石、水草遮挡，自然不会被对方发现。
但是游泳追过去的话，百分之百会被发现。
其次。
他游泳速度比那些鱼类慢，即便不考虑被发现的因素，用尽全力可能也追不上。
要知道，在陆地上速度是他的优势。
战技惊雷闪。
本元心血加持。
丹药加持。
这些让他在速度上，比禽类妖族还要快，以至于仙道九重天强者，都难以对他锁定。
可……
到了海里完全不一样！
还海里是有用好吧？
那些增加速度的方式，在游泳中大都用不上。
即便能用上，也没多少价值。
为什么？
因为外在的速度加成，建立在自身速度之上：时速五千公里，各种加成增加一倍，就能达到时速一万公里，可如果时速100公里，就算再怎么加成……
又能快到哪里去？
没错！
他在海里的游泳速度，跟鱼类完全没法相比。
经过加成，还是差得远。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在海里，很多优势都将不复存在，甚至以前拥有的优势，在这里变成劣势。
包括在陆地上，他几乎是无敌的存在，因为没人能锁定他。
可现在……
速度比那些海族还慢，不存在无法锁定一说。
进一步！
一旦被海族发现，甚至跑都跑不掉！
“何止是这样？在极强水压下，攻击一旦离开身体，就会大幅度衰减……”
“战力也将出现惊人削弱！”
“这么说……无论速度还是战斗力，都已经不存在任何优势？”
“该死！”
他心里不由一凝。
在陆地上，他堪称无敌。
到了海里，却沦为不入流的底层。
没有任何优势能力，如何调查阴谋真相？
一不小心将死无葬身之地！
“还有感知……”他把感知全力释放开来。
果然！
最多只能触及三百米！
什么概念？
他的感知在空气中，足以探索近二十公里，如今却缩减了60倍！
一来，水密度远超空气。
二来。
这里不仅是海中，还是三万米的深海，水压对感知也同样，会形成极大的影响。
总而言之，各种能力在深海中，都将受到极大限制。
眼看着那群鱼类，在男性人鱼率领下离开，林羽最终放弃了跟踪——既无法暗中跟着，速度方面也跟不上。
就在他苦思冥想，后续该怎么办时……
噗！
远处传来轻微的怪响声。
只见一个巨大的贝类，弹开身上那层厚厚泥沙，腾起后朝远处游去。
游泳姿势……
见过扇贝游泳吗？
利用闭壳肌强烈收缩，把吸入的海水往后喷，形成向前的推进力——这玩意也是如此。
只不过，直径足有四五米的体型，比扇贝不知大了多少倍。
值得一提的是，它的推进过程中，不止用闭壳肌力量，还使用了真元。
它……
也是海族！
地球海洋生物游泳速度都很快？
答案是否定的。
大多数鱼类确实很快，但贝类并不擅长游泳。
同理。
这个用海底泥沙，隐藏身形的巨型贝类，游泳速度同样也不快。
林羽心思一动。
这货明明不是普通贝类，而是修为很强大的海族。
为什么躲在泥沙之中？
为什么男性人鱼，动员大量鱼类‘上战场’时，它并没有出现在队列中？
为什么等那些鱼类离开后，它才从泥沙里面钻出来？
间谍！
他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字。
巨贝贴着海底，以并不快的速度游泳，林羽利用海底礁石隐藏，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后面——以巨贝的速度，他还是能跟上的。
一前一后。
双方都是小心翼翼潜行，离那片建筑群越来越远。
终于，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离开足够远的距离之后，巨贝似乎再没什么顾忌，速度立马加快。
“现在！”
林羽瞳孔一紧。
一口本元心血喷出，四肢上真元暴涨。
腿在划。
手在拨。
他不再进行任何隐藏之后，游泳速度也提升到极致。
巨贝发现异动，眼看距离快速缩短，它突然间停了下来。
停顿片刻，似乎是在发愣。
旋即……
它非但没有逃跑，反而两片贝壳用力扇动。
林羽瞳孔紧缩。
赫然！
在贝壳急速扇动时，水流以惊人速度喷射，反而把海水纷纷避开，形成一个尖锐真空形，类似于……在地球上，有一种在鱼雷上，发展出来的科技——超空泡技术。
说白了，就是利用特殊方式，在水中形成真空区。
运行的鱼雷在真空中，受到的水阻力大幅降低，速度也将大幅提升。
同理。
贝壳喷射出超空泡之后，真空区内炫目光华闪烁。
“原来如此……”
这一刻，林羽终于明白了。
海水密度远超空气。
深海之中水压更甚。
两者叠加导致，在这种地方发动攻击后，受到高密度海水和水压影响，攻击会在离体后急剧衰减——无论攻击力还是攻击距离，都将出现数十倍的渐弱。
这种程度的孱弱攻击，是无法对敌人构成威胁的。
但是！
利用超空泡远离，形成没有水的真空区，攻击将不受任何影响。
甚至，真空中没有空气，攻击受到的阻力，比在空气中更小！
躲？
躲不掉的！
一来，这种超空泡攻击方式，让攻击速度大幅增加，完全不逊于在地面上。
二来。
身在水中的林羽，速度慢了不知多少。
“滚！”
他没用天机鼎，而是双手抓住神剑，朝对方的攻击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