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
方天拓又道，“机器人的事，席九签了生死状，赢了，根据俱乐部那边规则她没错……”
“方总，那三个机器人全毁了，你就要这样放过席九？”头发银白的老者开口。
其他人也都皱眉。
“我看要不先让万致远把指使人供出来？让她去给帝国交代？”
方天拓看着温和，但能坐在这个位置上数年，他又怎么会没手段，没威严？
一句话，问的众人哑口无言。
其实，这件事的背后，谭祥生是知道的。
谭亦萱自己做，可以说是小孩子胡闹，一时糊涂。
但他知道的情况下，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追究下去，他跑不了。
本想这件事，让方天拓和方鹤霆倒霉，谁知道，这个席九，这么的邪门……
谭祥生开口，“就听方总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方鹤霆有些不满，但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撇了撇嘴，看向老神在在的席九，“你觉得呢？”
席九抬了下眼，若有所思片刻，评价道，“今天这戏，挺好看的。”
“……”
你还真成看戏的了。
这到底什么奇葩，才能有的心态？
方鹤霆又翻了个白眼。
“没事，我们就先走了。”谭祥生一秒都不想再在这里多待，带着谭亦萱就走了。
站在他那边的古博士几人，自然也没脸留。
潘彦希也跑了。
很快，除了方天拓父子，只剩下窦荣天和陶明义。
陶明义看着席九，抿唇，“混乱城记录是你破的？”
“随手玩玩而已。”席九浑然不在意的道。
真的是她！
随手玩玩，就这么厉害……
门口听着的李晖，就想起昨天自己还说席九绝对不可能的话，耳根发燥。
可这个传闻中的灾星，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天赋吗？
陶明义盯着她，“席小姐在计算机方面很厉害吗？”
席九想了想，“还行吧。”
凭借一己之力，还是不经意的随手一玩，就轻轻松松破解了整个未来科技游戏部门，数十个高级策划，制作出来的游戏。
难度极高的游戏，给她一个新手玩成了无限破解版。
是还行吧？
陶明义：“……”
方鹤霆撇嘴，“还挺装。”
但她装的让人无话可说。
静了会。
陶明义又开口，很认真，“席小姐如果感兴趣，可以试试来报考面试未来科技游戏部。”
“没兴趣。”席九想也没想的道。
陶明义张了张嘴，终是一声叹，冲方天拓点了点头后，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门口李晖，目光很冷，“跟我回去。”
李晖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职业生涯可能到头了。
办公室内。
机器人那事，方天拓刚听到的时候也很震惊。
甚至还看了录像。
然后，先让人去查了前因后果。
人机大战这事，虽然不合法，但也都心照不宣。
席九今天一番话，等于摘下了他们的遮羞布。
并且，阻止了人机大战这个残忍的娱乐。
但他并没打算问责。
此时看着席九也想走，方天拓连忙喊住她，“其实今天喊你来，是我和窦博士，想听听你对上午座谈会，所聊内容的看法。”
窦荣天面色不好看，但也没说什么。
他爸这是真的在请教席九？
方鹤霆又愣了愣，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席九看他一眼，“真想听？”
不管传闻如何，席九这几天在绵城做的事，都超乎人的预料，思路也很奇特。
完全不像个花瓶废物。
她那些不屑，也不像是羞辱，就像是从内心发散出来的一种，与生俱来的藐视。
因为自己更厉害，所以不把这些放在眼里。
方天拓真的挺想听她怎么看，很认真的点头。
席九思索片刻，吐出两个字，“落后。”
“你……”窦荣天下意识想说她狂妄，但话到嘴边又止住了，似讥讽的道，“那你说说什么高级？”
方天拓干咳一声，“窦博士就是爱面子，其实没恶意。”
自昨天，席九上台讲话后，他就对席九有些改观。
只是放不下身段。
听他一说，窦荣天老脸有些发燥，转过身去，不说话。
“其实……”
