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云朝举办了人生第一场个人书画全球巡展,首场设立在多伦多。
来来回回跑了几个城市,出差四个月,云朝终于从国外飞回京城。
刚下飞机,云朝一眼看到在vip等候区来接她的贝绍楼。
男人戴着墨镜,一身墨色衬衫,脊背挺得笔直,他闲闲站着,双手插在西裤口袋中,目不转睛看着她。
云朝扶着行李箱迅速小跑过去,扑进他怀中,一把搂住他的腰。
“老公,我好想你。”
这是她结婚后出差最久的一次,原本定了半年的行程,但她缩减成了四个月。
这一刻,她终于见到贝绍楼了。
她紧紧环住他的腰,不舍得松手。
贝绍楼也抱住她:“朝朝,飞机没有晚点,正好。”
“嗯!我终于回来了!”
“回家。”
贝绍楼帮她将行李放进后备箱。
车上,贝绍楼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精致的礼盒。
一打开,盒子里是一支镶嵌珍宝的点翠黄金凤钗,华美典雅,熠熠闪光。
“朝朝,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嗯?”贝绍楼将礼物递给她,“生日快乐。”
云朝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她生日!
她笑了:“太巧了,能回京城过生日。”
她收下礼物,依偎在贝绍楼的肩膀上:“绍楼,谢谢你。”
贝绍楼勾了勾唇,大手宠溺地摸摸她的小脑袋。
正是下午,日光明媚,初秋风景安谧。
从机场出来,车子一路开向望月。
车子刚停下,一阵秋风吹过。
云朝下了车,只见小桃子带着果果站在院子里等他们。
小桃子手上抱了一束鲜花,她往云朝扑过来:“妈咪!生日快乐!”
云朝接过小桃子的花,抱住她:“谢谢宝贝。”
果果迈开小短腿,蹦跶哒往云朝跑,张开他肉乎乎的小手:“麻麻,抱,抱!果果也要抱抱。”
云朝笑了,从地上抱起他。
果果长开了,五官愈发像贝绍楼,睫毛纤长,鼻梁高挺,乌黑的短发干净清爽,俨然贝绍楼的缩小版。
“果果,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想不想妈咪?”
“想!”果果抱住云朝亲亲,“木啊!”
云朝一手抱着小桃子送的花,一手抱着果果,同他们一起进了望月。
刚进客厅,她一阵惊喜。
客厅精心布置过,有气球、鲜花、玩偶、彩带,墙上还挂满了小桃子和果果一起画的画,桌案上还有小桃子给她买的礼物。
云朝眼中眼中微微湿润,整个人被幸福包围。
贝绍楼接过她怀里的果果:“我来抱,他是越来越沉了。”
“爹地,你在嗦果果怀发。”果果冷哼。
贝绍楼轻轻打了一下他的屁股:“说不得了?”
“呜!”
云朝看着两个宝贝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很是欢喜。
桌上还有一幅没有画完的水彩画。
小桃子拿起水彩笔,喊了一声:“果果,来画画!”
“果果来了!”
果果从贝绍楼怀里下来,迈着小腿往姐姐身边跑。
姐弟俩靠在一起,大多数时候是小桃子在画,果果聚精会神在一旁看,给她递笔。
贝绍楼牵过云朝的手:“带你去玫瑰园看看。”
他带着她穿过望月熟悉的小路。
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这样熟悉。
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走到她心爱的玫瑰园,推开篱笆门的一刹,云朝又看到满园的玫瑰。
细碎的秋光下,玫瑰花瓣泛着水露,在风中摇曳生姿。
满园玫瑰,似乎看不到尽头。
一刹那,云朝像是回到十多岁时的时光,那时候,她徜徉在玫瑰园的花海里,拥有他无尽的宠爱。
多年过去,他还在她的身边,成了她的先生,而她,成了他的妻子。
生生世世,与君偕老。
秋风拂过,玫瑰香气四散,云朝靠在贝绍楼怀中,眸中是闪烁的光泽。
熟悉的望月,熟悉的玫瑰园,花好月圆。
“三爷,我最近学会了做玫瑰饼,改天做了给你尝尝。”
玫瑰园里,云朝耳中飘过十多岁时小云朝的声音。
她会心一笑,偏过头看向自己身后的贝绍楼,问他:“三爷,还想吃玫瑰饼吗?”
她知道,她做的玫瑰饼不好吃,某人可不爱吃了。
果然,贝绍楼眉头下意识皱了几秒,随后又舒展开。
他搂住她的腰:“想,朝朝做什么我都爱吃。”
云朝笑起来,跟他闹了会儿。
这个季节,褪去炎热,清风舒爽。
她牵住他的手,从玫瑰园一条小径上走过去,穿梭在整个玫瑰花海里。
十指相扣,很快,她的连衣裙上都染了玫瑰花的芬芳。
“三爷,以前我就喜欢走在这条路上,从南走到北,天天盼着你来望月。盼着盼着,现在,竟也心想事成。”
“以后不用盼了,我每天都会在你身边。”
这一次,云朝和他并肩走在小径上,穿过花海。
玫瑰园尽头是一处茶室,云朝剪了几朵玫瑰插在茶室的花瓶里,又点了一支贝绍楼喜欢的檀木香。
白烟袅袅升起,贝绍楼牵着她的手走到案几边,铺开宣纸,研了墨。
他让她站在他的身前,握住她的手,像很久之前一样,带着她写字。
云朝脸颊微微发热,这一刹,心跳加速。
墨汁渗透在白纸上,墨香飘散。
贝绍楼掌心温热,云朝的小手被他包裹住,他的身上是若有若无的老山檀气息,还有玫瑰花的香味。
一切都是那样熟悉,仿若时间从未走远。
纸上多了两行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收了笔,他在她的脸颊吻了吻。
他们的手仍旧握在一起,贝绍楼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幽光。
“笨弟弟,慢点!”
果果不知何时追了过来:“找妈咪,找爹地。”
小桃子在他身后追着,果果在前面跑着。
跑进茶室,果果掀开竹帘,冲云朝甜甜一笑。
他的手上抱着一只小玩偶,扬了扬:“妈咪,果果喜欢介个,送给果果好不好。”
云朝定睛一看,果果手上这只玩偶竟是十多年前贝绍楼出差给她带回来的一只,也是唯一一只,不知道怎么被果果翻了出来。
云朝俯身摸摸他的小脑袋:“好,送给果果。”
果果踮起脚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贝绍楼从地上抱起果果,又牵住小桃子的手:“走,给妈妈过生日去。”
一家人从茶室出来,夕阳正好。
玫瑰花海,馥郁芬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