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这边,姜子牙已经是发出飞书,请阐教诸位师兄前来相助。
但一时半会,也是看不到什么援兵。
一则,阐教十二金仙各自都是在各处洞天福地中修行,天南海北,并不是在一处。
二则,姜子牙的飞书,也不一定能够第一时间看到。
所谓蜉蝣已死亿万次,神仙只在打盹间。
对于这等神仙人物而言,大多数时候是没有什么时间概念而言的,闭一次关,炼一次丹,可能匆匆百年,就弹指过去了。
在加上,间或还要离开洞府,去寻亲访友,谈玄论道。
因此,姜子牙虽然飞书发出,一时之间竟然也是没什么回应。
或许,这些阐教的金仙们想着,反正有着自家弟子在姜子牙座下助阵,形势也不会危急到哪里去,不用急于一时。
商朝大军这边,却是有了动静。
闻仲和十天君商议完毕之后,姚天君也是没有任何犹豫,就开始了自己的布置。
径直进入自家主持的落魂阵中,先是施展道法,垒土造台。
然后,摆设香案,香案上用稻草扎成一草人。
草人身上写着姜尚姜子牙的名字,并带有他的生辰八字。
草人头上点三盏灯,足下点七盏灯。
这十盏灯也是各有门道,所代表着的含义,就是人的三魂七魄。
其中,上三盏名为催魂灯,下点七盏名为捉魄灯。
姚天君身穿道袍,拿着法剑。
左七步,又七步,步踏天罡,正合天上北斗七星之数。
北斗七星,乃是天上权责极广的星辰。
既主吉凶祸福,又主生死。
姚天君每天分为早中晚三次,日日而拜。风雨无阻,从不停息。
连拜了三四天,就把姜子牙拜的神魂颠倒,坐立不安。
西岐城中,姜子牙只感觉眼皮直跳,掐指一算,察看阴阳,却什么都算不出来,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说这姚天君如何施展法术,且说这姜子牙坐在相府之中,和西岐众将士,并一众文武大臣商量国事。
众人皆是群青涌动,踊跃建言,各自都有一番高论。
唯独,这个每次都一副成竹在胸的姜子牙姜丞相,却和以往大不相同,只是默默听着,半筹莫展。
杨戬在身侧看了,心里暗暗生出疑惑。
看着自家这师叔,或惊或怪,无策无谋,容貌和以前相比,也是大不相同,显得是消瘦了许多。
不由感觉到很是奇怪,莫非是自己师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邪术害了。
运起头上第三只眼天目,就是看来,杨戬这头上的第三只眼,乃是天授,生来就具有神通,带有破妄之力。
能看虚实,辩妖邪,明善恶。
若干年后,二郎神杨戬和齐天大圣孙悟空交手,孙大圣七十二变变化莫测,却每次都被杨戬轻松找到真身,也是仗着他的第三只眼的神异。
孙悟空还要到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中,遭上一份罪,才能练出那火眼金睛。
杨戬什么都不用干,天然就带有不逊色火眼金睛的天目。
都说孙大圣得天独厚,根脚不凡,但和杨戬比起来,其实真算不得什么。
杨戬使出神目想要看出姜子牙此刻的虚实,但却是什么都没看到,姜子牙此刻好像是正常无比。
杨戬没有看到姜子牙身边有半点邪术的黑气,以及道法的痕迹。
须知,姚天君此法虽是左道旁门,但也神异非凡,专门针对神魂,并无半点痕迹。
姜子牙此刻无病无灾,只是神魂不稳,神智混沌。
杨戬既然没看出什么东西来,只能是按捺住心头的疑惑,当做是自己的错觉。
七八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姚宾姚天君那是敬业的很。
早中晚一日三拜,不曾停歇。
可怜那姜子牙,恍然不觉间,又是被拜去了一魂二魄。
这下可好,姜子牙在相府之中,甚至连清醒的时间都很少了,几乎整日都是睡觉。
姜子牙如此作为,其他人哪里还察觉不到不对劲。
杨戬和黄天化,以及一干弟子商议道,“我看师叔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进退失据,憨憨傻傻,连日以来,看不出他平日半点风采。”
“就算有一些言语动作,但全不如之前那般机敏,应该是有小人施展了邪术暗害了他。”
雷震子,黄天化等阐教弟子俱都颔首,点头称是。
的确,姜子牙又不是真的凡间老头。
如果真的是凡间老头,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有些老年痴呆,其实倒也很正常。
但姜子牙虽然仙道没成,但却是有着法力傍身的,耳聪目明,才思敏捷。
虽然说不成仙道,终归不能长寿,但活个两三百岁还是不成问题的,区区七十来岁,真是精力旺盛,当打之年。
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得了这痴傻的症状?
但众弟子思来想去,怎么也搞不清楚,自家师叔是什么时候中的招呢?
西岐城是他们的大本营,有着杨戬他们一干阐教弟子护卫,即使是大罗金仙,想要无声无息潜入丞相府,暗算姜子牙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起码,不可能不惊动他们所有人。
黄天化愤懑地说道,“一定是前些日子,看阵的时候,那截教十位天君趁机做法暗害了师叔。”
“好个截教,果然都是些言而无信之辈。”
“不是在阵前说好,不会趁着看阵的空隙,暗害我家师叔,结果一回来我家师叔局成这样了。”
雷震子更是两道硕大的鼻孔之中,喷出两道热气,“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此卑鄙,不行,我要出去为师叔报仇。”
“回来。”杨戬一声厉喝,“雷震子,你想干嘛,违抗军令吗?”
“师叔清醒前说得明明白白,高挂面战牌,固守待援,等到阐教一干师伯收到书信过来,然后再生计较。”
“你现在出城,岂不是坏师叔的布置?”
“可是,师叔,师叔他都这样了......”雷震子捏紧拳头,很不甘心,声音中带有风雷之音。
这位文王姬发的第一百子,少时失落,颠沛流离,父子不得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