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瞧他的表情挺有意思,不由多看了两眼。
周永诺也注意到她在注视自己,他小声说道:“我很奇怪吗?”
“怎么会呢!”
白乐笑道:“长得太帅了,我忍不住多看两眼嘛。”
周永诺抿了抿唇,感觉满屋子的人都在看他,不好意思地咳了咳。
白乐说道:“就是不像老周家的人,比他们好看太多了!”
“乐乐你不知道,永诺打小就跟他的兄弟姐妹几个不一样,全家就数他脾气最臭,还认死理!谁招惹了他,就是一顿胖揍!”
“大海哥你说的是真的?”
白乐虽然见过周永诺揍人,但是极少。
那会儿还是刚来这儿不久,有个男的说她家成分问题,把她逼哭了。
周永诺冷不丁地就上去把人揍了一顿,打断了他两颗牙。
为此,周大爷还跟对方家里闹了一场。
后来白乐就很少见到周永诺打架,也把这事儿忘了。
大海笑嘻嘻说道:“永诺揍人的时候,那叫一个凶猛,你问问村里有多少混小子被他揍过!”
周永诺皱皱眉,眼神冷珏地瞪了大海一眼。
大海马上闭上嘴,乐呵呵地说道:“的确跟他兄弟姐妹几个不像,永诺太正派了!”
白乐瞧了会儿,笑道:“长得也不像。”
周永诺筷子一顿,她紧接着说道:“比其他几个好看多了,这是基因的择优选择吧?”
周永诺轻轻呼了一口气,给她夹了两片火腿,又夹了点菜。
“快吃,要凉了。”
“你也吃!”
白乐喝了一口菜疙瘩汤,全身暖和之后,吃得也更香了。
中饭刚吃完,王翠萍在地上铺了木板,拿了褥子让她男人和小叔子睡午觉。因为下午还要上工,来回路程去掉,午休时间连半小时都不到。周永诺让他们在这儿睡。
可是房子还没修好,也不能占白乐的床铺。
大伙儿商量一下,现在外屋打地铺,有条件的还搬来两张竹床和摇椅,下面铺着毯子,身上盖着衣服就行了。
王翠萍还往火炉子里加了很多玉米梗。
晒干的草垛子和玉米梗都是顶好的燃料,又比炭火便宜许多,大多数村民从夏天开始,啃的玉米梗都晒干了存起来,就是留在冬天烧火做饭的。这一批就是不要钱的燃料。
白乐让周永诺去休息,她在火炉子上放了厚铁片,把水壶架上去温着热水。
正和王翠萍两人围着火炉子取暖的时候,薛甜甜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
“乐乐,你在里面吗?我刚在外听到你的声儿了!”
“听到了还问!有事儿?”
薛甜甜抱着叠好的衣服走过来:“给你送衣服呀!我午饭都没吃,借了熨斗给你烫好了,你咋冷脸对我呢?”
白乐接过衣服抖了抖,的确烫得很工整。
白乐指了指碗柜:“里面还有米糊和烙饼,少吃一点垫巴垫巴就行了。”
白乐嘴上这么说,可是也没拦着薛甜甜拿东西吃。
刚从锅里盛出来的米糊还是热的,烙饼也没凉,薛甜甜看见还有辣椒酱,她往烙饼上抹了点,挪过小板凳坐在她们俩身边吃起来。
王翠萍说道:“薛大妹子,听说奶去年又要调来一波知青,是从邻水镇过来的,是真的呀?”
白乐现在所处的荣春县七山乡,虽然不算特别穷,但是也不算特别富裕。
距离城市也比较远。
但是邻水镇就不一样了。
临近两个大城市,交通比较方便,镇上也相对富裕。
很多有关系的家庭,都是找关系把孩子送到这样的镇子上。
从邻水镇调动到七山乡,相当于发配流放了。
薛甜甜说道:“可不是吗!非赶在年前调过来,弄得我们全部都在整房间,要给别人挪位子。本来知青站的条件就不算好,现在单间变双人间,两人间变四人间,住得挤死人了!”
白乐小声问道:“现在调动?干嘛这么急。”
“我听说是发生了打架斗殴,还把一个乡亲的脑袋砸破了,私下赔了好多东西才算完。”
知青打架斗殴可是大事情,搞不好就要通报批评,还要在档案上记一笔,严重点的前途就完了。
知青大多是动嘴不动手,吵起来比谁都响,真动手的人很少。
白乐很惊讶:“什么情况,下这么重的手?”
薛甜甜是个比较八卦的人,前两天她就弄清楚了情况。
她回头瞧瞧外面没人,凑近了点,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听说是为了一个女知青。”
“为了女的?”
“嗯,一开始那女的说村民骚扰她,同伴看不下去就去找对方评理。两边吵起来之后,两边就打起来了。”
王翠萍说道:“那这算见义勇为吧?咋还为了这事儿从镇上调到乡下来呢?”
“不管怎么说都算打架斗殴,没有集体处分就不错了。”
白乐想了想问道:“打完之后,那女的说了啥吗?”
“这就不清楚了,谢青青咋作证的,我也没瞧见呀!等她来了再问就是了。”
谢青青?这个名字好熟悉呀。
白乐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薛甜甜咬了口烙饼,贼兮兮地瞄着白乐说道:“乐乐,还有个事儿我也想问问你。”
“啥事儿?”
“嗯……我听陈浩说,周永诺受伤的时候被送到医院里,当时照顾他的小护士好像年后也要来我们村做医疗支援,他们俩好像……”
“好像啥?”
薛甜甜虽然没说完,但是白乐心里已经有团火蹭蹭往上窜。
王翠萍连忙拍了薛甜甜一下,皱眉说道:“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咋尽胡说八道呢!”
“我没胡说八道,陈浩的表姐和那护士在一个医院,听说当时周永诺受伤不行,一直是那护士在照顾的。”
“你也知道是受伤不醒啊?醒了不就赶回来了吗?再说,照看病人是他们的本分,咱们永诺是因公受伤,更应该好好照顾了!乐乐,你别放在心里啊,这丫头听风就是雨!”
薛甜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喝米糊。
白乐脸上没啥反应,但是心里不知怎么,就是不舒服,跟猫爪似的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