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金色的光越变越大,最终变成一道巨大的光晕将两人笼罩了起来。
那残肢断节的黑鸦神像终于彻彻底底地碎裂开来,变成粉末。
这是什么?
下一秒,k意识到了什么,他立刻抢夺身体的控制权,想要抓住眼前的人。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金发美人的身影伴随着光芒的笼罩逐渐消失了。
抓空了。
地上只剩下一滩血迹。
就仿佛从未来过一样。
与此同时,似乎受那光团的辐射影响,k的头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那种痛感和冷汗像是最锋利的刀刃一笔一划地刮在大脑皮层,像是生生撕裂着他的灵魂,在一片腐臭和流脓之中逼仄着本就混沌无序的野兽本能。
【你想起来了吗?】
困兽欲斗的从来就不只这一人。
—————
“你….还真是急了。”
少年看见那道金色的光,皱了皱眉。
“还真是玩不起。”
【你能够让温西雅搅局,那我也能让她搅局。】类人的机械音开口道。
大哥不笑二哥。
“强行撕裂时空你就不怕她跑过来,将局面彻彻底底搅浑,到时候大家都会输。”
潘多拉这家伙为了反杀他,都红眼了。
【不会输的。】
话一出口就是反驳,也在指定着它的结局。
“让洛满去见那么一个怪物,是想同化她?”
【不是同化,我只是让她见到她未来的宿命罢了,让她知道她现在的犹豫的状态是有多么地愚蠢。】
“你想毁了她。”
这话像是一个定论,概括着潘多拉此时此刻行为的最终后果。
【我这是给她新生,比你用无用的善良套住她要来得光明磊落。】
“你就不怕用力过猛,提前折断?”
眼前这位看上去阳光开朗的少年在这一次语气加重了。
【你也没见得多畏畏缩缩,你对她不也是下重手了吗?】
类人的声音比上一次听起来要更为厚实了,由蓝色光管供养的类人躯体也在逐渐凝实。
隐藏在皮囊之下的痛苦,只有当事人知道,高高在上的神明是不会在乎蝼蚁的难受的。
它们的所有赐予,都是为了收获。
每下一步都只在乎结局,不在乎棋子。
但是每一步却是用被操控者的生机、命运做赌注,直到决出胜负之前,它们都会不断地加注筹码。
直到被操纵者呈现出他们想要的那种状态。
“但至少在客观程度上,痛苦总比空洞要来得有质感的,这样看上去才会很美,也是她自己想要的。”
只需要美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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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朦胧的黑色,洛满满的视线在光亮的闪烁后便陷入了一片空芒并且卡顿的异常空间中。
她下意识抱住了怀抱里的人。
是凉的。
下一秒,她看见了朦朦胧胧的光源。
以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的汽油还有血迹混杂的味道,不好闻当然也不难闻。
视线恢复,理智收拢。
这是哪?
洛满满瞳孔微缩,看到了周围的景象。
这里的光线不太明亮,但是….确实是那场梦中的悬浮的失落之地。
周围是机械转盘在转动着,有秩无序地环绕着这悬浮的机械地板在漂浮,锯齿和转轮咬合做声,磁力悬浮起这一片天地。
是机械纪元文明的产物。
在不远处有一个闪烁着蓝光的钟塔。
【潘潘?】她唤了一声,没有半点回应。
她的潘多拉又掉线了。
周围都是悬空的,只有那高台连接着地面。
高台上的人戴着恶犬面具,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两人。
不….是一个。
因为另外一个已经只是尸体了。
洛满满的心跳逐渐加快,她到了对方的轻轻晃动的脚踝,那露出来的肌肤带着几分勾人下地狱的诱惑。
即使带着面具,但是美却是外露得有几分淡漠的杀气。
恐怖而森然的恶犬面具施压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之上,聚拢下一片阴影。
有着一种诡橘的美感。
洛满满的心跳剧烈而又急促,像是被人生生溺进水里,呼吸都带着紧张而又诡异的意味。
理智糅合着疯癫炸裂开来,她下压着这份不正常的躁动,容忍了脉搏的忤逆一般的不安分。
蹦蹦跳跳的脚步声在此刻响起。
“我回来了,这次这批新人实力不太行,有待考验,建议好好搓磨搓磨。”
熟悉的机械音在耳旁响起,一个人穿着一身像是要下一秒要去跳kpop的服装,走路一步两晃荡地进来,染着一头蓝发,像是要发光。
整个人都散发一种快活的气息。
一抬眼就看到了跪坐在机械地毯上的金发美人,对方手里还抱着一个人。
金色的袍子上沾染着斑驳血迹。
台上戴着恶犬面具的人交叠着双腿,高高在上地看着眼前这两位。
那视线只停留在眼前人的身上。
“这是谁啊?你的新玩意吗?几天不见你玩这么花了,还得是你啊满满子~”
还玩cosplay呢。
满满子?
洛满满猛然转头,看向来人。
眼前的男孩左脸蛋有着饱满地婴儿肥,但是……他的半张脸是由机械齿轮堆积逐渐而成,皮肉和机械各一半。
走近两步,男孩这才感觉到不对劲起来。
“……卧槽!”
“她……”
机械男孩猛然看向坐在中央一直都没有出声的戴着恶犬面具的人,惊叹地呼叫出声。
这是……同样的灵魂本源?
台上人终于出声了,声音带着一丝了然,还有笑意。
“潘潘,出去吧。”
白皙得蛊惑的手腕轻轻一扣,恶犬面具被摘了下来。
一张漂亮得不像是人间能够有的美貌占据着洛满满的视网膜,柔软的乌发如用星光做丝缎织的一匹最漂亮丝绸。
她身上杂糅着一种奇特而又吸引的蛊惑气质,聚集了向上撕咬的攻击性和一种名为勾引的柔弱。
美是无价的,但是眼前人的这张皮却是无价的。
特别是那双漂亮得如同星辰失落的眼睛,浅浅一眼仿佛能够透过浅薄的皮囊看到她肮脏的肮脏的内脏。
台上的人笑了,声音清冽又带着别样的侵略性开口了:
“我好看吗?洛满满。”
台上人的目的很明确。
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