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就好了,好像这么说也没毛病。
路漫兮看着楚漪澜肚皮上那道算不上精致的缝合痕迹,如是想。
继而笑着说道:“嗯,长长就好了。”
她许久没有这么畅快地笑过了,还要感谢楚漪澜自己送上门来让她发泄,也要感谢小刘的可爱。
“楚小姐,手术缝合用的是羊肠线,大概一个星期以后会自动消融,被人体吸收。”
看楚漪澜气得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路漫兮只好替小刘辩解道。
“等到羊肠线被吸收以后,伤口的痕迹就不会这么明显了。你放心,小刘就是缝合技术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真的不至于在你肚皮上留下一条蜈蚣虫的。”
但是,留下的痕迹肯定还是会比由她来缝合要明显多了~
楚漪澜气得直咬牙,她眼睛瞪得生疼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肚皮上那么明显一道痕迹,还是竖着延伸出来的!
她就算是穿件高腰的小内内都不一定盖的住!
路漫兮!都是路漫兮搞的鬼!
这一切一定都是她设计好的!
她就等着这一刻吧?!
“我要投诉你们,我一定要投诉你们!你们给我等着!路漫兮,你别得意得太早!我会把这些都还回去的!”
投诉?
路漫兮挑眉。
他们手术过程中所有的变动,都是经过了楚漪澜亲口同意的,并没有任何违规操作,他们怕什么投诉?
况且小刘的缝合成绩也可以给她证明,她不是有意把伤口缝合得不那么精致的,自然也不担心所谓的投诉。
“楚小姐不要太激动,”路漫兮满不在乎道,“一会儿伤口裂开了又要再缝一次,可就更难看了。”
“对对对!”小刘有路漫兮撑着腰,半点也不怵.。
跟着附和道:“楚小姐要是实在不满意我的缝合技术,等伤口长好了,也可以选择做除疤手术的!”
“我们医院有位老教授除疤技术可是全国名列前茅的,您放心,一定可以让您的肚皮光滑起来!”
“你们!……你们给我滚!都给我滚!”
楚漪澜简直要被他们的幸灾乐祸给气吐血!
她又不敢太激动,只能喘着气吼道:“你们就等着被投诉吧!”
“我要是不投诉,我就不姓楚!路漫兮你等着!我要把你这招牌都给砸碎了,看你该怎么嚣张得起来!”
哼!
现在的医患关系这么紧张,随便搞一出医闹,就多的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病人家属跟着瞎闹腾!
众口铄金,她就不信她搞不臭路漫兮的名声!
她要让路漫兮为她的这道疤付出代价,一定!
这边楚漪澜气得头昏目眩的,路漫兮他们却一点也不在乎。
循规蹈矩地做好了术后检查,路漫兮才招呼人把楚漪澜送到病房去。
看着楚漪澜被推走,她交代了小刘一句:“让她早点下床去做伤口理疗,早点送走早清净。”
“好嘞,”小刘咧嘴一笑,狡黠道,“我一定让她早、点下床!”
她刻意加重了“早点”两个字,又一次把路漫兮逗笑了。
“行了,注意分寸。”
小刘眨眨眼,笑了:“放心,我有分寸!”
等到小刘也跟着离开了手术室门口,路漫兮软了身子,靠在了手术室门口的墙上。
背脊感知到了墙壁的冰冷,面前刮来了手术室外的一丝冷风,她才渐渐地,收起了笑容。
几秒之后,她垂下了眼睑,盯着自己的脚尖出着神。
来来往往的医护偶尔好奇地看她一眼,可是都看不清楚她的神色。
许久以后,一句低喃才从她的双唇轻轻溢出。
“他真的……碰了她,路漫兮,现在你总该彻底死心了吧。”
这声低喃带着些秋日的清寒,冷冷清清,有些戚戚然。
楚漪澜流过产。
刚才在给楚漪澜做手术的时候,路漫兮从楚漪澜的子宫情况做出了判断。
楚漪澜流过产。
而那个被流掉的孩子,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墨君玹的吧?
路漫兮嘲讽地勾起了唇角。
她是不是还要感到欣慰?
至少,他没有在他们的婚姻存续期内,直接领着一个孩子回家让她当保姆。
“呵……”
路漫兮轻笑了一声,而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又有什么区别呢?”
反正痛的都是她,在不在婚姻存续期内又怎么样?
而且,她的婚姻,真的有所谓的存续期吗?
然后她又想起每次同墨君玹翻云覆雨后,自己自觉地吞下去的那些避孕药。
想起男人看着她吃药时冷漠的目光……
他从来没有想过同她有孩子,可他却跟她楚漪澜走过了。
即便那个孩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没能保住,都证明他没有阻止楚漪澜怀过。
她就算再不想承认,还是清楚地知道,自己从太没有入过墨君玹的眼。
“一开始就是假的,是你自己当了真,怪谁呢?”
狠狠地咬了一口下嘴唇,让那种在外的疼痛驱散了一部分心口的痛楚,路漫兮吸了一口气,人也就跟着清醒了很多。
她不该去想的,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
就这么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冷静了大概有一刻钟,路漫兮才挺直了身子,离开了手术室门口。
而此刻的墨氏集团会议室,墨君玹刚刚在凌枫带过来的合同上签了字。
“墨总果然好手段,连销声匿迹了三年多的‘月神’都能为你所用,凌某着实佩服。”
“凌总难道原本就觉得我做不到?”墨君玹听出来了凌枫的言外之意,“所以其实cover跟墨氏的合作到底有几分诚意在里面?”
一开始就抱着墨氏找不到人的想法来谈的合作,估计这诚意本就没有几分。
凌枫笑了笑,从容道:“诚意自然是根据墨氏的能力而定的。”
他挑眉,“眼下墨总已经用实际行动向我们证明了你们的实力,我们能给出的的诚意自然也是最大的。”
凌枫这不拐弯抹角的个性还挺中墨君玹的意。
其实墨君玹根本不在乎这诚意的多少,他只看结果。
他只需要拿下与cover的合作,为墨氏进军s国打下基础,并不在乎一个s国的企业对墨氏有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