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一脸捉摸不透的笑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林景阳身边。
相比较于上次,这次他的态度倒是好了许多。
身上那些刺似乎都收了起来。
林景阳表情有些诧异,“李承乾?你怎么来了?我有给你发邀请函吗?”
老李和长孙皇后等人来的时候,都没想着叫上傻儿子李承乾一起。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而且还能混到宴会中来。
林景阳眯起了眼睛,一股危险的气息在周身环绕。
看来这个李承乾从上次离开之后,在林家庄安插了眼线啊。
李承乾感受到这迫人的气势,喉间顿时一滞。
不请自来被主人家戳窜的尴尬丝毫没在他身上表露。
反而厚着脸皮给林景阳递上了一个锦盒。
“今日乃阿姐的生辰,本宫作为弟弟,自然要到场祝贺。”
“阿姐,过去几年本宫没能好好祝福你,今年这份礼物你可一定要收下,只希望能弥补往年的遗憾。”
李承乾的脸皮堪比城墙厚。
李静瑶微微诧异的抬眼看向林景阳。
林景阳挑挑眉,她接过了锦盒。
打开一看。
锦盒中央静静的躺着一块巴掌那么大,通体晶莹剔透的碧绿玉佩。
冰种上乘,乃上好的佳品!
而且还是这么大一块,其价格不菲啊!
李静瑶掩饰不住的诧异。
“太子殿下这礼物未免也太贵重了?本公主只怕消受不起啊!”
“还请殿下收回,人到了,心意到了便是。”
李静瑶下意识的不想跟李承乾走得太近。
就像她夫君所说的一样,这厮不是什么好人呐!
而且新丰县的事情李静瑶多少也是知情的。
明明按照李承乾这样的性格,他应该记恨上林景阳了,估计心里正琢磨着要怎么报复一番。
怎么会如此大反常态的跑来,在她的生辰宴上送出这么贵重的礼物?
李静瑶实在是不能理解。
李承乾还没来得及反驳拒绝。
却没想到林景阳先声道,“哎!瑶儿此言差矣,太子殿下腰缠万贯,这点小小的礼物对他来说想必只是九牛一毛吧,好歹也是人家一片心意,你若是拒绝了成何体统?太不尊重人了!”
“所以我们还是收下为好,省的日后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说太子闲话。”
李静瑶一脸的疑惑,虽不知道林景阳这是什么意思。
但还是顺从他的说法。
张了张口,干巴巴道,“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
李静瑶身为长女,与这个弟弟来往并不多,甚至可以算得上陌生。
虽然不是很了解他的为人,但也能猜出几分他今晚的反常。
李承乾听到腰缠万贯这四个字,恨不得把林景阳的牙拔下来,他那个当皇帝的老爹都不敢在这样的公共场合说自己腰缠万贯富可敌国。
现在给他扣上这么一顶帽子,要是被人听到了,明天朝会上还不知道会出现多少份参他的折子呢!
气氛略显尴尬,三人攀谈两句。
林景阳就借着由头拉着李静瑶走了。
随便让人给李承乾安排了个角落的位置,也不假惺惺的招待他。
而李承乾似乎压根不知道知难而退四个字怎么写一样的。
还真舔着脸坐下来蹭吃蹭喝。
在林家庄待得时间越久。
李承乾就越发坚定了自己心里要招揽拉拢林景阳的想法。
刚才那一场烟火盛宴,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震撼。
从没想过,世间竟能有人发明出这样惊为天人的奇物。
能有这样本事的人,绝非泛泛之辈。
再加上上次离开林家庄后。
李承乾可是花费了不小的代价去调查林景阳。
发现不仅如此,老李手中许多想法和设计,都是林景阳的手笔。
就连贞观学府和印刷局、造纸坊,也都是他捣鼓出来的。
新型的印刷技术和造纸技术,在这个时代的含金量有多巨大,李承乾不用动脑子都能想到。
这样的人才,若是能为己用,日后对付李泰等存有异心的皇子藩王,岂不是易如反掌?
李承乾从东宫带出来的内侍愤愤不平的从人群中走出来。
狗腿的站在主子身后,气愤的说,“殿下,这个土地主实在是太无礼太放肆了!”
“不仅阴阳怪气的针对殿下,还这样冷落您?简直太过分!”
“殿下您屈尊降贵的来参加豫章公主这破落生辰宴,那是给他们脸了,他们竟然这样不识好歹?不如小的去与万公公告状!让万公公将殿下今晚受到的委屈告知陛下!”
“到时候......”
李承乾语气阴冷的冷喝一声,“放肆!本宫还没说什么,轮得到你在这趾高气昂?豫章公主乃本宫长姐,本宫作为弟弟,自然要谦虚以待。”
“尤其是对林景阳这样的贤士,更加要好言相待!日后才好发展更进一步的关系。”
“这样的话本宫若是再从你口中听到,小心你的舌头!”
内侍恐惧的颤抖,“是......是小的多嘴了,还请殿下恕罪......”
......
晚宴结束后。
老李等人都被马车送走了。
林景阳在主持了善后工作,一身疲惫的回到林府。
甫一进门,就看到李承乾端坐在茶桌旁,煎茶赏景好不悠闲。
李静瑶迎上来。
林景阳压低了声音问,“这厮怎么还追到家里来了?吃席没吃饱?”
李静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太子说,有事情想要与你说,看他那表情......应该不是为了新丰县之事。”
林景阳点头,拉过她的手,安慰般道,“我知道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也想看看这厮又想做什么。”
“你先回去休息,我去会会他。”
李静瑶瞥了那边一眼,转身离去。
林景阳拍了拍褂子。
“太子殿下真是好雅兴,在我这个小破院子也能煎茶赏景,如此享受。”
“只是不知太子深夜而来,所为何事?难道是要追究草民的责任?还是要治罪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