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茂生将陈氏集团70%的股份划给了lz集团,不过我想将这股份全都交给你,现在你签了字,这份合同立即生效,具有法律效应。”贝绍楼收起合同,“改天去公证处做个公证即可。”
“等等,陈茂生……为什么要把股份划给lz?70%的话,陈茂生等于完全失去了陈氏集团的掌控权,只留下一些养老成本。”云朝想不明白。
还是说,陈茂生被贝绍楼抓到了什么把柄?
陈茂生得罪了贝绍楼?
“是,你说的没错,陈茂生如今已经失去对陈氏集团的掌控权,lz的管理层已经入驻陈氏集团,只不过这个事没有在京圈公开罢了。”
“陈茂生……得罪了你?”
某人勾了勾唇角:“我看上去像是睚眦必报的小人?”
“……”
当然像咯。
林康阳还是他兄弟呢,得罪了他照样被调到工地去吃苦。
“云朝,有些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贝绍楼忽然换了副严肃又深沉的神情。
云朝立马正襟危坐,他一严肃起来,又变回那个让她局促不安的贝三爷。
“换个地方说。”
贝绍楼将小桃子交给了管家,他则领着云朝去了叙园的书房。
书房很宽敞,书架上摆满了书,处处是香薰撩人的气息。
贝绍楼打开书房的抽屉,拿出一只金镯。
云朝定睛一看,这不是……
他将金镯交到云朝手中:“物归原主。”
云朝接过金镯。
镯子被清洗抛光过,焕然一新,同她当年见到的一模一样,镯子上镶嵌的宝石闪闪发亮。
她低头轻轻抚摸金镯,这是妈妈的遗物,时隔多年,竟不可思议地再次回到她的手里。
她会收好这只镯子,这是母亲留给她不多的念想。
“绍楼,我没想到你会买下这只镯子。”
“当时,你眼神里都是不舍。”
“谢谢,这是我妈妈的东西,我会保留下。”
男人在书房椅子上坐下,看向面前的云朝,神情肃穆:“朝朝,这只镯子价值不菲,你有没有想过,是谁送给你母亲的?”
云朝摇摇头,她不知道。
她疑惑地看向贝绍楼,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陈茂生。”贝绍楼淡淡道。
云朝讶然,张大嘴巴,好半天都没有能消化掉这个消息。
谁?陈茂生?
京城陈公子怎么会跟她的母亲有交集?
云朝不可思议地看着贝绍楼,好半天才问道:“绍楼……你说什么?陈茂生认识我的母亲?这只镯子还是他送给我母亲的?”
贝绍楼也思考了很久,他曾经犹豫过,要不要告诉她这件事。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云朝知不知道似乎都没有太大意义。
后来他想,她有权知道这件事,他与她之间也不应该有所隐瞒。
至于她听完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那都是她的权力。
贝绍楼顿了顿,将当初陈茂生同云凤仪交往过的事全都告诉了云朝,但他最终还是隐去了云凤仪在酒店被人侮辱的事。
那些事,只要不说,永远都不会被云朝知道。
“朝朝,你要知道,当初以陈茂生的身份,不可能娶你母亲。他本就是一个懦夫,对感情优柔寡断,所以后来他选择离开安市,和你的母亲分手,回京城后娶了门当户对的大小姐。你母亲也知道他的身份,没有再纠缠,任由他离开。”
云朝听完他说的这些,久久不能回神。
原来,她的母亲和陈茂生竟然交往过。
“陈茂生本质是一个毫无担当的人,他与你母亲交往的时候也从未公开,所以在安市,没有人知道你母亲有一个男朋友。”
“绍楼……你就是用这件事拿捏住陈茂生,让他交出股份的吗?”
“我有一百种方式拿捏他。”
难怪……云朝忽然想起那一次在叙园,她来给骁骁上课,不小心撞见陈茂生。
陈茂生盯着她看了很久。
原来如此……
她和母亲云凤仪本就长得很像。
原来是这样……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宿命的一环。
云朝抚摸手上的镯子,情绪翻涌,久久不曾平静。
母亲当年一定很爱他吧!
“云朝,还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要不要告诉你,但我想,你有权知道。”贝绍楼平静地看着她,“陈茂生同你母亲分手后,你母亲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时她想生下这个孩子却又怕被人戳脊梁骨,正好钱庆东一直都对她有意思,她便嫁给了钱庆东,让这个孩子有了一个‘父亲’。”
后半段话,都是贝绍楼编的。
当年云凤仪嫁给钱庆东,一定是被钱庆东拿捏了把柄。
钱庆东知道那晚上酒店的事,稍稍拿捏,便能让云凤仪背负骂名。
云凤仪已经不在乎背负骂名,但她怀孕了,她有了女儿。
忍辱负重之下,云凤仪嫁给了钱庆东,这才保住了云朝。
钱庆东并不知道云朝是陈茂生的女儿,他一直以为云朝是那天晚上在酒店后,云凤仪怀上的孩子。
“我母亲好傻……”云朝眼中含泪,突然难过起来,“她好傻……她为什么不打掉这个孩子……这样一来,她依然有一个灿烂的前程,也不用被钱庆东拖累一辈子,最后积劳成疾……她好傻……”
“她没舍得,就像你当初没舍得拿掉小桃子一样。”
贝绍楼站起身,大步往她走过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他抱紧云朝:“朝朝,我不是陈茂生,我不会让你重蹈云凤仪的覆辙。”
云朝趴在他的怀中,很难受,眼睛红了一圈。
她知道,贝绍楼不是陈茂生。
“绍楼……陈茂生知道我是他女儿吗?”
“不知道。”贝绍楼道,“他没有主动权。”
“陈茂生凭什么去拿捏你们母女的人生?他拿捏过云凤仪的人生,将云凤仪推入深渊,凭什么多年后他还能主宰你的人生?我将这些事告诉你,是想你来做决定。云朝,愿不愿意认他这个父亲是你的事,不该由他做主!”
一阵热烈的潮流涌过云朝心口,她紧紧抓住贝绍楼的衬衫。
他再次替她考虑到方方面面,帮她体面地处理好所有事,又将主动权交到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