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多得的多,你们工作赚的东西,上交两到三成养父母,剩下自己留着,吃也好存也好,都是自己的事情。但是这和分家不同,分家就是像我们一样,给了赡养费以后就不管了,毕竟是两家人嘛。”
“你们还是一家人,平时生活上多少要帮忙,家务也要共同分担。毕竟老娘也不是一个人的,做的多不代表全做,分担老娘的那部分就行了,没义务全家一起托着。一个人一双手,能顾得上多少人呀?”
白乐四五句话,就把责任和义务分开了。
沈桂兰马上点头:“这个好!以后老娘的衣服我还是洗,她要出啥事儿我也照顾,但是其他人我就不管了,我也管不着!”
“你们这是搞小团体,是分裂,我坚决不同意。”
陈桃愤怒地瞪着白乐:“你就是自私自利!想复兴资本主义!”
白乐好笑道:“我已经分家了,我能自利啥?你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无非是这样做了以后你占不到便宜了,你在老周家也享受好几年了,光我和周永诺的钱就够你好吃好喝的,可现在不同呀,你当大哥是我男人,人傻钱多由着你来?别做梦了。”
周永诺心里很不服气。
他的钱也不算多,而且也不傻,都是老太婆瞒着他欺骗他而已。
大伙儿也觉得白乐说的在理。
现如今谁家不是老人都下地,七大爷六十二了,有三个儿子都在地里干活儿,他还不是照样下地。
陈桃和周壯粮的身子骨有他差?他们有啥特殊的。
就是懒呗!
陈桃这边还在不依不饶地叫骂着,周老太的声音就从人群里传来,人还没有出现,声音先到了。
“我的老天爷哦,家门不幸呀,怎么遇上了这么个混账媳妇!”
周老太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就想上去打白乐,被周永诺瞪了一眼,又怯怯地退回去,贼兮兮地偷瞟周永诺。
陈桃见她来了,瞬间又有了底气,上去拉着周老太说道:“娘,你瞧她们俩一唱一和的,就是想把我们家拆了!”
“我老太婆还没死呢,谁敢拆家!”
沈桂兰常年被周老太打压,说心里不怵是不可能,她侧过身说道:“谁要拆家了,我们说按劳分配,你总不能让我们两口子的分养十几口吧?与其被你们耗死,我还不如找棵歪脖子树吊死算了!”
“娘!”
周贵护着他娘,恶狠狠地瞪着周老太。
他已经决定了,要是她们今天不同意按劳分配,大不了他就跟她们两拼了,一命换两命,好歹保护他娘。
周老太呸道:“我呸,你本来就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嫁到我们周家享了几年福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你就是一头撞死,也没人给你收尸!”
“你这个老东西,我跟你拼了!”
周贵冲上去就要跟周老太拼命,吓得老太婆哇哇大叫。
周永诺走上去两下就制住了周贵,他愤怒地大叫:“叔你放开我,我跟这个恶婆子拼了!”
周永诺单手把他按在泥巴围墙上,冷冷地说道:“你死了你娘也会跟着你死,你忍心。”
“我……”
周贵忍不住,呜呜地哭起来,沈桂兰跑过去抱住了儿子,身子气得发抖:“都是周家的子女,老太婆太偏心了!”
周围的人也看不下去了。
对媳妇不好能理解,对女娃不好也能理解,毕竟不是传宗接代的,在他们眼里都是外人。
可是她对孙子也这么刻薄,乡亲们就看不下去了,纷纷站出来指责周老太。
王翠萍也说道:“刘婶子你可真可以,幸好我不是你家儿媳妇!”
刘姓是周老太在娘家时候的姓氏,海大娘知道她们家底,还经常跟她提起刘家人,一个个都不是善茬。
王翠萍骂道:“以后啊,我们村的子女都要离你老刘家远点,省得以后都没个人样!”
“我侄女也是能上大学的,我们刘家还不稀罕你家娃呢!反正他们做大哥大嫂的就应该照顾下面弟弟妹妹,况且我家壮粮身体真的不好呀,他还要照顾我呢,也不是懒在家什么都没做呀!凭啥这么说他?”
躺在炕上吃花生,蹲在路边拍洋画打小弹珠,这就是勤快?
白乐真是长见识了。
沈桂兰哭道:“我也不是不干活儿,只求他们自己屋里的事儿自己处理,我总不能给他们洗一辈子内裤吧,这还没生孩子呢,以后生了孩子是不是还要我去把尿洗尿片子?他们家也要出一个人干活儿,不能压给我呀!”
沈桂兰正哭着,几个村干部来了,虽然村长不在里面,但是两个大队的大队长来了,还有村支书。
陈副校长陈源既是副校长,又是三队大队长的亲舅舅。
周老太见了他就不敢吭声了,怕影响不好,给周晴晴添堵。
几个人把事情一问,脑门都是疼的。
还有这么混的家庭呢?真是见了鬼!
两个大队长和村支书合计完了,就说道:“我们村家家户户都下地,就说周永诺,人家现在是放假回来养伤的,还是军籍呢,根本就不用下地,那都是主动劳动!你们比人家还牛掰,可以在炕上躺着不劳动?”
“李队长,我……”
陈桃刚要说话,就被的李队长打断了:“不下地可以,残了废了,或者是白痴也行,否则就算你是资本主义的接班人,也给我滚去干活儿!”
陈桃顿时不敢说话了,周老太心里不高兴,转头看见白乐一脸乐呵呵的样子,她心里就来气。
周老太瞪大眼珠子还想骂回去。
周永诺转身挡在她的面前,冷冷地斜视了她一眼,说道:“给你台阶下就下,别让我把更难听的话说出来,撕开一些事儿,以后你连赡养费都没有。”
周老太顿时脸色苍白,惊恐错愕地盯着周永诺。
她再没吭一个字,赶快拽着陈桃跑了。
白乐心里奇怪,按老太婆的性格,不应该是这反应啊。
难道她有什么把柄拽在周永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