那些东西，在她眼里是落后，但对这颗星球上的人来说，都是仰望的高科技存在。
在这颗星球上，未来科技挺厉害的了。
她就算真的认为落后，说出来，在外人眼里看来，也的确是狂妄。
方天拓态度真挺好的。
把人打击太狠，也不好。
想了想，席九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你们挺厉害的，只是碰上了我而已。”
“……”
语气像安慰。
字句却像高傲和自恋。
让你憋气，却又发不出来。
那种感觉，就很怪……
窦荣天心口发闷，想骂她，却又怕被她犀利怼回来，低哼道，“我就知道她就会那点皮毛装样子。”
方天拓叹了一声，看了眼身边方鹤霆，“这两天，你就带席小姐在未来科技转转。”
方鹤霆没有反驳的余地。
——
白秋也在门外等，见她终于出来了，连忙迎上来，“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把你怎样？”
方鹤霆从席九身后探出身子，哼哼着道，“她那么厉害，谁能把她怎样啊？”
“你这小孩，长挺好看，怎么开口就那么欠？”白秋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又扒拉席九，“真没事？”
席九挑眉，邪气一笑，“谁能把我怎么样啊？”
也是。
现在的她，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她该为其他人担心才是。
白秋还真往门里看了一眼，小心翼翼问，“你没动手打人吧？”
“没。”方鹤霆抢着回答，捏着席九衣袖边边，轻拽了下，“未来科技可大可好玩了，我带你去转转呗。”
席九眯了眯眼，点头，“好。”
方鹤霆瞬间喜笑颜开，“那我先带你转这层。”
看着两人远去的白秋：“……”
这俩人，不应该是仇人吗？
尤其那方鹤霆，昨天挨席九那么一顿胖揍，今天跟屁虫一样跟在席九身后……
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
座谈会跟未来科技的工作人员无关，他们该干嘛干嘛，在自己工位上忙碌不已。
这一层，都是智能ai。
反正核心隐秘，也不可能摆出来给人看。
方鹤霆带着席九乱转，想了想还是跟她道，“谭祥生是未来科技董事之一，他有投票权在手，一直想取代我爸爸的，这未来科技的存在很复杂很复杂，一时也跟你说不明白，我爸也不能动他。
今天谭亦萱自己跑出来认错道歉，再把她怎样，激怒那些人会出乱子的，所以也就只能先这样，你别埋怨我爸爸……”
“我埋怨他干嘛？”席九慢悠悠的道。
那游戏本就随手一打。
至于谭亦萱，看着她，摧毁那三个机器人，不想死，是聪明人，应该就不敢再来招惹她。
方鹤霆看她这样，还想说什么，却被席九一拍肩膀，就在他一哆嗦，以为席九要打自己的时候，听她语重心长的开口。
“少年，莫要多想。”
“……”
方鹤霆整张脸都抽搐起来。
但看她真不在意，也微松了口气，带她往前走。
透明玻璃墙里边，有好几辆真的出租车，一群年龄性别不一的人，忙的手不停歇。
每个人都在团团转。
方鹤霆叹道，“自无人驾驶被叫停后，整个系统都被推翻修补重新研究了，他们这些人未来一年，可能都要日夜不停打转，没假期了。”
席九蹙了下眉，“那个系统唯一漏洞就在于感应识别系统不完全，哪用全部推翻？”
“还不是因为你。”方鹤霆目光幽幽的看着她，“你随手都能损坏，昨天又在座谈会一番鄙夷不屑，他们的脸没地搁啊……”
尤其窦荣天，之前可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没问题的。
才几天，突然被一个冒出来的席九打脸。
席九都能看出来，这对他们来说是莫大羞辱打击。
然后。
就直接全检了。
应照了那句，神仙打架，百姓遭殃。
毕竟根源是席九。
方鹤霆又小声提醒她，“你少在这边转，不然我怕他们忍不住打你。”
席九瞥他，“不是你要带我来这边的？”
方鹤霆讪讪发笑，有些心虚。
席九没再理他，盯着玻璃里边一面很大的手写智能屏看，那上面写着两套很复杂的程序编码公式。
旁边有几个人在讨论，玻璃隔音听不见在说什么，可看表情模样，应该很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