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风,风一吹,雨水乱飞。
贝绍楼往一旁的玫瑰园走。
玫瑰开得正好,以鲜艳的红色居多,但花瓣在风吹雨打中七零八落,只剩残枝。
男人眼底是晦暗不明的光泽,衬衫肩部留下一片雨水水渍。
司机跟过去。
这片玫瑰园,他也知道。
原先这个地方是一栋邻近的别墅,后来那别墅被三爷买下拆了,建了一座玫瑰园,种满各色各样的玫瑰。
京城这气候哪种得了玫瑰,跟园丁闲聊时他才得知,好多玫瑰花都是当天夜里空运过来,半夜栽进土里的。
可以说是大费周章。
贝绍楼站在玫瑰园的篱笆前,视线模糊。
风雨中,隐隐约约有一个小姑娘提着竹篮往他走来。
她采下园子里最美的玫瑰花瓣,辣手摧花,花瓣装满她的竹篮。
“三爷,我最近在学做玫瑰酥饼,做好了给三爷先尝。”
“……”贝绍楼承受不起,“给程风尝。”
程风:?
“三爷真不给面子,我熬夜研究了好几晚呢!一定很好吃。”
“惜命。”
云朝:“……”
雨水从贝绍楼眼前掠过,有雨珠子落在他的长睫毛上。
很久,他才收回视线,转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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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子生日快到了。
前一天,云朝带小桃子去商场买新衣服。
童装店,挑了一套浅米色裙子,还有一双可爱的酒红色小皮鞋。
小桃子穿上,在镜子前美美地转圈圈。
“麻麻,裙裙好漂酿,小桃子太喜欢啦!”
云朝在她软绵绵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宝贝也好漂酿。”
云朝没有犹豫,去前台结账。
“哟,挺有钱,又出来给小野种买衣服啊。”
童装店门口,钱庆东不怀好意站着,身上是一件松松垮垮的旧款棉质t恤。
他上上下下打量镜子前的小桃子,脸上是阴恻恻贱兮兮的笑。
云朝白了他一眼,没跟他讲话。
这狗东西什么时候出来了?听说前段时间被程风弄到警察局去了。
“有钱了就不认老子了。”钱庆东倚靠在童装店的门框边,挡住云朝的路,“老子身上还穿着夏天衣服,给你老子也买一件。”
“钱庆东,伸手讨钱,不如端个碗去大门口要饭。”
“你是我便宜女儿,赡养老子是你的责任!啧啧,你看你,把你三岁的女儿打扮得跟花孔雀一样,这是教她从小开始勾引男人啊。要不要我给她介绍个干爹?”
“钱庆东!上次的教训你都忘了?你要是再废话一句,我立即报警!”
“听听,听听,这就是我孝顺闺女说的话。我把她养这么大,她连一件衣服都不给我买,还要报警抓我。”
钱庆东又开始在童装店门口闹。
云朝知道,这是他拿手的本事。
果然,很快一群人聚集过来,有的看热闹,有的对她指指点点。
没有人知道她经过什么,围观的众人都以为她对父亲不孝。
她不可能次次将过往的伤疤揭开。
“钱庆东,这一百块够你买一件t恤了!”云朝从钱包里拿了一张钞票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