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点了五百人马,亲自监工,不出半日工夫,便造好了祭台。
姜子牙把赵公明那稻草人放置于其上,按着钉头七箭书所言,每天批印用符,一日三拜,早晚不息,风雨无阻。
只能说,天理循环,昔日姜子牙被姚天君用邪术暗害,被拜走了魂魄,差点没了性命。
可以说是惊险交加,险死还生。
但到了今日,昔日是被害者的姜子牙,却成为了新的施害者,施术来害别人。
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姜子牙本是已经尝过一番此等痛苦的人,按理来说,应该是懂得道理。
偏偏却做不到感同身受,非要把曾经加诸到他身上的痛苦,现在又是加诸到另外一人身上。
如此行径,即使不提这钉头七箭书术法的毒辣,有伤天和,会极大削弱身上气数之处,怕是最后天道也不能容他。
姜子牙最后落得那般下场,能怪得谁来,无非也是自作自受,求仁得仁。
不能怨天,不能怨地,只能怪自己。
这边姜子牙钉头七箭书使用得正酣,赵公明那边也是有了征兆。
一连几天,只感觉烦躁莫名,坐立不安,心头只感觉不时有一股无名火起。
弄得赵公明也是心烦意乱,连每天去西岐城前叫阵的次数都大为减少了。
闻太师和白天君,姚天君等人,看到赵公明如此作态,都是一个个大为不安。
白礼白天君看到赵公明这个样子,于是对闻太师说道,“闻道兄,赵师兄这副样子,却是不宜再继续出阵了,不如先在大营之中,修养一两日再说其他。”
“这几日,还是让我等五位天君去摆下那阵法先去应付那西岐。”
闻太师如何肯答应,十天君已经是有五位天君身死了。
十绝阵虽然强横,但显然阐教中人手段繁多,未尝找不到破阵之法。
闻太师如何能看着他这所剩不多的好友再去到阵前送死,这不是让他的良心更为不安。
闻太师不想答应,但看到诸位天君的脸色他瞬间就是什么都明白了。
那是死志,是哀伤,十天君十去其五,名存实亡。
剩下的,白礼等天君虽然看似是活着,但只是躯壳而已,他们的心志已经是死了。
现如今,剩下的不过是一股意志,一口气在强撑着他们,一股名叫报仇的意志强撑着他们让他们没有倒下,仅此而已。
“闻道兄,我们那十绝大阵,到此时今日,却是没有一座阵法建功,留下一位阐教金仙的性命。”白礼长长一叹。
“死去的五位道友,若是泉下有知,又如何能够瞑目呢?”
“且放我们前去吧。”
闻太师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是哽咽着,拉着他们的手,说道,“是我闻仲对不起诸位道友。”
“闻道兄,我们从未怪过你,这都是我等自己的选择。”白李白天君摇摇头说道,“再说了,杀我等的乃是那阐教金仙,与闻道兄又有什么关系呢?”
“道兄,且让我等前去吧。”白天君又一次说道。
闻太师这次没有阻拦,只是含泪道,“珍重。”
白天君,姚天君等四位天君复又进到十绝阵的阵台之中端坐,不动如山。
赵公明状态不好,于情于理都得靠着他们这剩下的四座大阵挡上一挡。
要不然,西岐阵营要是趁机杀来,靠现在这个神思不定的赵公明,金蛟剪能不能建功,发挥它应有的威能还真不好说。
至于被救回来的赵江赵天君,此刻也是在大营之中,加紧祭炼他那地烈阵的阵盘,以求尽快能回复实力,重新布置下那地烈阵。
尽管知道奈何不了惧留孙,但到时候杀几个阐教三代弟子也是赚的。
西岐这边,云篷之处,看到十绝阵的几道光芒重新亮起,阐教十二金仙和燃灯道人俱是微笑,知道陆压的这钉头七箭书之术,已经是初步建功了。
要不然,有那赵公明在,商军大营根本就不用天君的十绝阵做防护。
陆压道人此刻大笑一声,说道,“这阵法,来得真是恰到好处。”
“来到此处,被诸位道友如此礼遇。”
“到了此时,陆压却是寸功未立,也是难免羞愧。”
“今日,我便稍稍显露下手段,为诸位道友拿下一座大阵。”
说着,陆压随手一指最前方的那一座十绝阵,问道,“敢问这是何阵啊?”
燃灯道人抚须一笑,说道,“这是十绝阵法中的烈焰阵,阵主乃是白礼白天君。”
“这烈焰阵中有三昧之火,火势滔滔,端真不凡,陆压道友若想前去,万万不可大意。”
陆压道人呵呵一笑,说道,“哪里当得上道兄如此担忧,且看贫道手段。”
说完,化为一道金光,就进了烈焰阵之中。八壹中文網
陆压道人踏歌而来,“受些明月与清风,人间名士;云水自在逍遥客,踏遍青色山峰。”
“是你,陆压道人?”白礼白天君看到来人相貌也是惊疑不定。
他们可能看不出陆压身份,但赵公明身为截教亲传弟子,如何看不出。
那日陆压道人在战场使出纵地金光之后,也是把心头的猜测,回到大营之中,说给了闻太师和几位天君。
白天君和阐教现在是死敌,有着血海深仇,和陆压之间却是非亲非故,没有任何仇怨。
白天君知道陆压背景,也不愿意无缘无故得罪了他。
因此,白天君好言好语拱手道,“陆压道友又不是阐教中人,又何苦到我这阵法之中,趟这滩浑水。你我无冤无仇,若是刀兵相见,见了血,属实不美。”
“不如这样,你自退去,大家秋毫无犯如何?”
“白礼,我等是无冤仇。”陆压道人听了也是笑笑,说道。
“但如今,我在那阐教众人面前夸下了海口,若是这样空手而回。”
“不是被落了脸面,叫他们凭白看轻与我。”
“迫不得已,只能借道友人头一用,成全我个名声。”陆压道人笑得很是和善。
“好好好,好你个陆压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