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周代商,乃是天数使然。
但是,落到实处来说,什么时候周朝才能代替商朝呢?
这结果,想要落实,却需要人来推动。
如白风这等大能,甚至可以强行更改大势,让天意以一种荒唐的形势表现出来。
比如说,让商朝继续延续,西岐灭亡,然后商朝传承下去之后,有一任君王,突然更改了囯号,把商朝改为了周朝,这也是以商代周。
至于说什么凤鸣西岐,西岐有人主出世,那非得是现在吗?
若干年后,一个商朝的皇子被分封在这里,然后夺了皇位,改国号为周,不也是应证了天意吗?
至于周朝八百载国运,可以是姬昌的西周,也可以是他不知道多少代孙子建立的周朝,更可以是别什么人建立的周朝。
说白了天意只代表某种结果,具体如何,还得是靠具体的人来推动。
很多时候,天意都是白风和这些圣人们博弈的结果。
没有坐上棋盘的人,是没有资格主宰自己的命运的。
言归正传,姜子牙成为了西岐的丞相之后,干的第一件要事,却是让弟子武吉,按照法旨于西岐城郊建立封神台,放置封神榜。
七七四十九日,封神台终于建好,天地间飘荡着的几个真灵魂魄,此刻也是有了去处,径直来了此处。
“比干丞相,别来无恙啊。”姜子牙在台上拱拱手。
“子牙道长,落得如此下场,倒是让你见笑了。”空中比干的真灵虚影拱拱手,显得很是无奈。
“丞相正气撼天动地,子牙心里只有佩服,哪里会有什么笑话呢?”姜子牙正色道,“虽然身死,但对丞相来说,成为神灵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希望吧。”比干拱拱手,意兴阑珊,没有什么说话的念头。
对他来说,当一个永生不死的神灵,或许对别的人来说诱惑力很大,但对他来说,也就不过如此了。
他宁愿当一个凡人,继续在人间为祖宗基业,成汤江山呕心沥血。
比干也没有多说什么,朝姜子牙微微一拱手,人就化为一道金光没入了台上的封神榜之内。
“可惜了。”姜子牙也是忍不住叹息,朝歌一行,饶是以他的眼界,也是佩服比干的风骨。
偏偏这等乱世,真正的忠臣,反而是活不长的。
封神台既然建起,封神却是彻底拉开了序幕。
镜头一转,却说陈塘关有一总兵官姓李名靖,自幼访道修真,拜西昆仑度厄真人为师。
在山中学会了诸多道法,五行遁术,然而仙道缥缈,终究资质不行,难成仙道,于是只好下得山来。
辅佐纣王,入了商朝,当了陈塘关的一个总兵,享受人间的富贵,并娶了一个妻子,名为殷氏。
先后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金吒,二儿子木吒。
之后殷夫人有怀上了身孕,但这次却是出了祸事,三年零六个月还没有分娩的迹象。
这让李靖是又惊又疑,一天指着妻子的肚子说道,“夫人怀孕都有三年多了,这个孩子还不出生,我看他非妖即怪。”
虽然也不乏人族种种先贤出生之前的神异传说,但李靖这个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这种事情再怎么轮,也很难轮到自家头上,那概率也太低了。
殷夫人听了丈夫这样说,也是闷闷说道,“夫君所言甚是,我也觉得这孩儿不是吉兆,只盼他早日诞生,也好过今日这样,让我日夜忧心。”
怀孕之苦,天下难有与之比拟者。
也亏是李靖是陈唐关总兵,在家上身具道法,家中也是颇为富裕,要是换了商朝的一般家庭。
这家里的妻子不事生产,怀孕三年,怕是整个家庭都要被拖垮。
李靖听了妻子这样说,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怀孕这种事,妇人总是遭罪。
夫妻素来恩爱,妻子饱受三年之苦,让他也是心有戚戚。
当晚夜到三更,殷夫人谁得正浓,突然梦见一个道人,鹤发童颜,道骨仙风,身着道服,进了内室。
殷夫人怒道,“你这道人好生无礼,这乃是内室,私密之所,缘何不经通报就擅闯进来。”
“速速退去,要不然我可叫人了!”
那道人听到呵斥,也不慌张,淡淡说道,“夫人快接麟儿。”
说完把怀里一个绽放着流光溢彩的宝珠,往殷夫人怀里就是一塞。
殷夫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只感觉腹内绞痛异常,猛然惊醒过来,出了一身冷汗。
这动静,居然是要生了。
连忙把身边的李靖唤醒,把梦中的事情飞快说了一遍,有让其赶紧去叫产婆过来接生。
李靖不敢怠慢,连忙行动。
三更半夜,总兵府灯火通明,上上下下地都忙碌了起来。
李靖在产房外走来走去,既是担忧妻子的状况,毕竟以现在的医疗水平,一不小心,产妇可是会死人的。
又是想着妻子对他说的那个梦。
道人?
等等,莫非我儿有着气运加身,某位道门前辈投胎到我家了?
李靖虽然道法粗陋,修为浅薄,但一些典故啥的可没少看,见识也不浅。
“不,也不一定。”
“这等托梦之法,并不是什么高明的法术,很多妖怪精魅天生就会,也不能完全断言我儿就一定是大能转世,也可能是妖孽降生。”
李靖正思考间,突然见到婢女慌慌张张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脸上带着些许惊恐。
“老爷,不好了,出事了。”
“夫人好像生了一个妖精,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李靖又惊又怒,担心夫人安危,连忙拿着宝剑,进了产房之内。
只见房间内,红光漫天,宛如晚霞,满屋子里都是异香,吸一口,让人只觉心旷神怡。
李靖进到房间,没看到什么婴儿。
只看到,一硕大肉球,滴溜溜旋转如轮,悬浮在半空。
李靖大惊失色,哪里还来得及细想,只当是妖孽,运齐法力,提剑就是照着肉球就是一劈。
只见肉球被这这一劈,划然有声,自两边分开,跳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