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席九一共也才认识三天。
第一天，他惹席九，席九揍他。
第二天，席九给他重塑升级机器人。
第三天，他看到她打曹盛森，知道了异调局和迦南学院，还扰了她做实验……
她还帮他？
她可是变态女！
变态女有这么好？
不会有什么诈吧？
“不是！”方鹤霆抱着膀子，开始往后退，紧张道，“我早上不是故意的，我保证我绝不会将我看到的一切说出去，你别杀我灭口！”
席九眯眼，舔了下唇角，“我想要灭口，你以为你躲那么远，就能活吗？”
方鹤霆：“……”
变态！
不是想灭口，那干嘛这么好？
电光火石间，方鹤霆脑子里闪过些什么，他迟疑的看着席九，“你不会是自己想整谭祥生父女，让我背锅吧？”
小破孩脑子竟然还管用。
席九轻笑。
在这颗星球上，她不在乎什么名誉，也没什么想显摆的，她只想有一天回到宇宙。
但若有人以为她好欺负，她也不介意收拾一下。
已经被算计死过一次，整个星球几乎都覆灭。
如今她谨记一个道理。
绝对不能对敌人心软，也不能相信敌人的服软，更不要去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把一切有可能成为路上绊脚石的存在，扼杀。
等谭祥生和谭亦萱再找事，不如先收拾了他们。
她啧了一声，没去回答，只又问了他一句，“想还是不想？”
“想。”方鹤霆脱口而出，后知后觉的有点怂，“你想干什么，怎么干，你不会是……想对未来科技下手吧……”
“我没那个能耐。”席九重新戴上护目镜，转过身去继续忙活，“等着吧。”
传说中的异调局你都敢爆破，你没那个能耐？
方鹤霆不敢说话，摸了摸脖子，开始提心吊胆的想，会有什么锅要扣在自己头上。
——
谢困应该没醒过，白秋一个下午都没打电话过来。
晚上七点半。
席九觉得出去浪费时间，方鹤霆就带着她在59层餐厅吃的饭，三荤一素带汤和水果，菜样品相精致，色香味俱全。
席九在吃。
方鹤霆坐在一边，在下手给她剥虾。
吃到一半，席泽和柳时月来了。
看到这一幕，还愣了愣。
“你们这是……”
这么乖巧，这真是那个未来科技意气风发的嚣张小公子？
席九不以为然，抬头先看了眼席泽脖子里，看不见一点痕迹了，精神挺好，应该没事了。
才问，“味道不错，一起吃点？”
柳时月嘴角微扯，“我们吃过了。”
席九慢吞吞的问，“你们今天又干嘛去了？”
“去查了谢困。”柳时月在她对面坐下，道，“他来历藏的很深，但跟他所说的都对上了，唯一不能确认的，就是早年你父母是不是救过他。”
这个人闯异调局不奇怪，毕竟常年闯的又不止这一个。
但见到席九就认小姐，攀关系，还有那谄媚讨好模样，太奇怪了。
不过，能准确的，一口说出席知启夫妇名字，说明，他可能真的跟他们有过交集。
至于是什么。
席家父母已不在世，这点根本无可考究。
席泽沉声道，“他那角和毒血的确是被科学实验失败造就的，不过曹盛森不放人是因为另外一个原因，他怀疑……”
“是谢困，偷了异调局在西京分局那块晶石。”席九咬着虾肉，接过他剩下的话。
席泽和柳时月同时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席九瞥他们，“从谢困说他从西京来的时候。”
这才是，曹盛森不肯放人的最终原因。
不过他也只是怀疑，不确定。
不然，肯定死拼也不会让他们把人带走的。
席九一副不过如此，我早就猜到了的淡定模样。
席泽和柳时月四目相对，心底同时莫名有些挫败……八壹中文網
“所以，”柳时月顿了顿，“你要把谢困带走，是因为这个？”
席九点头。
其实还有别的。
谢困认识她，叫她小姐，不管说是真是假，他既然说出来，那他有一天就可能还会来找他。
