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和宴离见过了吧。”不是疑问，而是陈述，莫非言突然就想起了宴离上次被人打成熊猫眼，打他的那人恐怕就是唐墨了，就算没有了记忆还是本能的喜欢他吗。
“嗯。”唐墨轻嗯一声，并不多言。
“宴离失忆的事是本座一手促成，你莫要怪他。”看着眼前变化挺大的青年，莫非言轻叹一声，他不知道唐墨是如何活着走出万魔渊，但其中艰难…不用想也知道极为不易，到底是受苦了。
“我没有要怪任何人的意思。”唐墨眼神平静，心中的波澜早在开始时就已经没了。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若是一切顺利，宴离和唐墨已经结为道侣，哪里会是如今的局面。
“道尊，你知道苍玉寒的下落吗？”他此次来无妄城，除了探听爹娘的下落，便是找苍玉寒。
“他去往上界了。”
“他怎么能去上界？”唐墨怔了一下。
“幻海域的名额。”
“所以，他选择联合谢喻之对付我，就是为了一个去上界的名额。”怔愣过后，唐墨低垂着眸，心中思绪万千。
“不止一个名额，还有一个人的残魂。”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以前不说是因为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没有必要。
但现在，作为受害人的唐墨有权知道真相。
“残魂，是他…所爱之人？”
“不错，那个人叫莫祈月，是本座的一友人，也是亲人。”
“当初我，莫祈月，还有苍玉寒算是当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也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苍玉寒精通炼器，祈月精通炼丹，而当时的我则是对什么都感兴趣，每一道都略懂一些皮毛，但并不精通。”说起遥远的过往，莫非言的眼中带着一丝怀念。
“年轻的时候真好，肆意又洒脱，那时候我们三人真的很要好，只是…人长大了就会生出感情，当隐藏的那层纸被捅破时，我们三人也决裂了。”
“其实这段过往太过戏剧，所以本座并不愿提起，总之就是祈月死了，苍玉寒疯了，他开始钻研各种禁术，做了很多违背道德的事，想要复活祈月，最后被白辰斩杀。”
“而苍月戒就是捅破那层纸的信物，最后被祈月的妹妹夺走，而后不知所踪。”
“所以莫祈月还活着？”听到这里，唐墨也不知该说什么。
“不知，这是谢喻之的说法，而苍玉寒也信了，不过他肯离开这里，应当是真的。”莫非言并没有见到那所谓的残魂，但苍玉寒这人并不是好糊弄的，他都对此深信不疑，想来可信度很高。
“我又招谁惹谁了。”轻笑一声，唐墨嘲讽道。
“唐墨，虽然很不近人情，但苍穹大陆已经封闭几千年了，宴离是唯一有希望重启飞升通道的人。”
“……”
“灵尊之上便是入仙境，只有修为达到这种程度，才算真正的脱离凡胎，而达到入仙境的修士会引来雷劫，成功渡劫便能飞升上界，但天道残缺，已经很久没有修士能引来雷劫，就更别说飞升了。”
唐墨没有言语，只是安静的听着，想起了时流烟的话，她说天道被蒙蔽了，青华道尊说天道有残缺，还有夺人气运的穿越者，所以…他自以为的女主真的是女主吗？还是说他的这个认知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小说，这些所谓的剧情，所谓的认知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他也不过是被欺骗的那一个。
因为以为自己是炮灰，以为全家人都是炮灰命，所以打从一开始他想的都是如何避开女主，而不是去对付女主。
因为她可是女主啊，她有女主光环，她是世间的中心，自己只不过是个短命的炮灰。
“你在想什么？”看着陷入沉思中的青年，周身的低气压让他不禁轻叹一声。
“…没什么。”唐墨回过神，如果真是这样，想要他命的看来就不仅仅是唐夕：“唐夕死了。”
“嗯，宴离亲手所杀。”莫非言轻嗯一声，希望仇人的死讯能让他心中轻松一些。
“这样也好。”宴离能杀死唐夕，再结合方才青华道尊所说，所以宴离才是真正拥有光环的主角吧。
那么自己在这一场游戏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道尊放心，我不会再和宴离有牵扯。”不管自己在这场游戏中到底扮演何种角色，但总归不会是主角，他就没见过那个主角混的比他惨，唐墨自嘲一笑。
当然，这里面也许也有他性格的原因，毕竟心软的人总是不会有好下场。
“抱歉。”唐墨的心很通透，这是莫非言一直都知道的。
“道尊不必如此，一直都是我欠你和宴离的，难得我还能为他做件事。”唐墨轻摇头，他早就说过一个人不可能只有爱情，他自己也不是非要情爱的那种人。
刚开始是会难受，但这些只是暂时的，时间会抚平所有伤痛。
离开主城岛后，唐墨并没有去小岛屿，他不想去打扰瑶瑶平静的生活，经历了这么多事若她还没有成长，便也只能好之为之，他不能管她一辈子。
在要离开无妄城时，那道恶意目光的主人终于现身。
挡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男人，陌生的面孔，熟悉的眼神。
“谢喻之，你居然还活着。”唐墨微眯着眼，上下打量着这陌生的男人，没想到谢喻之命也挺硬的，居然还能活下来，而且还夺舍了别人。
“有魔物！”男人微勾唇，随后脸上带着惊慌的大喊一声，同时朝唐墨攻去，想要逼他出手。
“魔物？哪里有魔物。”随着魔物两个字落下，人来人往的街道瞬间沸腾，大家四处观望，最后把视线落在打斗中的两人身上。
为了不被人认出，元羽已经被他收进空间，而体格大型的契约兽也不被允许进城，怕误伤人。
唐墨并不想在这里出手，他知道谢喻之的目的，但又有几人加入战局，显然是他事先找好的帮手。
唐墨眼神一冷，不再有所保留的朝几人攻去，周身环绕着丝丝魔气，既然谢喻之还敢出现在他面前，不杀了他都是对不起自己。
至于其他？现在他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他早就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