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百呀,好些人家全家一年的收入还不到这个数字呢,能买得起的都是大户人家,还要有票有关系才能买。
王大发的脑袋嗡嗡的,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妈妈呀,兄弟,你可真是我的亲兄弟,你家是不是有人在上面?你咋搞的来这些东西!”
“怎么弄来的你别管,我收每块手表收你一百块,你能卖多少就跟我没关系了,万一砸在手里,也别找我陪!”
“这还能砸?下午就能出空!”
王大发真觉得老一辈说的对,脚踏实地干好活儿,总有一天能遇上财神爷。
这不就被他遇到了吗!
王大发赶快给白乐算钱,除了给她的钱以外,还把今天刚收的两个水果罐头塞给了她。
白乐本来不想要,可是想着周永诺在医院里,吃点罐头解解馋也好,就把东西收到了篓子里。
临出门的时候,王大发还跟在后面旁敲侧击地想打听她的货源。
白乐瞪了他一眼,语气里透着不悦:“王大发,天下做这行买卖的可不止你一个,谁也别断谁财路,当心有这次没下次。”
王大发一听这话,顿时把小心思都收起来了。
他再不敢打听货源的事情,客客气气地把她送到了巷子口说道:“小兄弟,你再啥时候来?年前还能到吗?”
“下个月头吧,我也不确定,你只管做你的买卖,我要找你的时候自然会来。”
白乐回头用眼神警告了他一眼,让他不要跟着。
王大发也很聪明,识趣地退回了巷子里。
白乐一下就赚了大几百块钱,她到没人的地方,就把钱藏在贴身的衣兜里,然后从空间里拿出最简单最土气的盆子和毛巾,又拿了两双拖鞋和袜子,还有两个人换洗的贴身裤子和一卷卷纸。
但是开水瓶还是在医院指定的地方买的。
做完了这些,白乐喜滋滋地在路边买了两个米粑粑,到医院的食堂买了最贵的盒饭。
虽然是最贵的,可是菜色真让人没胃口。
白乐又偷偷地从空间里拿了两个鸡腿放进去,假装是从医院食堂里打的饭菜。
她把东西提到楼上,两个医生正好从周永诺的病房里出来。
他衣服还没穿呢,就看见白乐大包小包地进屋。
周永诺连忙从她手里把开水壶和洗脸盆接过来:“买这些干嘛?”
“给你洗漱用呀,我刚才忘了买牙刷牙膏,一会儿吃完饭我再下去买一趟。”
白乐背对着他从篓子里拿出了两个罐头,把盒饭也放在床头柜上:“在楼下买的,今天食堂的伙食也很好,我特意打了两个鸡腿给你吃!”
周永诺看了一眼鸡腿没吭声。
心里却想,医院的食堂能有荤腥已经很不错了,会给这么大的鸡腿吗?再说了,其他的菜一点颜色都没有,看起来像白开水煮的,大鸡腿却有红似白,散发着卤水的味道。
医院的菜都以清淡为主,会做卤鸡腿?
周永诺看着白乐忙前忙后的样子,想着她出去这么久,肯定是到外面给他弄鸡腿了。
想到这里,周永诺的心里暖暖的,眼眶竟然有点酸。
白乐把吃的摆好,连忙招呼他过来:“你别忙了,先来吃吧,都中午了你肯定饿了。刚才我还看见医生进来,是给你做检查吗?”
“嗯,看一下我的腰椎,还扎了几针。”
白乐紧张地说道:“扎了几针?很严重吗,还要扎针?”
“不是,扎着也是给我检查,片子已经拍了,腰椎没什么大碍,但是怕我不舒服,说是扎两针,打点当归油进去能帮助我恢复。”
“哦,那不要紧……”
白乐转身抬起头,此时周永诺还没穿好上衣,前胸和后背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伤口看起来很旧了,但是有些是新愈合的。
上次他洗澡的时候,白乐就看见他身上有伤口了。
只是当时洗澡房里蒸汽太重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楚,白乐又不好意思看,急匆匆地就跑了。
这次两人的距离很近,白乐清楚地看见了他身上的伤疤,还有手臂二头肌的地方,有一块皮肤的颜色和其余地方一样。
一看就是擦掉了一大块皮,后来长出来的,才会比周围的皮肤颜色浅。
白乐也看过很多受伤的人,甚至断手断脚的人,但是从来没像现在心疼过。
周永诺见她咬着唇,眼眶都红了,倒把他吓得一激灵,赶快把衣服穿好。
“吓到你了吧,吃饭吧。”
白乐站在原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心里酸酸的闷闷的,还有点疼。
她锤了周永诺一下:“你这个闷葫芦,咋什么都不给我说呢。”
周永诺也让她锤,嘴角勾起浅浅的微笑:“哪个兵没点伤,快吃饭吧,鸡腿凉了就不好吃了。”
周永诺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白乐看他吃得这么香,心里更难受了。
这是要吃多大的苦,才会觉得医院的伙食香啊!她越发心疼这个闷葫芦了。
下午周永诺的片子都出来了,白乐跟着医生一起看片子,再三确定身上没问题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只等着明天上午的抽血化验就行了。
晚饭之后,她买了牙刷上来,本来还想去国营饭店给他烧条鱼的,结果别人客满了不接待。
白乐只好从空间里拿出两个酱猪肘回去。
吃完饭之后,白乐开始整铺盖。
县城的医院里到了晚上暖气开的很小很小,在里面睡觉还是有些冷。
白乐给周永诺加了床厚被子,自己把另外一张病床收拾出来,打算今晚就薄被子加上两件大棉袄盖着睡觉。
周永诺看了看两张床,上前把床头柜挪开,两张床推到了一起。
白乐愣了愣:“你干啥?”
“睡觉呀,今晚一起睡,暖合!”
白乐:”……“
她刚想反对,周永诺已经把被子整理好,两床厚被子加上一床薄的,再搭上一件厚棉袄,这样就足够了。
他也没等白乐拒绝,马上上床到头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