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放在外边，不如看在身边，有危险就直接扼杀。
方鹤霆听不懂他们对话，也不敢发问，剥完了虾，开始剥荔枝，低着头，乖的不行。
来来往往吃饭的员工，都忍不住往这边看。
“小公子是不是傻了啊，被那个席九打了都，还那样……”
“那真的是方小少爷？”
“你们还没听说吗，席九这两天帮窦博士他们克服了无人驾驶上最大的困难，今天都开课了……”
“啊？”
“我听他们说，方董跟谭总还因为她吵起来了……”
每个楼层间部门不一样，工作性质也不一样，平日在公司，都必须遵守规矩，不能乱串。
但今天这事，好几个楼层总负责人都去了。
世上没不透风的墙，一个下午不少人都听说了。
听他们不断望这边看，还小声的议论，方鹤霆横眉扫过去，“多吃饭，少说话。”
那些人立马缩回视线，闭了嘴。
席九喝了点汤，跟席泽道，“我晚上不回去，有事打电话。”
席泽微顿，下意识看了眼旁边方鹤霆。
“看我干嘛？”方鹤霆撇嘴，手上剥荔枝的动作没停，“我有那本事让她不回去吗？”
席九道，“我借了他的研究室，东西还没弄完。”
想到那把被她改了的剑，方鹤霆就还有点肉疼。
席泽顿了顿，“那行，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和柳时月得回去，看着谢困。
没再多说什么，就走了。
席九没浪费食物，把餐盘里本就不多的菜品吃完，才放下筷子，回研究室。
有人会来收餐盘。
方鹤霆把剥好的荔枝，跟那盘水果抱怀里追了上去。
“祖宗姐姐，要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吗？”
“不用。”
席九懒洋洋道。
58层。
刚进入办公区，方鹤霆就看见陈雅不断给自己使眼色，皱了皱眉，“咋了？”
陈雅看了眼席九，小声道，“沈悸来了。”
来有一会了，说找席九，在他研究室。
席九蹙眉，步子放快，一脚踢开半掩的门。
沈风在墙边模型柜那边站着。
沈悸在实验台前，听见动静回了个头，白衬衫袖子挽到小臂，脸上是她的护目镜，手底下是她的剑。
看见她，微微一笑，“听说你在这就过来了。”
席九盯着他手底下，直接走过去扯住衣领把人拽出来，“你他妈就欠的是不是？”
能看出愤怒。
力气大的，衬衫衣领都直接被她给扯开了。
“刺啦”一声，领口几个白色的扣子乱崩。
半个胸膛都露出来，锁骨下瓷白细嫩。
沈悸脚底下踉跄，护目镜都掉了。
沈风面色微变，想出手，被沈悸用眼神阻住。
席九把人往门外一扔，戾气骇人，“谁让你乱动我东西的？”
沈悸低头看着自己衣服，微微整理了下，拉住领口，嘴角微微抽扯了一下，“刚拿到手里，就看了下，还没动呢。”
席九管他动没动，冷笑，“别逼我揍你。”
沈悸抬眼，周身萦绕着郁气，病恹恹的，“衣服挺贵的，下次能不能别这么暴力？”
席九目露讥讽，“那跟你一样装病秧子？”
沈悸桃花眼上挑，瞳仁清凌凌的黑，透着苍凉，沉声纠正她，“我是真病。”
有病。
席九指着门，“滚。”
沈悸叹了一声，拉过椅子上搭着的外套，在口袋里摸出个u盘，递给她，嗓音很淡，“这是今天座谈会的内容。”
“我主子昨晚因你被绑架，今早又帮你们闹异调局，带着伤去听座谈会就为给你录音，席九，你不要不识好歹！”沈风冷声道。
席九微顿，对上沈悸视线，有些质疑，“你有那么好心？”
沈悸挑眉，“我一向心善。”
席九眯眼，盯着沈悸手里的u盘看了几秒，一个步子上前，猛地掐住他脖子，带着狠厉，“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刚被扯烂衣服，又被遏制住脖子的沈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