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长老挨个说完之后,程宏忠便呵呵呵笑了起来。他看向陈家主陈梦东,缓缓说道:“证据我们的确没有,但陈家主,你为何不把你弟弟陈正国请出来,与我们当面对质?”
听到程家主这番话,陈梦东的神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而其他五大长老,也一个个面色阴沉。看到此景,李素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其实直到刚才为止,他对此仍旧抱有怀疑,觉得可能是其他家族的阴谋,所以才没有对陈家五大长老痛下杀手,也没有将陈家家主陈梦东斩杀于自己的面前。但是现在,陈梦东和陈家五大长老的神态举止,却表明大有问题。难道,整件事真的是陈家派人指使的,而他们现在想要赖账?正当李素打算开口质问,或者以武力相逼的时候,陈梦东忽然叹了口气。“程家主,李先生,你们说的这些我一时半刻无法全部相信,但要让我弟弟出面和你们对峙,恐怕是不可能。”
陈梦东缓缓说道。“这是为何?”
李素的身上瞬间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意,周围的空气都霎时间冰冷了几分。陈梦东没有迟疑,当即就回答道:“因为就在昨天晚上,我弟弟陈正国离奇死亡了。”
“什么!”
“怎么可能!”
李素微微一惊,而程宏忠更是面色剧变。陈正国竟然死了!这也太诡异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陈正国,现在陈正国却死了,那岂不是说所有调查出来的线索都断了?亦或者说,指使翠翠下毒的人就是陈正国,而想要害死李素与唐薇薇的人也是陈正国,他昨晚这一切之后因为恐惧于李素的实力,以及程家的报复,所以选择了自尽?但这怎么可能呢?“他是怎么死的?”
李素当即问道。“自杀于房内,上吊而死。”
陈梦东面色黯然的回答道。竟然连死法都和翠翠一模一样!“当真如此?”
李素开口问道,他想再确定一下。“当真如此!”
陈梦东重重点头。陈家五大长老也纷纷说道:“二少爷的死确实蹊跷的很。”
“正国居然做了这种事?这怎么可能?”
“也许是某人的阴谋……”“但现在正国已经死了,线索全都断了。”
“难道是有某个人想要设计陷害程家和我们陈家,好让我们两个大家族争斗起来,两败俱伤,而他则处于幕后,坐山观虎斗?”
一时间,场内猜测纷纭,人人自危,人心惶惶。“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素看着陈梦东,一字一顿的说道。陈梦东竟没有拒绝,反而坦坦荡荡的抬起手道:“请!”
李素当即跟在陈梦东的身后,走进了陈家大院,而程宏忠则让自己的手下全都留在外面等候,自己也跟了进去。陈梦东和李素、程宏忠以及五大长老,全都进了陈家大院。在大楼旁边的宅子某个房间内,李素见到了静静躺在床上的尸体。这具尸体是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的长相和陈梦东颇为相似,只不过此刻脸色发青,身体各处已经开始僵硬“他就是陈正国?”
李素问道。他询问的对象自然是程宏忠。陈梦东和陈家五大长老都是陈家之人,他们的话只能作为参考,不可尽信,所以李素询问之人自然就是在场的程宏忠。程宏忠与陈正国是见过面的,虽然关系不是很熟,但毕竟都是大家族之人,偶尔参加宴会肯定会在宴会上碰面。所以只看了一眼,程宏忠就非常确信的点头道:“没错,是陈正国,就是他。”
“真没想到……”李素仔细的打量起了陈正国的尸体。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确实已经死了将近一天时间,大概就是昨天下午或者傍晚左右。这个时间,与程家的女佣翠翠死亡时间基本一致。但要说是自杀,却不能就此得出结果。陈梦东在一旁说道:“昨天中午我弟弟出门之后,到下午才回来,而且回来时他神情就有些异样,但我一向对他不满,所以没有过分关心,任由他回房了。”
“却没想到,到了晚上晚餐之时,仍旧没见他的身影,于是我便让下人催他用膳。也是那时,我们才终于发现,我弟弟已经上吊自杀,死于房中。”
陈梦东说话的语气,略显哀痛。陈家五大长老纷纷看着李素,道:“不管投毒是不是陈正国一手策划,这件事我们都不知情,也和家主无关。”
“而现在陈正国已经死了,你们就说怎么办吧?”
“不如就此了结?反正这次的事你我两家都有损失。”
李素打断了五大长老的话,道:“陈正国的死不能代表这件事可以划上句号,说不定陈正国也是受到别人的指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梦东十分不悦的质问起来。李素顿时伸出手,将盖在陈正国尸体上的白布揭开,露出了他的脖颈。刚刚李素就发现陈正国的脖颈处有异常,现在揭开白布一看,果真如此。陈梦东脖子上有一道十分明显的伤痕,呈青紫色,几乎绕了脖子一圈,而且在脖颈的后方还有绳子的交叉痕迹。看着这道伤痕,李素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凝重。“陈正国不是自杀,而是他杀,他是被人勒死,然后伪装成上吊自杀的样子!”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全都大惊失色。“什么,我弟弟是被别人杀的?”
陈梦东又惊又怒,两只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一名陈家长老立即质问道:“你凭什么认为不是上吊自杀?而是他杀?”
李素指着陈正国脖子上的伤痕说道:“你们见过上吊自杀的人脖颈上的伤痕吗?如果真的是上吊自杀,这道伤痕不会长到环绕脖子一周,而且脖颈后方更不会出现绳子交叉的痕迹。只有被人勒死,才会留下这种伤痕。”
顿了顿,李素又接着说道:“如果不信,你们可以前去程家,看看女佣翠翠上吊自杀留下的伤痕。她的伤痕,与陈正国的伤痕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