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厉得意的看了桃夭一眼,我厉害吧。
桃夭勾唇一笑。
“什么人在这里闹事!”
飞奔过来的小将坐在马上,一拉缰绳,马蹄飞扬,后腿牢牢钉在原地,马背上的小将紧紧握住缰绳,马蹄回落,这一手漂亮的控马术,引来了围观群众的喝彩。
小将神采飞扬,他打量着四人,先是被三人(代厉戴着面具)的容貌惊得抽了口冷气,又被四人的气度震撼,这绝不是普通的滋事者。
想到姑姑交代的任务,小将心一横,
“本将云麾,你们四人涉嫌滋事扰民,带走!”
不管你们什么来头,先抓起来再说。
云麾一声令下,围着四人的卫队就要收拢,桃夭看了代厉一眼,代厉心领神会,上前跨出了一步,“军爷,我等四人正正经经的走在大街上,连一家店铺都没去过,甚至连路边都没有过,去哪里滋的事,到何处扰的民?”
“军爷上来就围住我等,一句话没有问过,直接就给我们定了罪,莫非这就是青丘的规律?”
代厉的双眼扫过围观的众妖,被他看过的小妖们先是一愣,继而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
人家从进城门开始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一没偷二没抢,更别说掳掠打砸,什么事都没干,就被卫队给抓了起来,难怪他们会觉得委屈。
“这位小哥说的对!”围观群众里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领头喊了起来。
妖族军纪不若人界那样严明,在人界,平民百姓手无寸铁,对喋血战士有本能的敬畏。而妖界不同,妖界的众妖,个个都是在自然法则的残酷竞争中厮杀出来的,艺高胆大,对维护秩序的卫队尊重,但不畏惧。
桃夭四人明显是受到了委屈,他们看的清清楚楚,云麾将军想要给他们乱扣帽子,不是在败坏青丘的名誉么?
叫嚷声越来越大,王城本就繁华,围观者众多,此时,大半的围观者替四人喊冤,哪怕云麾是将军,也不好强行带走。
刚刚就不该让他们说话!
云麾心底一阵恼怒,“我亲眼看见你调戏少女!”
摸摸屁股埋埋胸,代厉眨眨眼,还没说话就听到四周的娇喝,“哎呀,羞死人了!”
“羞个屁,明明是你自己把屁股撅上去的,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几个女子拉着那个捂脸的女妖一阵埋汰。
云麾咬牙,心里一阵mmp,你们不用这么胳膊肘往哪拐,负心薄幸的小女子,昨天还叫人家宝宝。
四人出现之前,云麾将军是王城少女的心头宝,四人出现后,云麾将军成了地上的草。
妖族子民真是赤诚又可爱。
眼前的局面尴尬至极,云麾骑虎难下,这可怎么办,抓人没理由,放人他面子不保。
左右为难之际,一辆镶金边飘纱幔的黑色马车缓缓驶了过来。
“云麾将军。”
从马车上跳下来一个侍女模样的姑娘,姿态婀娜。
“银娜。”云麾看见她松了口气,救场的来了。
银娜点了点头,转过身,笑容满面,“几位就是桃夭殿来的贵客吧。”
虽是问句,但银娜的口吻分明是肯定了几人的身份,“我家小姐想请贵客一叙。”
桃夭微笑着没有出声,其他几人也都默契的一言不发。
把她当成了空气。
没得到回应,银娜脸上的笑容僵了下,悄悄看了马车一眼,只见那车上的纱幔后伸出一只纤细的手,紧接着,一道美丽的身影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哇,是月小姐!”围观者惊叹,看着狐小月眼里闪动着热切的光。
“月小姐还是这么美!”
“月小姐好温柔!”
狐小月一出现,就抢夺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围观者一边倒的站在了狐小月的阵营。
但不是说狐小月长得比桃夭他们几个还出色,无论是从容貌还是从气度,狐小月都远不是几人的对手,会出现这样的局面,都源于归属感。
这里是青丘,狐小月跟他们是同宗同源的自己人。
从根上来讲,无论是人还是妖,都护窝。
狐小月也很满意这样的局面,她步履聘婷的走到桃夭的身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大礼,“殿下!”
桃夭眉梢一挑,这个姑娘不简单。
“方才远远瞅着,不太敢确认是否是殿下,婢女无意冒犯,还请殿下饶恕。”
以桃夭的身份,狐王亲自来迎都不过分,银娜区区一个侍女,就贸然开口,是极大的无礼。
可要是没有狐小月这个主子的授意,银娜敢这么做吗?
桃夭笑了笑,“无妨,月小姐好生调教调教就是。”
你不是说银娜无礼吗,我顺着你的话,让你好好管管。
狐小月面色一僵,什么样的东西需要调教,畜生才要调教。她开口请罪,实则是态度强势,令桃夭无法拿这个说事,不得不揭过,而桃夭话赶话,直言不会跟畜生一般计较,态度强硬,不肯受半分挟制。
一个照面,狐小月对桃夭的评价立马改观,这位殿下,比传言中更加的不受控制。
“殿下亲临,本该由奶奶接待,但是今天早上,奶奶突然感染恶疾,卧床不起,小月受命相迎,请殿下海涵。”
狐小月的奶奶,当今的狐王。
突染恶疾,卧床不起,骗鬼呢。
桃夭心里吐槽,面上却春风细雨,小妮子有备而来,不把她请到府中不肯罢休。
一口一个奶奶,是想让桃夭以为,祖孙情深吧。
“无妨,月小姐带路吧。”
狐小月福了福身,走在桃夭的身旁,引着桃夭来到马车,亲自给桃夭打起帘子,自然的仿佛练了无数遍。
桃夭看了她一眼,钻进了马车,随后,狐小月也进来了。
澧从云,宗木和代厉三人不坐马车,云麾牵来了三匹马,一人一匹,跟在马车后,浩浩荡荡的往王城西侧驶去。
围观的众人见主人公都走了,咂咂嘴巴,意犹未尽的分散开。
这时,又一辆马车风驰电掣的奔了过来,同样的镶金边挂纱幔,同样的黑色制式,马车倏然挺住,隐约听到一声该死,又掉头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