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手机在空中投出全息虚拟屏，跳出一串又一串的代码，电子合成的稚嫩男声从中传出。
“你这是……”柳时月目露惊讶，“生命智能？”
沈悸淡淡道，“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机甲。”
柳时月深深看他一眼，把思绪投入修复程序里。
两个人站在那里，手点在屏幕上的速度飞快。
熟练又厉害。
让被沈风拦住的向彬都瞪大眼睛。
这几人，果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方天拓有些震惊。
——
外边。
元胜带着安保队手持武器，在阻拦机甲。
可机甲外表，是用最坚固的融合材料所以打造，普通的子弹对它根本无效。
内部程序又失控，驾驶员在痛苦中。
炮火系统一直关不掉，聚集的能量不断四下轰炸，像疯了一样在发狂。
阻拦的人，都被打飞出去。
也辛亏基地内部是用的特殊材料搭建，不然已经崩塌了。
余光瞥见女生，元胜面上一张脸瞬时又黑下来，“你这个小鬼，来这里做什么？”
席九仰头望着机甲，淡淡道，“帮你们阻止机甲。”
“帮我们？就你？”元胜满脸的不屑。
旁边有个人冷哼，“狂妄！”
席九扫了圈四周，这个广场很大，离海边有三百米。
她沉声开口，“把机甲引入海里。”
“这还用你说吗？”元胜不耐烦的道，一身煞气。
机甲智能程序失控，却没有自己的思想。
他们想了把它绊倒，或者把它引入海里。
但根本靠近不了。
也引导不了它。
“小丫头别拿个玩具能量剑，就在这里狂，这里不是给你装b耍酷的地方！”
“在专业团队面前班门弄斧，简直嚣张！”
“不想死就赶紧滚！”
旁边几个人，边射击着机甲的拼接关节处，边冲她喊。
席九眼尾稍眯，不顾阻拦，继续往前走。
元胜猛地抓住她胳膊，“你是活够了，还是疯了？”
席九侧头，神色冷清，“总有人要上不是吗？”
元胜咬牙，“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就算要有人上，也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
席九看着他，一声笑，胳膊从他手里挣脱出来，转身间气息陡然上升，气场全开，一瞬间骇的人头皮发麻。
“你……”
元胜只感受到一阵风扑面，席九就持着光剑冲了进去，速度快地只能看见残影，他剩下的话戛然而止堵在喉咙里。
旁边几人也都瞪大眼睛，“她真是个疯子吗……”
元胜回神，连忙大喊，“停止射击！”
那道身影纤瘦轻盈，眨眼就到了机甲脚下。
令所有人愕然。
“那是谁？”
“她在干什么？”
“祖宗姐姐……”方鹤霆站在人群里，脸色煞白。
按理说，这东西比智能机器人更要笨拙。
可现在机甲内部磁场程序乱成一团，已经失去操控员控制，操控员在里头痛苦挣扎，机甲也随着变得疯狂乱转。
席九现在的这点精神力，也只能阻止驾驶员不被攻击反噬，破坏不了机甲内部。
她仰头看了眼这巨大的铁甲，光剑用力砍在它腿上。
这光剑不愧是超能量，子弹都打不破的甲壳，直接被它劈开，里边线路露出来。
山腹内。
赤星扫描完毕，“检测到不属于蓝星的外星暗物质，由人机精神力链接端口输送进人脑，污染了人的精神元导致失控，能量炮需要超强能量体，但机甲本身能量不够，便汲取驾驶员精神能量，现出现精神力超负荷情况。”
沈悸沉声问，“能阻断人机链接吗？”
“那是暗物质超能量体，我才刚诞生八个月，阻拦不了，顶多只能干扰……哎……”
正说着，赤星声音一惊，在沈悸面前屏幕上投映出人机链接器的内部程序。
“检测到有一股奇怪力量，阻断了暗物质！”
程序很乱，里边浮现着一串很奇怪的波动。
柳时月望过来，“这是什么？”
是席九。
肯定是她。
沈悸薄唇抿成直线，把机甲结构分析成碎片，“赤星，找出机甲弱点了吗？”
“在脑部。”赤星道，“我正在试图进行程序修复。”
一人一手机在对话，那画面多少有几分诡异。
可旁边看着的向彬等人，却只有震惊。
“这里！”柳时月指着屏幕上一处，进行着修复。
沈悸把对讲机从向彬手里拽出来，放在嘴边，“驾驶员听得到我说话，就把机甲往海边引。”
“我们尽……力……”滋滋电流里声音虚弱。
沈悸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赤星呼叫席九！”
柳时月皱眉，“这都什么时候，她哪里能分神接电话？”
沈悸没搭理她。
赤星拨通。
不用席九接听，右手中指上戒指一闪，沈悸身影就被投影闪现在她面前。
席九差点一剑挥上去，“你特么什么毛病？”
沈悸直接道，“它的弱点是脑神经元。”
做这个机甲，耗费太多材料。
他们要求的是坚固，厉害，无坚不摧。
现在安全系统，什么都失控。
只有断开脑部，才能阻止。
席九舔了下牙尖，“我已经探测到了。”
不等沈悸再说什么，她就攀着机甲边缘爬了上去，手中光剑划着机甲外壳，带出一路火花闪电。
沈悸没干扰她，挂了电话。
柳时月和其他人：“……”
席九直接攀爬到舱门处，手中光剑破开门，进入到里边。
内部感应器和显示屏上，乱糟糟的一团。
看见竟然有人进来，还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拼命挣扎的两个操作员有些震惊。
席九站稳身子，瞥他们，“身上有降落伞吗？”
“……有……”其中一个男人艰难道。
两人面色发白，大汗淋漓，青筋凸起，眼底血丝蔓延的像是要炸开一样，鼻子也挂着血。
席九看了眼他们脑袋上的链接器，侧身绕进来，管它三七二十一的，直接用光剑把链接口砍断，把两个人拽出来。
“你……”
“啊！”
两人想说什么，但还不等反应过来，就直接被踹了出去。
主要程序被破坏，机甲彻底失控，显示器上警报层层叠叠，刺的耳膜生疼。
席九懒得去找什么漏洞，直接拿着光剑在里边乱砍一气，从外边都能看见火光呲呲。
总控台前。
赤星：“她疯了。”
沈悸柳时月：“……”
席九这样，他们能修复程序都修复不了了。
沈悸拿着手机就往外走，“扫描机甲状况。”
赤星：“没救了，预测十五秒后脑袋会爆炸。”
沈悸眼底凝着，速度加快，脚底生风。
“砰！”
但不等赶到，那四米高的机甲整个向后倒去。
巨响之下，溅起飞尘，地面都震裂了。
随之而来的，是机甲脑袋处“轰隆”一声，铁片被炸的漫天飞，黑雾火光冲天而起。
“席九！”
沈悸瞳孔骤凝，一声厉喊，身子化作残影。
“咳咳咳……”到近前时，一阵咳嗽，席九出现在机甲的腹部，手扇着黑烟，“没死呢。”
除了一身灰，看不出任何伤。
沈悸脚下停住，紧绷的精神和身体倏然松懈，提着的心放下，深吐了口气。