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白曦不给郁池面子,实在是郁苍脑袋瓜不是一般人能拥有,抢他手里东西太难了,除非他愿意给另说。
白曦安慰郁池,“你看开点,下辈子再努力吧。”
郁池叹气,“下下辈子都不可能。”
他还有一件事,要跟白曦吐苦水,“白姑娘,你知道皇兄把你送给他的大珍珠,摆在书房正中央吗?”
白曦当然知道,她住在延英殿,每天除了寝宫,就属书房跑得次数最多,“怎么了?珍珠有什么不对劲吗?”
“有,何止是不对劲,简直是人神共愤!!”
郁池控诉道,“皇兄把珍珠放在书房正中央,每个来书房和皇兄议事的大臣都能看见,看见就会询问,不询问珍珠的,皇兄就会有意无意的引导我们问,譬如珍珠好不好看,大不大,知不知道是谁送给他的?”
“就我一个人,被皇兄炫耀了十次不止,炫耀就算了,还不给摸,不给摸就算了,还摸给我们看!”
那么大颗的珍珠,谁不眼馋啊?
不管看多少遍,都眼馋好吗?
而且越看越眼馋,尤其是连摸都摸不到的宝贝,更加心痒骚动。
“你管管皇兄吧,他再炫耀下去,我们要一起组团去偷珍珠了。”
郁池眼馋得眼珠子都红了,“白姑娘你知不知道,现在夏国的珍珠市价都贵了不少,很多渔民打捞的珍珠,比以前贵三倍不止!!”
白曦知道郁苍喜欢那颗珍珠,不知道他如此丧心病狂,他在她面前,每次不看珍珠,只看她。
“你们捞不到的,就这一颗,是我送给漂亮宝贝的专属礼物~~”
“而且……”白曦笑得眼睛亮晶晶的,“而且我也喜欢他炫耀~”
自己送的礼物被认真对待,谁不高兴呢?
白曦说着说着,把猫还给郁池,“我要去找漂亮宝贝夸他,你自己玩吧!”
白曦蹦蹦跳跳地离开,郁池带着自己满是创伤的心离开皇宫,走到宫门口,见赶车的纪刑破天荒不是一脸桀骜不驯的拽样,而是来回在原地不安地踱步。
郁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让你调查到的东西如何?”
纪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只能让郁池先上马车,驶离人多的皇宫门口才道,“我今天追人的时候,貌似看见一个熟人的影子,当时对方在一条大街上,人来人往很多人,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那个人。”
那个接应的人很像承德钱庄的朱权,可当时闪得太快了,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
承德钱庄是夏国出了名的地下钱庄,青楼、赌坊、买卖人口他们什么都做,比杀手的心还黑。
纪刑记得自己被抓的时候,亲眼看见他们如何一步步蚕食当地的富户,先设计他们交不出货,欠上承德钱庄的银子,再赔得对方倾家荡产,最后放火杀了他们一家,连小孩和看门的狗都不放过,吸干死人身上最后一滴血。
可他们这种下三滥,怎么会和郁池扯到关系呢?
郁池是齐王,他们犯什么要去惹当朝亲王?
“或许是我看错了吧……”纪刑打算下次一定要冲上去仔细瞧瞧。
*
可惜纪刑接下来,没有继续和对方接触的机会。
郁池被罚俸三月,看起来是小事,可齐王府暗卫队伍却要重新整顿。
整顿花费的时间有半天,可就这半天时间,对方仿佛人间蒸发,像有人帮他们善后一样。八壹中文網
纪刑不能完全确定是不是和承德钱庄有关,烦得心情焦躁,既烦那个长得很像朱权的人,又烦到底是谁给他们擦屁股。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痕迹完全擦掉,此人一定是当地底蕴很深的家族,可燕京城的勋贵实在太多了,一块砖下去,都能砸到当官的。
纪刑从或许是自己看错了,变成希望是自己看错了,甚至想对方是来抓自己回去的都行,他总有不祥的预感。
此时另一边,朱权也被纪刑烦得要死,“差点被那个戴面具的抓到了,他身手真好,如果落我们钱庄手里,非得把他培养成我们的人才好!”
按照他们钱庄的脾气,敌人要斩草除根,可戴面具的身手实在太好,不把他培养成自己的人,实在说不过去。
“此次摆脱齐王府的追捕,还得感谢侯大人帮我们善后。”朱权拱手道谢,并奉上一盒银票,每张面额,至少一千两。
盒子很大又做得厚,侯府尽管不缺钱,可谁也不嫌弃钱少。
侯明锋把银票收下,“好说好说,你们自己也得小心点,皇上说那是金鳞卫,可我们都不知道不是,领头的那个人身手不比阙火差。”
金鳞卫是明面上的护卫,阙火是郁苍从军营里带出来的,招式敞亮大开大合。这个戴面具的内力不一定有阙火高,可阴招很多,招招毙命,有平常人难以企及的对危险的敏锐。
没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练不出这样的身手。
“也不知道齐王那废物,从哪找来身手这么好的人。”朱权这几天被对方搞得头都大了。
侯明锋好奇,“你们江湖上的乡野势力,为何对齐王念念不舍,打皇室的主意,不怕自己吃不进去吗?”
侯明锋不懂,他们这群阴沟里的老鼠,干嘛老是觊觎当朝亲王,他们侯府都不敢对亲王如何。
朱权:“这你就不必管了,是我们钱庄自己的事。”
侯明锋转头把银票扔回去,“你们打亲王的主意,还不把话说清楚,万一哪天牵连到本官怎么办?”
侯明锋想要的是权力,是步入内阁,不是找死。
朱权现在正需要侯府,哪能让侯明锋说下船就下船,不得已他只能道,“假如金椅上的人不是郁苍,是郁池,你说结果会如何?”
“你们疯了!!!”侯明锋被他们的话吓死了,“今天之后,你与我的合作到此结束,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他说完转身就走。
朱权数着盒子里的银票,没动手去拦,“侯大人,你我都知道郁苍在那个位置上一日,你进内阁难如登天,我们承德钱庄也得时不时被郁苍扫荡一次,凭借他的手段,总有一天被他连根拔起,
既然如此,为何不干脆把人拽下来,扶个没什么脑子的人上去?保住我们自己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